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克利斯劍
書迷正在閱讀:蠱禍(完結)、寄喜餅給你(青梅竹馬 1v1 )、我寄人間雪、火影我被男神上了無數次、小艾出軌記(nph)、情到深處、強制愛情(繼兄妹h)、快穿之rou糜糜爛(318章)、癡兒浪母、快穿之po18棄坑小說
兄妹倆教傅朝朝寫作業的地方在傅朝朝房間。 吃完飯,傅年年就把傅朝朝往房間里帶,但傅釗寧動作太快了,她來不及阻止,傅釗寧已經登堂入室。 傅年年很怕傅釗寧是所謂的戀童癖,她和他的親密行為開始得太早,傅年年不得不從這方面揣度。 又或者他單純的喜歡luanlun,再或者,喜歡她? ……可能么。 傅年年一個人揣測哥哥的理由,想把這件事爛在心里。 在桃子給她雜志前,傅年年曾經上網求助。 桃子的支持給了她莫大的勇氣,但二人的閱歷尚不足以處理好這件事,況且,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什么是正確,什么是不正確,傅年年因自我懷疑著,統統不知道。 她有一種猶如被親近之人背叛的憤怒,時不時會有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像是罹患被害妄想癥,傅年年買了新手機、新電話卡,注冊新賬號,在匿名論壇發帖子,謊稱她和傅釗寧是重組家庭的兄妹。 可是那些回復,不外乎“樓主在寫小說嗎”,“裝得一手好白蓮花”,“這是什么欲拒還迎我要吐了”…… 一條一條,歷歷在目,幾乎所有留言都認為她是假裝純情的婊子。 她不是。 她真的不懂的。 她沒有騙人。 眾口鑠金,傅年年感到辯解的蒼白。 是啊,誰會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誰會相信一向優秀的哥哥會做出這種事,隔著匿名的論壇尚且如此戾氣深重,如果她把事情捅出去,又會有多少人以異樣的目光看她。 她那么多朋友,最終又會剩下幾個。 傅年年懼怕流言,懼怕歧視,也懼怕被人拋棄,她只能選擇把事情爛在肚子里。 身體成了煉獄。 明明,不是她的錯,可是除了桃子,誰會相信她。 為什么。 傅年年煎熬地教傅朝朝做完作業,帶朝朝去洗漱,渾然不知關門前朝朝對門外的傅釗寧使了個眼色。 傅朝朝和大哥唯一的默契,就在于哄年年姐。 傅釗寧收到信號,彎起唇角。 傅朝朝洗漱好要睡覺了,傅年年不愿意走,傅釗寧說:“我們好久沒陪朝朝睡過覺了……” “不行?!备的昴陳灺晲灇?,“朝朝長大了,該自己睡?!?/br> “哦?”傅釗寧邁步出去,傅年年抬頭,他在門邊等她,笑容從容淡定,仿佛等她自投羅網。 傅年年微微眩暈。 她走了出去,帶上門,站在傅釗寧面前。 沒等傅釗寧開口,她說:“我現在不想睡覺?!?/br> 傅釗寧挑眉,低聲問:“那你想做什么,看書?” 傅年年搖頭。 “看雜志?” 傅年年搖頭。 “電視?!?/br> 傅年年還是搖頭。 傅釗寧攬住meimei的腰,傅年年擔驚受怕地以手抵住,傅釗寧視若無睹,盯著她道:“那怎么辦呢,什么都不做,好像只能睡覺了?!?/br> 傅年年無處可逃。 “寶貝?!备绺鐪惤Z,“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傅年年瞳孔一縮。 傅釗寧笑一聲,把她打橫抱起,直接往樓上走。 meimei真乖啊,乖得不像話。 而“乖巧”的傅年年窩在哥哥懷里,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什么意思,他都知道了,為什么他能如此尋常,還能語帶調侃。 