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課
書迷正在閱讀:代價、安娜催眠實錄NPH、夏夜晚風(粗口H,1v1)、性冷淡拯救計劃、愛過,降落過、善終、一刻、Tiamo、他的小酒窩、愿我如星君如月 (H)
“子砂!快起來!” “嗯?呼……”丹砂睡得迷迷糊糊,不知天色已曉。 “還睡?要遲到了!”月川一把將丹砂拖出了被窩:“季先生的晨課,遲到就沒命了,我先走一步!” “季……季先生?!”丹砂嚇得一個激靈。 若說瑞和畫院最可怕的人,不是畫院的魁首周夫子,也不是那整日“作畫如為人”的孫先生,而是不動聲色就能讓人兩股戰戰的季長卿季先生! 丹砂一把抓過衣服,胡亂套好,抓起頭發隨意地捆了捆,風一般地沖了出去。 此時的謙學堂中,已是齊刷刷地坐滿了人,丹砂剛一推門,眾人的目光便齊齊地向她掃了過來。丹砂分明看見,月川的眼中還藏著兩分憐憫之意。丹砂低下頭,強裝鎮定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一抬頭,便瞧見季先生的側臉——那是一張精心雕琢過的臉龐,刀削斧劈的磊落線條,男子的渾然氣概和女子的精致融合在一張臉上,若是尋常人,只怕此時已經醞釀出無數旖旎遐思,但于丹砂以及眾位學子而言,這張臉不過是冰山上覆的一層皮。一個眼神,秋能入冬。 季先生似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閑庭信步,緩聲慢語。 “畫道之中,水墨為上,因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這張《墨梅圖》,用筆連貫,墨色合度,卻有一處敗筆,誰知道?” 他的眼神飄落在一名綠衣學子身上:“禹卿,你以為如何?” 叫做禹卿的少年答道:“學生以為,墨梅之美在枝骨,不在花葉,此畫恰恰相反,是為敗筆?!?/br> “月川,你以為呢?” 蔣月川顫顫地站了起來,拱手道:“學生……看來,墨梅的花朵過于鮮艷,破壞了畫面的素雅之感?!?/br> “有兩分道理,但是沒有處級癥結所在?!?/br> 季先生逡巡了一圈,眼光落在丹砂身上。 “子砂,你怎么想?” 丹砂的心中有所猜測,卻未敢多言。此時被點名,只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學生覺得……此畫雖然墨色與線條并無問題,但墨梅占了紙張的大部分,幾無留白,反倒損了墨的清麗之美?!?/br> 季先生背過身去,并未說話。卻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兩聲咳嗽。 “暫停課業,都到堂前來?!?/br> 是舍監的聲音,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何事。 片刻之后…… 畫院學子們齊齊整整地列站在畫堂前,面前的青石板上凌亂地散落著一些書畫細軟,再仔細一瞧,其中一張畫紙上一對男女裸身相抱——竟是一張春宮圖! “誰的?自己站出來?!眲⑸岜O的一雙小眼在學子中間來回掃視。 而此刻,學子們之間漫出一些竊竊私語,卻始終無人應聲。 “畫院素來是文雅之地,竟窩藏如此污穢?!眲⑸岜O越說越大聲:“還不坦白?若要我糾察出來,事情便更不好收拾了?!?/br> 一陣風吹過,那春宮圖的背面翻了過來,丹砂心頭一驚——這不是她和月川屋中,放在細軟底下的小書冊嗎?那書冊封面寫著“道德經”三個字,丹砂好奇,一向貪玩的月川竟也愛這等玄奧書經,卻沒想到…… 丹砂往月川望去,卻見他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她這才想到,月川上個月剛因為外宿受了罰,若是再被抓到其他小辮子,依照畫院的條例, 雙罪并罰,只怕要被逐出畫院。丹砂見劉舍監的眼神在自己和月川之間徘徊,想必也是知道這幅畫來自何處。她一咬牙,舉起了手。 “是我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