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七、耍橫
第二天,應蒼林費了些勁才叫了應白起床,不是費勁在叫她,是費勁按掉鬧鐘。lt;/pgt; 他家離劇組近些,而且一出小區就能直接上高架,省去了許多堵在紅綠燈上的時間,所以能多睡一會兒。 可是應白一直有個習慣,一進組就會固定早上設八個鬧鐘,絕不讓自己遲到。在他們這行,遲到的代價是慘重的,不僅全劇組會等你一個人開工,還可能會傳出耍大牌的黑料。 而應白天生懶散,所以她進公司第一天起,當時的經紀人也就是現在的公司高管李云生,就讓她被迫養成了這個習慣。 但應白昨晚很晚才睡下,今天早上在被子里聽見第一聲鬧鐘時臉皺得跟京巴一樣,應蒼林就抬手給那鬧鐘掐了,讓應白又陷進睡眠。 他本來想去做早飯的,可剛要起身,那鬧鐘又響了,應蒼林只得又給掐了,然后帶著手機去準備早餐。 進廚房圍了圍裙,手機就放兜里了,應蒼林正煎著蛋呢,滋里哇啦的,那破手機又響了,他以為還是鬧鐘,順手拿起來就摁了,結果摁了才發現是電話。 “是我,起來沒,不許再睡了?!彪娫捓飩鱽砟新?,語調極為熟稔。 怕給她惹什么緋聞,應蒼林本打算直接掛的,可聽著這口吻,不自覺挑了半邊眉毛,看了下來電顯示,“云哥”。 左一個師哥,右一個云哥,哥哥還真多。 應蒼林二話沒說,直接接了電話,“她還睡著呢,有事嗎?” 比那人還橫。 電話那頭靜了一下,冷冷地問:“應白呢?讓她接電話?!?/br> 可惜碰上的是應律,擁有多年訴訟經驗,專治各種不服,用淡定又不經意的語氣回道:“剛說了,她睡著呢,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我是她的全權代理人?!?/br> “我是她老板,她的代理權在公司,由我直接負責?!蹦沁呉娬胁鹫?。 “哦,公司代理公事,我代理私事,現在是上班前的私人時間,歸我管?!闭撟焐瞎Ψ?,應蒼林怎么會輸,一邊夾著電話一邊悠閑地把煎雞蛋倒進盤子里。 那邊似乎不愿和他再多糾纏,也不想透過他轉達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估計是直接去找工作室的人發火去了。 應蒼林大獲全勝,也掛了電話。 李云生是她經紀人,這他早就知道了。應白是公司成立不久就進去的,算是肱骨,所以雖然是藝人,也有股權?,F在合約還有一年到期,應白不久前做了大額股權轉讓,其中大部分的接收方就是這個李云生。 李云生是帶她出道的人,直到現在名義上還管著應白的項目,但這段時間的動作,應白大概是不打算續約了,可能要單干也可能掛名工作室實際獨立出來,應蒼林這樣直接,也是摸準了脈的。 等第四個鬧鐘響的時候,應蒼林終于做好早飯了,忍無可忍地掐掉,看見屏幕上浮起的“下一個鬧鐘將在五分鐘后響起”,忍不住有些想笑,進了臥室叫應白起來。 她還黏在床上不肯動,小腿都從被子里露了出來,挨著枕頭,睡得臉紅撲撲的。 應蒼林放任自己看了十秒鐘,他已經有快十年沒看過她早上這樣賴床的樣子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他收回目光,毫不留情地把應白從被子里抱了起來,帶去洗手間。 應白睡得和小豬一樣,正暖暖和和的,被掀了被子,好在又馬上入了帶著體溫的懷抱,迷迷糊糊地靠著他繼續瞇著。 等到了浴室,應蒼林換單手把她托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拿起杯子上擠好的牙膏,哄道:“張嘴?!?/br> 她也就真的閉著眼張了嘴,傻透了,智商驟掉二百五。 直到帶著清涼味的牙膏進了嘴,應白才終于清醒過來,看著這姿勢,又下意識轉頭看了下鏡子。 雞窩一樣的頭發,熬夜的黑眼圈,還有皺巴巴的衣服,以及臉上的枕頭壓痕。 她一下子用手扒拉著頭發把自己臉蓋了起來,嘴里還叼著刷了一半的牙刷。 應蒼林心里樂得夠嗆,一只手強勢地把她那蓬亂草撥開,抬起鴕鳥的下巴,不客氣地說:“該看的早看了,十年前你睡覺就這副德性,真以為自己仙女下凡啊?!?/br> 轉眼又笑著說:“再說了,王母娘娘下凡,睡覺也指不定流口水呢,別遮了,夠美的了,給其他凡人留點活路吧,仙女?!?/br> “說清楚,是七仙女的仙女,還是王母娘娘那種仙女?”應白臊著臉也不忘捍衛仙女仙權。 應蒼林被逗得慌,接了包袱,”是紫霞和織女加七仙女再添個嫦娥綁一塊都比不上的那種仙女,成了嗎?仙女,快點吧,不怕劇組遲到啊?!?/br> 說起這個,應白果然就認真刷起牙來,只是催的那個和被催的那個,都忘了把人放下來,應白就這么坐在他手臂上,被他抱著刷完牙,又抱出去吃早飯。 要不是出門怕人偷拍,應蒼林大概能抱她進車里,讓她到劇組腳都不沾地。 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