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
相較于楚天闊的激動急切和肖白的淚珠漣漣,柳嚴卻顯得格外的平靜,他靜靜的看了一會抱在一起的兩人,眼底的冷寂就如沙漠的夜一樣,又冷又荒。 “你想記起一切?好啊,你去她的游戲倉躺一下,就什么都想起來了?!?/br> 柳嚴指著肖白的游戲倉,語氣平淡的說著,而楚天闊則順著他的話望向他所指的游戲倉。 “不要去……”肖白胡亂抹了一把淚水,就趕緊抓住他胸口的衣服阻止道。 “為什么?”楚天闊低頭定定的看著肖白滿是乞求之色的臉,“難道是……你以前曾經背叛過我、拋棄過我,所以才不想我想起來?!” 肖白身體一僵,果然執拗的性格即使沒有那些悲慘的回憶,依然會十分輕易的就能想歪了。不過,根據她在游戲中想起來的一些前世片段,他最后確實是被前世的肖白重重擺了一道……不對……如果肖鳳說的是事實,難道那個所謂的惡毒前世,不會……不會真的是她吧??!還有……他最后…他最后是被活活燒死的…… “不!天闊!你別去!”肖白抓得他更緊,臉也白得沒有了血色,那種自焚而死的痛苦回憶有什么好去重溫的?!就讓它在被遺忘的角落永久的腐爛好了!何必去想起?!何必再讓自己經歷那痛苦萬分?! “肖白,”楚天闊一點點的將肖白緊緊抓住他衣襟的手拽了下來,“果然,你認識我,你還知道我的名字,你記得一切,卻不但不和我相認,還趁我昏厥過去的時候逃走了;而我呢?明明不記得你,卻僅僅只看了你一眼,就拼命的調動手頭能調動的人手去尋找你!肖白啊……我似乎不用尋找回記憶,就已經知道你……應該有很多虧欠我的地方吧?” 他輕聲細語的說著,可是身上隱隱透露出的躁狂氣質卻與游戲中的楚天闊越來越吻合,只是習慣了各種愛炸毛變態的肖白并不害怕,她怕的是變態傷心,她走近一步還想試圖阻止他,可是他卻只是深深的看了肖白一眼,便決絕的轉身向游戲倉走去。 柳嚴從后摟住了肖白的腰,阻止她跟著楚天闊跑過去:“他這個樣子,你就算瞞得了他一時,難道還能瞞得了他一世嗎?該來的總會來的,就讓他去吧?!?/br> 肖白知道他說的不錯,她停住了腳步,抬起手捂住了臉,半晌,一聲壓抑不住的抽噎聲溢出:“如煙啊……咱們……該怎么辦呢?我該拿你們怎么辦呢?” 她下意識的叫著他游戲中的名字,或許相較于現在,她反而開始懷念游戲中那種不用背負責任的輕松環境了吧。 而站在她身后的柳嚴沒有再開口,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的雙眸更加的荒寂,那是一種已經放棄掙扎的、沒有了希望的死寂。 兩個人保持著一開始的動作僵立在房間中央,可是很快,從游戲倉里突然傳出的凄慘叫聲讓肖白整個人觸電般的一顫,緊接著她就掙開柳嚴的手,向楚天闊所在的游戲倉撲去! 躺在游戲倉里的楚天闊,似乎是在經歷著什么十分痛苦的酷刑一樣:額頭的青筋高高的隆起,豆大的汗珠如雨一般紛紛而落,他死死的咬著唇,眼瞅著那排整齊漂亮的牙齒就要咬破了他的嘴唇! 肖白擔心的拍著游戲倉的艙蓋,可是肖白的這個游戲倉和她的智能門一樣,都是全智腦控制,依然是沒有從外部開啟的手動按鈕。 楚天闊在持續的慘叫,他的手和腿都開始向不自然的方向扭曲著,看起來十分的猙獰可怖,到最后,他原本高大的身軀,以一種肌rou萎縮抽緊的不正常狀態蜷縮成一團,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被燒死的人焦黑佝僂的尸體。 看著游戲倉里楚天闊那凄慘的樣子,肖白洶涌而出的淚水已經完全糊住了她的眼睛,她的腦子又開始眩暈了,她想暈過去,她想死過去,她招誰惹誰了?還是殺誰全家了?為什么她要受這種痛苦?這種恨不得把撕裂的一顆心生生扯出來的痛苦?! 就在肖白趴在艙蓋上哭的傷心的時候,游戲倉蓋突然彈開將她推落到地上,肖白抹了一把眼淚,愣愣的看著從游戲倉里坐起來的人:他滿臉蒼白,看起來就像是毫無血色的吸血鬼一樣。 他的脖子仿佛是生銹的機械,動作滯澀的慢慢轉過頭來,他的眼睛毫無生機,就如同飽含銅毒的廢水,藍汪汪的瞪著肖白。 肖白被他嚇到了,她看過他癲狂的樣子,卻沒見過他像是個無感情的機器的樣子。她可以接受他的歇斯底里,卻無法接受他的一片空白,這讓肖白忽然想起在游戲里凌青云和蘇離當機時的樣子,那種完全是無機物一般的冷漠,讓她的心布滿了恐懼。 突然,楚天闊高大的身軀從游戲倉里彈跳出來,就像一只嗜血的豹子,瞬間撲倒了癱坐在地上發愣的肖白。他的兩只大手,就如鐵鉗一樣,死死的掐住了肖白的咽喉,然后,一點點的收緊。 肖白從呆愣到痛苦到放棄抵抗,也不過是幾秒的時間,肖白就選擇放棄了,向痛苦的愛和cao蛋的命運妥協了,他想要她的命?那就給他吧,誰知道害慘了他的那一世是不是她,就當是她吧,就當是她欠了他的吧,她全還給他,整個都還給他,只要不要讓她這么痛苦下去,讓她死又如何?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W 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