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
余師長和妻子連夜開車回了家,翌日,女人給余靜打了電話,告知了父親即將出遠門的消息。 女孩吃了墮胎藥,前幾天的,流血量很大,之后,便越來越少。 她按照醫囑,吃了益母丸,促進宮縮,將宮腔內的殘留物排出,還有消炎藥,畢竟宮內有創口。 此刻肚子也沒那么疼了,只是下體還是不干凈。 大夫說,要流至少十天,長點的會有半個多月。 她半靠在床頭,整個人圍著被子,體格就像孩童般幼小,而面色顯出衰弱之相,沒有多少精神,如同昏昏欲睡的小貓。 女孩很想回去,可身子乏累。 她就像癱瘓了般,沒有必要,不會移動半分。 房間內的電視,已經被其調低了音量,床頭柜上,擺著早上吃過的方便面。 因為胃口并不好,還剩了許多,她實在吃不下,總吃一樣東西,換誰,也難以下咽,這不,中午十分,卻遲遲不肯動作。 肚子呢,也是餓的厲害。 她對父親的事,無暇掛心,不就是出差嗎? 沒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想念家里的吃食,尤其是姥姥烙的面餅。 女孩吞咽著口水,試圖說點什么,可長久的不做聲,只發出一些氣音,母親覺得很奇怪,連忙道:“你怎么了?” 余靜咳嗽兩下,勉強振作:“我沒事,這兩天,課程太緊了?!?/br> 她面不改色的撒謊,伸手從桌面取過紙巾,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 昨天夜里,不知怎么的,突然駭冷,早晨起來,就開始鼻塞,如今更是往下淌清水。 不過這點毛病,跟自己的小產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余靜不便出去買藥,只能硬挺著。 “啊,你回來吧,你爸想你了?!毖徘俚恼Z氣輕快,聽起來心情還不錯。 余靜納罕,兩人不是正在鬧矛盾,父親走了,母親為什么如此快活呢? 她也沒問,兀自道:“媽,我不回去了,我得抓緊學習,我還得考重點高中呢?!?/br> “哎……你,你別……”雅琴剛想說什么,就被一聲咳嗽打斷,她回頭看了看坐在飯桌旁的丈夫。 很快回過味來。 這是怕女兒,知道了結果,有所松懈。 女人轉念一想,也是這么個道理,隧道:“也不差那一會兒,你回來吧!” 余靜很是固執,堅持己見,母親拿她沒辦法,而父親也沒怪罪,反而有點欣慰,起碼女孩知道上進,品質可嘉。 放下電話后,雅琴眼睜睜的看著丈夫。 似乎有話要說,老太太見此,連忙放下碗筷,去廚房了。 女人扭捏著開了口:“北京那邊,要比家里這邊冷,你可注意點?!?/br> 余師長端著飯碗,低頭吃喝,輕不可聞的潦草作答。 雅琴還想說什么,可丈夫的態度冷漠,讓其打了退堂鼓。 “你早點回來,這個家沒有你不行?!北M管心理憋屈,但該說的話,也得說。 今時不同往日,他的官職越大,派頭也就越足,而女人在高興之余,也越發的心慌,人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 他們家也不算富裕,還不是被狐貍精鉆了空子。 再來,事情能解決,也說明丈夫還是很有能量。 起碼這錢方面,大有貓膩,但對方的門道,他不說,自己也沒辦法。 雅琴覺得余師長跟她藏著心眼,這種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余師長低頭扒拉著米飯,很快見了底,女人站起來,主動給他添飯,男人先是一愣:這是許久不曾有過的待遇。 連忙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飽。 跟著從椅子上起身,默默的上樓,下來時,手中提了個不大不小的皮包。 里面沒多少東西,顯然他不喜歡,大包小裹的行囊,雅琴湊上前,驚呼:“就帶這么點東西嗎?” “缺什么,我到了再買?!