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經過了充分又繁瑣的準備之后,肖白的大婚之日終于到來了。雖然京中的貴族圈誰都沒有打聽清楚肖白的新郎是從哪個旮旯蹦出來的,不過肖白的權勢因為新帝肖韶毫無底線的恩寵已經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所以也沒有人敢當面質疑新郎的身份問題。 幾乎大半個京城的貴族都想在這一天擠進白王府,只是王府雖大卻也擠不下這么多人,自然是那些真正頂級的權貴才有資格入王府觀禮。 肖白在前邊走著,她手中牽著的紅綢帶拉著身后不遠處的男人一起步入了大廳。 那男人還是用初見時的珠簾覆面,身上則換上了繡著金龍的大紅錦袍,更襯得他眉目如畫,如妖似魅。 他只是淡淡掃過堂中諸人,可是只要被他眼光掃到的人,不論男女俱是心中一蕩,緊接著眼神就都迷蒙了起來,流露出無法自控的癡態,定定的癡望著向堂中緩緩走去的新郎。 肖白對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好似并沒有發覺,她木著一張臉,在執禮者的導引下,默然無聲的進行著一個又一個步驟,終于熬到了繁瑣的儀式結束的那一刻。 接著是食不知味的宴席,肖白的那幾個男人一個都沒出現,只有清貴君作為主持者,坐在肖白身旁的桌案上。不過他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肖白這邊,倒是肖白總是忍不住心浮氣躁的偷瞟他好幾眼。 他可真是大度啊,一個接一個的往她這里塞男人,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他就一點都不……還有那些個,平時吃醋到分分鐘就亂殺人的地步,怎么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這莫名其妙出現的新郎真是系統安排的下一個人選?所以他們才會違背本心的接受?可是……他們能接受,不代表她就必須接下這個燙手山芋,她已經夠了,不想一再的妥協了! 洞房之中。 肖白和坐在床上的新郎對視著。 他的人很平靜,眼神也很平靜,在肖白目光的注視下,既沒有透露出一絲的緊張,也沒有刻意做出勾引魅惑的樣子,可是他,就是媚意天成。 和紅袖的媚不同,紅袖是媚在骨相,他則是媚在身魂,雖然媚這個字不應該用在男人身上,可是他實在是太契合這個字了,他身上有種毫無娘氣,獨屬于男人的媚態: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不分男女,皆可勾魂。 在堂能惑亂朝綱,在野則禍國殃民,這是只妖精,一出山便傾國傾城的那種。 呵,第二章的難度值果然直線上升。 肖白沉默不語,只是盯著他看,而那人和肖白對視半晌,忽然笑了笑站起身向肖白走來,走到離肖白半臂距離才停下。 他抬手摘下覆蓋著半臉的珠簾,隨意扔在地上,露出了一張能直擊人心魂的絕色姿容。 “肖白……”他抬手想摸摸肖白的臉頰,卻被肖白側頭避過了,他哂然一笑,也不以為意,“肖白,何必那么抗拒呢?人來到這個世界上,什么都要嘗試一下,才不負此生,不是嗎?” 他緩緩低頭,在肖白耳邊低語:“試試就知道了,我們比他們的滋味更好……他們那一族太過強勢了,你,不覺得嗎?” 可是,他的笑容猶掛在嘴角,腦袋卻已在瞬間被割下,肖白拿著沾滿鮮血的紅斧,低頭對著滾落在地的頭顱冷冷的說道:“只可惜我就是喜歡‘強勢’的,看來注定是要讓你失望了!” 可是,誰能想到被砍掉的頭顱竟然還能笑出聲來,他笑著掀起眼皮看著肖白說:“那還真是遺憾啊……不過沒關系,肖白,如果你后悔了,盡可以來找我,你是知道我在那里的,我等你,寶貝……”話說完,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只是嘴角那詭異的笑意卻久久都沒有散去。 他閉上眼睛后不久,腦頂突然出現了紅色的獸耳,而尸首分離的身體后邊則出現足足九條毛茸茸的紅色尾巴。 九尾紅狐。 還真是威武的紅斧,連九尾狐都可以斬殺。 肖白苦笑一聲,抽出一旁花架上的蓋布,將地上的頭顱包了提在手里,推門走了出去。 外邊一片昏暗,似乎整個偌大的王府只有剛才的房間才點了燈似的。肖白走過長長的走廊,經過的所有房間都是一片漆黑,一絲聲音都無,死寂的如同墳墓。 肖白向前走著,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她手里卻還拎著一個死人腦袋。 肖白卻沒有怕,因為她知道,她終將會走到他們中間去,不再回頭。 頭顱上流下來的血洇濕了外面包著的錦布,滴滴答答的落了一路,九尾狐的血有一種特異的香氣,讓人聞之欲醉,肖白卻不適的皺了皺鼻子,推開了通向大廳的門。 大廳里的客人已經全部散去,服侍的仆役也是一個都無,大廳里坐著的只有他們,在婚禮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時候倒是來得齊。 推門聲響起,他們齊齊向肖白這邊看來,肖白手里浸透了血水的包裹并沒有讓他們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不,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那一雙雙盯著她的眼底均是暗藏喜色。 肖白走到大廳中間,將裝著頭顱的包裹向前一扔,對著坐在主位的清貴君說:“身體在房里,幫我善后一下吧。另外……”肖白抽出手帕,低頭皺著眉嫌棄的擦拭著手上沾上的血跡,用混不在意的語氣說,“我只說一次,這種事到冷長書那里就截止了,以后,無論是誰,給我送一個我就殺一個,送兩個,我就殺一雙?!?/br> 清貴君看著她,漸漸笑了起來,雖然仍然算不上是開懷暢笑,卻已經是他平生僅見了。 他走下主位的臺階,走到肖白近旁,將手帕從肖白手里拿過來,代替她為她擦著手,直到快擦干凈了,他突然淡淡的開口說道:“不如今夜…讓我們一起補你個洞房花燭夜如何?” 他的話讓肖白身體一顫,剛才的裝筆姿態瞬間破功:我了個大槽!這是要把她的忌日定到今天的節奏?。?! 看到肖白嚇得噤若寒蟬的可憐樣,他低低的笑出聲來:“怕了?知道怕還這么胡鬧?”他低頭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在肖白耳邊說,“你知道嗎?沒有我,你早就被活撕了……肖白,這份恩德不如……rou償吧,歲歲年年、生生世世的償還下去……” 他說著將肖白一把抱起向門外走去,剩下的眾人卻沒有什么異議,卻詭異的都將目光齊聚在堂中的頭顱包上。 原┊創┇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