腦中仿佛有什么破碎,傅年年久久愣神,而后掙扎起來。 傅釗寧正上樓,傅年年圖三的動作,讓他差點沒抱好她。 怕meimei摔出去,傅釗寧摟得更緊,他喝了聲別動,一句平時無傷大雅的警告,在傅年年耳里卻是另一重罪狀。 他連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你放開我!” 傅年年愈發掙扎,傅釗寧打開房門。聽到開門的聲音,她一口咬到傅釗寧肩膀上。 隔著衣服,傅年年下足了力氣,傅釗寧吃痛,硬生生忍下,抱著meimei安撫。 有脾氣沒事,脾氣發完了就好了。 這般輕柔地拍打,好像曾經的日日夜夜,怎能無動于衷。 傅年年憋了許久的眼淚掉下來,牙齒咬得更用力。 為什么他連身體都是硬邦邦的,她幾乎什么都沒了,只有這個方法能制裁他了。 時間流水一樣過去,傅年年終于不得不松了牙關。她被哥哥放下來,怔怔地坐在床上,怔怔看他脫了上衣。 “嘶,血都出來了?!备滇搶幣隽伺黾缟蠋а凝X痕,問meimei:“氣消了嗎?” 好像她不過是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猶如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切切實實感受到哥哥的傲慢。 房間里光影交織,訴說著她思緒的茫然與繚亂。 與傅釗寧過往的親密,被桃子撞破后的經歷,論壇的帖子,情感雜志的文章,各種各樣的東西在傅年年腦中碰撞。 粉碎,撞擊,爆炸,一下一下,連綿不絕。 在那毀滅的盡頭,她聽見自己問:“你喜歡我嗎?!?/br> 原來她張了嘴嗎。 還是心聲。 傅年年難受極了,臉色蒼白,嘴唇顫抖,失神的瞳仁卻和水洗過黑葡萄一般,又大又亮。 傅釗寧看過來,竟也跟著動。 “你喜歡我嗎?!?/br> 她又問了一遍,比之前的還要輕,仿佛自言自語,而余音風一般飄進傅釗寧的耳朵。 心門無聲自開,傅釗寧看著meimei澄澈的眼,心跳急速,一個答案幾乎脫口而出。 這樣太愣頭青了。他壓了一下,淡淡說:“喜歡?!?/br> 傅年年恍惚的眼因此剎那有了焦點。 傅釗寧被她目光刺中,突然發現那兩個字一出口,似乎有許多話也在上浮。 喉頭下有什么在涌動。 廢墟之中,傅年年看見哥哥。 與喜悅的光不一樣,她眼中的神光晶亮,澎湃著一種傅釗寧從未見過的激昂。 傅釗寧忽然有種強烈的不安。 “你騙我?!备的昴贻p吐。 喜歡不是這樣的。 他要是喜歡她,為什么這么傷害她。 如果言語可成利劍,此刻利刃筆直指向傅釗寧方向,傅年年眼神散發灼人的光芒,對著劍尖所向宣判。 “傅釗寧,你不喜歡我?!?/br> “你誘jian我?!?/br> 你根本不在意我。 憑什么都是我的錯。 錯的明明是你。 我只是和你上過床,我并不下賤! 種種思緒支撐她挺直背脊,如同赴宴的落魄公主,渾身無一寶石也叫人無法忽視她的氣魄。傅釗寧心弦緊繃,又為這樣的傅年年神魂顛倒。 “年年?!彼傲艘宦?,直覺不阻止她,自己將面臨極大的危險。 他全然感覺到頭頂懸著的達摩克利斯劍。 然而一切不可挽回。傅年年盯著他,完全理解了傅釗寧當年的話。多可笑啊,她是在這種情況完全理解的。不管是誰,哪怕是哥哥,哪怕他再疼她,她也不要被他左右。 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她將手邊的抱枕丟過去,堅定地奮力大吼:“傅釗寧,你混蛋,你誘jia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