彼呑哌呎f。 女人張了張嘴,到了舌尖的話,又吞了回去。 她勤儉持家慣了,認為自家有的,帶過去用就好,再買豈不是浪費。 可人都走出去了,你嘮叨也沒用,暗自腹誹:沒了她,余師長根本不會照料自己。 兩人一前一后出來,便看到門前停著一輛軍用吉普,男人頭也不回的鉆了進去,女人連最后的體己話,都沒來得及說。 只能隔著車窗,跟其揮揮手。 余師長看到了,淡淡瞥一眼,淡然的轉頭。 雅琴心理苦悶,總覺得丈夫對待自己,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原本期盼著,沒了田馨那個狐貍精,對方或早或晚,能回心轉意,現在看來,凡事都不再自己的預料當中。 春節過后,父母離開北京,田馨在初八那天,開始正式上班。 新年剛過,單位的工作量不是很大,在經理的刻意安排下,她跟著去外面談了幾次業務,也算長了見識。 他們洽談的地方,根本不在辦公室。 不是高級會所,就是度假山莊,而經理手中的會員卡不計其數。 投顧客所好,花出去的錢,無法估量,而人家呢,連眼睛都不眨。 這次去高爾夫俱樂部,趁著去洗手間的空檔,特意去前臺問了,這里的消費水準,差點驚掉下巴。 會員的年費都在百萬,倘若平??腿斯忸?,每次的消費不少于五萬。 田馨客客氣氣的道謝,在洗手間蹲茅坑的時候,心理百轉千回:她的選擇是對的,自己就是個井底之蛙。 在城鎮那會兒,自己家也算不錯。 放在京城根本不夠看,就算再普通的人家,也是有房的。 房子的價錢起碼在五百萬之上,而每年的收入,也要在二十萬左右,才能生活。 當然京城很多北漂,就像她的好朋友小A,對方也回來了,正在忙著出攤,兩人還沒來得及見面。 田馨享受著大都市的繁華和便利,被商場的銅臭氣息熏染著,她忘卻了鄉愁,一門心思想要在北京落地生根。 人呢,都有無限潛力,換個環境,便有另一番作為。 女孩從洗手間出來,回到了室內高爾夫球場,打眼就看到經理正跟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閑聊。 她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落座,專心致志聽著兩人的話術。 他們談的是某個政府保底的項目,年化率為百分之八,在有錢人的眼中,這點利率不算什么,可他們的閑錢太多也不是好事。 商人總想利益最大化,所以對這個項目興趣有限。 經理三十多歲,也是外鄉人,不過,在京打拼多年,已然有了自己的基業,不但買了房,還買了豪車。 按理說,安居樂業,他的條件齊整,怎么還單著呢? 田馨很是不解,而且,對方還有意無意的,在工作和生活方面,給予便利。 她越發的心里沒底,后來才得知些皮毛:以前男人有過談婚論嫁的女人,只不過,對方是本地妞。 父母不想她找個外地男。 哪怕是有房有車也不行。 這便是地域和門第觀念在作祟。 女人的工資不高,五千左右,只不過父母有兩套房子。 而經理年薪在百萬以上,有一套房,潛力無限,配她也沒問題吧? 但人和人的想法就不同,父母考慮的是,經理以后的潛力,能否維系?倘若他要是下崗,或者出了其他變故。 這月供的房子,豈不是成了孩子的負擔? 所以極力反對,末了,那女人找了個本地,有房有車,規規矩矩,月入一萬多的上班族,當然那小子,父母肯定也有房產。 田馨聽后,便覺得北京人瞧不起外地人,很是憤憤不平。 將心比心,她在城鎮那會兒,也不是瞧不起余師長嗎?因為他年紀大,已婚,條件沒有自家好?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如今到了北京,她算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撮。 經理個頭不高,175左右,面白無須,模樣呢,不算多出眾,但是口才還算不錯,是個和氣的面相,這無疑給他談生意提供了便利。 