十夕燒
“我小時候見到的夕陽,像血一樣紅。那種大片大片的紅,快要滴下來一樣?!?/br> * 兩具rou體像迭羅漢般,交迭在一起,女人的脊背撞擊著涼席,就像有人cao著劣質拖鞋拍打。 女人的浪言媚語充滿了房間,緊隨其后的,是男人的喘息。 一聲接一聲,絲毫不忌憚屋子里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她蹲在廚房里,捏著小魚的尾巴,“嗤”的一聲,腸便被擠出來,沾了一手污穢·。她將魚洗凈,扔進碗里。待裝滿了一碗,涮干凈鍋,熱了油,將魚滋啦滋啦地炸上。 油花四濺。她聽見女人尖叫一聲。她知道,女人高潮了,也就是說,他們這場性愛快結束了。 她捏著筷子,給魚翻個面兒。 香氣蔓延。 魚炸好,飯煲也跳了閘。她盛好飯,默默地吃起來。 鹽放多了,她想。 門被合上的聲音很小,以致她并不知道男人走了。 女人穿好衣服,走在餐桌邊吃飯。魚炸得很焦,骨頭都酥了,她夾了條魚,咬下去,很脆的響。 女人說:“魚有點咸?!?/br> “嗯?!彼龖?。 她抬起頭,看見女人脖子、肩上,星星點點的紅。并不雅觀。她方才叫得厲害,嗓子略有嘶啞??刹环恋K她是個美麗的女人。也是個yin賤的女人。 晚上睡覺之前,女人將衣服盡數脫了。天氣熱,沒有空調,她都是裸睡。 她沒關燈,看著女人拿來藥膏,在身上四處涂著,邊搽邊對她說:“錢放在桌上,明天拿去交了。其他的買飯吃,晚上別回來了?!?/br> 她沒答,反問:“你明天還有客?” “對?!迸说椭^,語氣輕蔑,“你瞧不起我是不是?你再瞧不起我,你也是我生的。你吃我的,穿我的,有什么資格瞧不起我?” “我沒有?!彼粗讣走叺牡辜羝?。她拔掉,血流出來,后知后覺地才覺得痛。 “你從不讓我給你開家長會,不就是怕同學笑話,還沒有?小孩子的,心思挺重,嗯?你以為你外面那個男人我不知道?” 她撕了點紙壓著傷口,一聲不吭地關了燈。 黑暗如磐石般壓下來。 屋子很小,只有一間臥室,而那兒,房東堆了很多雜物,也沒說要搬走。 她們只能睡在客廳,鋪了兩張席,中間拉了條簾子。平常女人招客躺在中間那張,因為白天太曬,晚上卻讓她睡那兒,女人自己睡在靠窗邊。 即便洗過,她仍能聞到那股味。濃烈厚重。 她不知道她陪人做一次多少錢,卻曉得,她愛攬有錢人。男人都是西裝革履地進來,到了這地方,脫下衣服,就是禽獸一頭。被性欲燃燒,不知羞恥,讓一個下賤的女人玩弄鼓掌,敲詐錢財。 女人響亮地打了噴嚏。 她嘲諷地說:“等我有一天得了梅毒,我看你怎么養你自己?!?/br> 女人永遠學不會對她好聲好氣,她都習慣了:“我能自己養我自己?!?/br> 女人嗤笑:“你?你現在只能靠我,和你外面那個野男人呢?!?/br> 女人翻過身,似乎力道大了,疼得“哎呦”了一聲。她想,估計是之前被男人cao狠了。 聽到女人問:“跟他上過床沒?你也看我示范了那么多次了。我幾次看你偷偷地在看,‘偷師’吧?” 她說話從不顧忌,好似她也是個與她做同樣工作受同等對待的人。 她不吱聲,翻了個身,拉著舊外套蓋住肚子。女人沒趣,很快睡著,打起鼾。她又等了會,確認女人睡熟無疑,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她遲疑了一下,折返到桌邊,摸到那把錢,數了數。 叁十整。 她清楚他的習慣,向來給的是鈔票。 * 半夜,仍燥熱不堪。稀少知了仍沒完沒了。路上人少,路燈昏黃。 他等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前。他蹲著,瞇著眼抽煙,像個落魄的流浪漢。見她小跑過來,慢慢地站起。 她搶過他的煙,塞在自己嘴巴里吸。煙霧nongnong。將他的神情學個七八分像。 “腿都麻了?!彼α怂δ_。 “你老婆呢?” “出差了?!?/br> 不出所料。恰到好處。 她對他笑,流里流氣地沖他噴了口煙。 他不氣不惱,反倒笑了,捏了捏她的臉:“小sao貨?!?/br> 他領她去他家。她熟門熟路地走到陽臺邊,坐下,屁股下冰涼一片,舒適極了。 她喜歡這方陽臺,視野好,既方便望星空,也方便看人世骯臟。 他也隨之坐下,抱她坐在腿上。他大腿健壯硬實,顯是常運動鍛煉出的——卻是灼熱的。鉗住她的下巴,深吻。 她嘬了嘬他的下唇,“你今天給了她叁千?!?/br> “是。你不是要交學費?” 他的言外之意是,錢給這么多,是為了間接給她交學費。 仿佛,他不是個嫖客,而是保養她的金主。 她沒作聲,仍抽著煙。兩根纖細的手指夾著煙,動作分外嫻熟。 “呵。嫉妒了?!笔强隙ň?。 “反正錢也歸你。你嫉妒什么?”他這種人,豈能不了解女生心中的彎彎繞繞,但像是毫不在意。 她說:“她以為是自己攬的客,賺那么多,開心得不行,錢都沒收起來?!愕故遣幌铀K?!?/br> 他不置可否。 