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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宋依結束了為期一周的賽前封閉式特訓。地點在A大,她也算是提前體會了一下大學生活。 三次??汲煽兌疾惶硐?,班主任提醒她要抓緊時間調整好狀態,否則別說拿獎了,估計連復賽都進不了。 班主任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嚴厲苛刻的作風全校聞名。無論是不需要憂慮未來的富家子弟,還是需要靠讀書改變命運的寒門學子,在他眼中,都只是用成績說話的普通學生。 那天晚飯后的自由活動時間,她落了單,漫無目的地游蕩到了A大的航工院教學樓。 十二年前,叔叔從這里畢業。不久的將來,她也會在這里學習。 她原本是這么計劃的,至于現在… 宋依望著天邊若隱若現的一輪月,突然想起后天就是中秋了。 闔家團圓夜,千里共嬋娟。有的人即將過上賢妻在側兒女雙全的幸福生活,而有的人還不知道何去何從,只能顧影凄自憐。 也是和宋彧分開的這幾天,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么幼稚與可笑。 宋依好像明白了他那句“我可以給你一切”的真正含義。 她還以為自己與叔叔發生了性關系,突破了道德底線,就能將他占為己有,和他生生世世不分離了。 性關系有什么特殊?她能和叔叔發生,也能和其他人發生。 道德枷鎖又可怕在哪里?無非以世俗目光為束縛,以流言蜚語為懲罰。 宋依不想對愛上自己的叔叔這件事諱莫如深。 秘而不宣的東西多是有罪,她不覺自己和叔叔luanlun有什么罪過。 她唯一的錯是把叔叔當成了全部。她的世界里只有兩類人,他們處于不同陣營,相互對立。一類是她和叔叔, 另一類是想要拆散他們的惡人。 如果沒有了叔叔,她的喜怒哀樂將毫無意義。 這個念頭讓宋依前所未有地感到恐懼,也讓她幡然醒悟,自己不該沉淪于此。 夜色漸深,亂七八糟的思緒縈繞在腦海,久不消散。 宋依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漩渦,她很冷,很無助,也很想逃離。 … 時隔一周,宋依見到了叔叔。 集訓是封閉化的,她沒帶電子產品,甚至沒和家里人聯系。 看不見他的臉,亦聽不見他的聲音。 那個時常讓她魂牽夢繞朝思暮想的人,似乎終于變得陌生了。盡管與他對視時,她的心臟依舊狂跳不止,叛逆地沖撞著胸腔。 她還是覺得好難過。 “叔叔?!?/br> 宋彧看了她片刻,抬手揉揉她的腦袋,語氣很是心疼,“怎么瘦了這么多?!?/br> 宋依抿唇一笑,拉開車門上了車,等他發動車子,才委屈巴巴地開口:“你母校的食堂也太難吃了吧?!?/br> 宋彧笑說:“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以后還要吃四年?!?/br> 宋依嫌棄地皺眉,“那我不去A大了?!?/br> 話音一落,她眉頭舒展開來,神情也變得認真了。 “叔叔,我不去A大了。你說得對,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br> 可能覺得小孩子心思善變很正常,宋彧不怎么當回事,只是換了個話題,把班主任夸獎她的話轉述了一遍。 宋依一邊聽他絮叨,一邊閉目養神。末了,她懶洋洋道:“你說那個新轉來的男生???” “他可是我們班主任的‘新歡’‘掌中寶’‘心頭rou’,寶貝著呢!” 宋彧被她有些忿忿的語氣給逗笑了,笑問:“你不是嗎?” “是什么?” “心頭rou?!?/br> 女孩子失落地搖搖頭,“現在不是啦,班主任特別喜歡他,覺得他很穩?!?/br> 等紅燈的間隙,宋彧習慣性地捏捏她的臉頰,安慰道:“不是也沒關系?!?/br> “依依永遠是叔叔的心頭rou?!?/br> 這么rou麻的話也能被他說得平平無奇,自然而然。 宋依愣了一下,隨即羞赧地把臉別過去,碎碎念道:“我才不稀罕?!?/br> 她沒再應聲,望著窗外發呆 期間宋彧接了個電話,他極少在開車時接電話。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或許還出了棘手的麻煩,聲音聽上去很嚴肅。 在其位,謀其職,盡其責。宋依似乎早早懂得這個道理,所以很少因宋彧日理萬機而心疼他。 她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少了自己這個麻煩,他的生活會輕松一大半。 宋依沒由來地想起,宋斯仁書房里裱著一幅書法作品,上面是他親手寫的十六個大字:克己守禮,修身韞德。天道酬勤,人道酬誠。 這十六個字是宋家的家訓。 她對中華傳統文化不感興趣,但也知道,傳承家風和與遵奉家訓對于一個家族劫劫長存的重要性。 她倒好,不克己守禮養德慎行就算了,還干出點悖逆人倫之事。 得虧生在現代社會,要在古代,她肯定要被浸豬籠。 “想什么,這么入迷?” 宋依回過神,心虛地看了眼身旁的“jian夫”,故作鎮定道:“我在想…這世上會不會真有十八層地獄?” 宋彧不禁莞爾,逗她說:“做了什么虧心事?” 宋依搖搖頭,察覺到車子行駛的方向不對,扭頭問他:“叔叔,我們不是要回爺爺家嗎?” “有點急事?!?/br> 他開玩笑道:“得麻煩宋依小朋友等我半小時?!?/br> “你愿意嗎?” 愿意,一輩子也愿意。 宋依一眼不眨地看著他的側臉,“如果我說愿意,有獎勵嗎?” “你想要什么?” 宋依摸著下巴,有模有樣地思考了一番,認真道:“我待會兒告訴你?!?/br> ———————— 劇情太拖沓了,已經超出預期了,完全偏離了只想搞凰的初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