他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堆,對方卻不甚熱絡。 “你這個利率太低了,有沒有其他更好的項目?”老板圓臉,肚皮圓鼓鼓,但卻是個靈活的胖子。 舉手投足間都很利落。 他端著茶杯,徑直說道。 經理面不改色的看著他:“有是有,不是政府保底的項目,您想投嗎?” 老板挑眉,不置可否的哼了哼。 “我手頭上,還有盈利的項目,利率都在百分之芯芯十二以上,你讓我去投個百分之八的?”他不屑的搖頭晃腦。 經理被他的話噎著了。 田馨眼見著,他的茶杯要空,便起身給他蓄滿。 方才老板在打球,也沒來得及細看她,如今人就在眼前,不禁放肆起來。 女孩低著頭,身著黑色的職業裝,低頭的剎那,就看到精致的鎖骨,他的目光生了鉤子般,使勁往胸口內延伸。 經理將眼前的一切瞧在眼中,頓時怒火中燒。 第一次看到田馨的照片時,他便有些激動,因為女孩長的跟他的前女友有幾分相像。 他藏了私心,招了進來,自己還沒怎么樣呢,卻被個老男人垂涎?誠然干他們這一行的,想要掙大錢,多多少少都不太干凈。 但至少目前,田馨還被紙醉金迷玷污。 舅舅H婚禮和流產{虐} 婚禮和流產{虐} 余靜窩在骯臟的旅店里,忍受著,藥物的摧殘,起初連續的墜痛過后,變成斷斷續續的刺痛。 隨之而來的,便是大量污血的涌出。 她從未見過這么多血,嚇得心驚膽戰,可又無處訴苦。 就算夜里,也久久不能成眠,往往睡下沒一會兒,便被疼痛喚醒。 這一宿可謂輾轉反側,就算困的直磕頭,也沒辦法入睡,直到天邊泛起魚白肚,痛楚才減輕許多。 絲絲縷縷的,不那么難以忍受。 余靜看著垃圾桶內,堆滿的衛生棉,不得不起身。 披上了衣服,拉開房門,走廊里靜悄悄的,漆黑一片,借著門內的光亮,依稀可辨,洗手間的方向。 女孩見四下無人,返身取了條毛巾。 快速的閃身,溜進洗手間,伸手按了下墻壁上的開關。 頭頂燈倏地亮起,她倒掉了垃圾,走進里面的隔斷,伸手取下墻壁上的噴頭,調好水溫。 這才脫掉衣服,呈現娘胎里出來的模樣。 女孩在水絲的沖洗下,清理了下身的血污。 又仔細搓洗,被汗水弄臟的秀發,如此這般,過了二十多分鐘,才從里面出來。 她的小臉,被熱水蒸騰的緋紅,總算有了點人氣,但過度的血虧,焦慮,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而脹如饅頭的rufang,也有了萎縮的跡象。 女孩趿拉著拖鞋,回到了房間,掀開棉被躺了進去。 她平臥在床榻上,腦袋一歪,看向窗外的某一處。 思緒再次飄遠:舅舅在干嘛?恐怕暖香溫玉,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吧?越想越是惆悵和憂傷。 余靜的眼角再次濕潤。 她并不想哭,但心中充滿了悲愴。 好似天都要榻下來似的,整個人都沉浸在凄苦的世界中。 而趙猛呢?這些天的確忙的不行,曹琳布置完新房,便嚷嚷著要搬出去。 曹師長自然不同意,說是婚禮還沒辦,你就算曹家的人,女孩撅著嘴,橫了父親一眼,沒有反駁。 母親滿臉慈愛的看著兩人。 “你看看你,不是盼著她出嫁嗎?怎么現在舍不得了?”這話是對老頭子說的。 曹師長被人揭穿了心事,面帶赧然,卻死不承認。 趙猛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嘴角含笑:“琳琳,到什么時候,都是曹家的女兒,我們會經?;貋砜赐??!?/br> 聽聞此言,兩位家長都很欣慰。 曹琳眨巴著大眼睛,突然道:“那你會陪我住下來嗎?” 男人先是一愣,跟著又恢復了常態:“當然沒問題?!?/br> 實則,他并不想在曹家留宿,滿心滿眼得不自在,若是對方能自己住在娘家,那是在好不過的。 “這還沒怎么樣呢,不像話?!蹦赣H打趣道。 曹琳緊挨著趙猛坐著,至此,卻突然湊到了母親跟前。 拉著她的胳膊,做撒嬌狀:“mama,我主要是想念,家里的飯菜?!?