她知道他的潛臺詞是,男人都是偷腥的貓,貓才不嫌魚有沒有變質,有沒有臟。 她攬住他的脖子,說:“我賣的話,你給我多少?我不臟。我干凈的?!?/br> 他愣了下,隨即大笑:“自然得六千。不,一萬。你要多少給多少,你開心了嗎?” “行?!彼麛嗬涞孛摰粢路?,從T恤,到內衣、內褲。 月華傾下,顯得皮膚白皙。 她發育得早,小小年紀,胸已是飽滿的形狀,rutou有小指甲蓋大,乳暈則要近似于鵪鶉蛋大。陰部呢,yinchun鼓鼓的,沾了兩點滲出來的yin液。 他伸直腿,愉悅地看著她。 十幾歲的女孩,身體還如未開苞的花骨朵。那朵花骨朵被他掬在手里,可以叫她開放,也可以令她破碎。 他不急不緩地抱她起身。 反正,與她暗通款曲那么久,都沒有做,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她記得他早上才經歷過一場性事,說:“你怕不怕被我們母女吸干?” 他笑:“你得有那個本事。說實話,你母親沒讓我滿意。嗯……她太松了?!?/br> “貪婪的男人?!?/br> “不。她被萬人騎,這是應該的?!?/br> 他這樣侮辱她母親,她卻并不生氣。是她自甘墮落的,與她無關。她向來如此想。甚至,她內心里,是對她母親不屑的。 她舒口氣:“不過,我很緊的,我偷偷試過——你尺寸不小吧。那里像處懸崖下的幽谷,暗藏殺機,還沒人來過。你是第一個?!彼πφf,“我現在覺得我跟我媽一樣賤了?!?/br> “自然不小的。我們也許很合。親愛的,我深感榮幸?!彼蜷_房門,將她放在床上,“自力更生有什么不好?這不是交易。這是一場歡事。放輕松,這將令你愉悅?!?/br> 他手指探進來時,她輕哼一聲,說:“你知道嗎?我十歲來的月事?!?/br> 十歲? 十歲是個什么概念?多數十歲的女孩偷偷并害羞地認為,親一親就能懷孕。 她說這話時,是并沒感覺到太多的羞恥感的。她幾歲就知道了男女之間,這是怎么一回事,卻是第一次嘗試。 就像此時,她一下就配合著他,被他指jian得,達到高潮。 “是嗎?真早?!彼悬c欷歔,同時一挺腰身,插入她的嫩屄中。 她雖然沒做過,但懂得如何取悅男人。 她扭了扭身子,控制著甬道,一張一縮地吸著他,將他的yinjing一點點吞入。 他未料及她有此番技巧,倒吸一口氣。 小妖精本就是初墾,緊窒非常,又太會夾了,他很快迎來射意。 她嬌媚地說:“射里面,我準備了避孕藥?!?/br> “呵?!彼刂氐仨斎?,guitou在宮口前,陡然,一股熱液劇烈射出,直搗zigong,“小sao貨真沒說錯你?!?/br> * 她回到家時,天剛亮,女人還未醒。她把厚厚的一迭錢藏在書包里,再進廁所,沖了個冷水澡。她換件T恤,進廚房做早餐。 女人坐起來,揉眼睛問她:“你昨晚出去了?” 她心中一凜,面色不改:“沒有?!?/br> “那我昨晚好像聽見了關門聲?!迸藨岩傻剜止?,“估計聽錯了吧?!?/br> 女人起身,赤裸的背后印了數條紅印子,那是涼席的形狀。 她穿上衣服,走進廚房,忽然看見她脖子:“喲,哪來的紅印呀?還說沒出去,跟哪個野男人廝混呢?”伸手去摸。 她垂著眼,不動聲色地避開:“有蚊子,我抓的?!?/br> 女人坐在餐桌邊,翹起二郎腿,看著她,說:“你要走我后路,以后注定被所有人瞧不起。倒不如好好讀完這幾年書,出去找個工作,好好結婚生子得了?!?/br> 她胡亂地“嗯嗯”著,心緒飄遠。 他如橫刀劈開她時,她記得自己說:“我小時候見到的夕陽,像血一樣紅。那種大片大片的紅,快要滴下來一樣?!?/br> 她親眼看著那滴血,從自己身下漫出,洇染在床單上。 她想,她墮落了。她從八千尺的高空跌下,粉身碎骨也不止。她的骨rou將摔成泥。 女人說著,突然嘆氣:“你也別怪我,要養你,我沒讀書,還能怎么辦?說實在的,當年要不是你爸爸他……” 她看著女人,她卻不肯再講。這是女人第一次提起她父親。 “唉。不說了,快吃,等下去學校,別遲到了?!?/br> 傍晚,她從學校出來,看見那天空被血色染開。云像滴進水里似的,暈散開來,鋪在天邊。 木槿一簇簇開著,落下的花瓣被碾進泥里。她能想象到自己的下場,不外如此,香消玉殞,碾作塵泥。她和她母親,都是一樣的。 這一場賭博,本身就是非死即傷。她賭得更大而已。 她回教室時,看見男人站在辦公室門口,正與她們的班主任說話。女人挎著包,踩著地攤上淘來的高跟鞋,急匆匆趕來,與她擦肩而過。 叁人又說了點什么,女人頓時蒼白了臉。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像是感受到了那滴血滴下來的熱度和力度。 —完— ———————— 這篇文沒啥深度,瞎寫的,你們就隨便看看,別太在意寫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