/br> 跟著委屈巴巴道:“你也知道,我不擅長家務,能把自己房間收拾干凈就不錯了,更別提做飯?!?/br> “你……這么大了,說這話,也不害臊?!蹦赣H搖頭。 跟著笑瞇瞇的看著趙猛:“這孩子,都是被我們寵壞了,平時懶的很,你也要多擔待?!?/br> 趙猛也跟著笑:“mama,哪里的話,跟我在一起,我也會寵著,她不是懶,如果想學的話,肯定沒問題?!?/br> 青年領證當天就改了口,所以兩位老人,都覺得對方懂事。 話音落,曹琳突然扭頭,瞪了他一眼。 “誰說我要學的?!”她氣哼哼的質問。 趙猛好脾氣的哼笑出聲:“我也就那么一說,你要怎么樣,都行?!?/br> 男人心思通透,在其家長面前,做足了樣子。 曹琳這才得意的撇了撇嘴角,抓住母親的手臂,搞的對方身體不住的搖晃:“mama,你說,我吃不上飯,可怎么辦?” 她心懷鬼胎,想要父母解決自己的困境。 要她下廚,絕對不可能,會開燃氣煮面,已經算不錯了。 “……”老太太也撓頭。 不禁扭頭看向了丈夫。 曹師長相對于兒子,更是疼愛女兒。 別看表面對曹德璋,不茍言笑,很是嚴厲,實則他對其很放心,起碼居家生活沒問題。 不過有更棘手的問題,困擾著他:那便是對方放浪不羈的私生活,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有個正經對象。 別人問起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實在不行,就讓家里的阿姨,過去幫一陣子?!彼嶙h道。 他這么說了,曹琳當即歡呼一聲,從母親身邊起來,繞到父親的跟前,纏著對方,讓他說話算數。 曹師長寵溺的看著她。 嘴里數落個不停,內心還是歡欣的。 趙猛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突然想起了自家那邊。 整個人的神情突然落寞起來:他的婚禮,如此的倉促,沒有母親的祝福,也沒什么親戚參加,很是心酸, 但沒辦法,自己和外甥女種下的苦果,必須承擔。 趙猛的婚禮辦的非常好,在曹師長和妻子的堅持下,舉辦了中西合璧式的婚禮。 證婚人是曹首長,來了許多C市政界人物,而軍旅界的占大頭,男人則請了學校那邊的同事前來。 余師長和雅琴,早早到來。 得到了很高的禮遇,全程有曹家那邊的人作陪。 本想跟小舅子說兩句話,但對方也忙的很,由著曹師長帶著,四處結交,認識權貴。 無疑,這場婚禮的意義不一般,曹家有意,拓寬對方的人脈,以為將來的前程助力。 雅琴穿著一身高檔的呢絨料子,頭發高高挽起,看起來,要比平時光鮮的多,那是自然的。 為了這次場面,女人特意做了美容。 絕計不能給弟弟丟臉,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對方過來敬酒。 她嘴里含著一塊喜糖,低頭喝了一杯果酒,抱怨道:“猛子,怎么回事?他這樣不停的說,不停的嘮,不累嗎?” 也許是站久了的緣故,女人錘了錘腿。 余師長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橫移一步,離她遠點,著實看不慣她這粗俗的舉止。 就算拿個高腳杯也不會,你不會也就罷了,動動腦筋,看看其他人都是怎么做的,也不至于太過另類。 “他不累,我看是你累了?!蹦腥撕敛豢蜌獾膽凰?。 女人翻著眼皮,將杯子往桌面一放,扭頭對丈夫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弟弟還真帥?!?/br> 她站在長長的桌子旁邊,雙眼閃著星星,很是驕傲的語氣。 “咱們那會兒,哪有這么體面啊……” 余師長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原本曹琳穿的是火紅色的旗袍,如今卻換了一身白紗,裙擺比較短而已。 而趙猛也跟著,穿了身西式禮服。 他高大挺拔,天生的衣架子,著實打眼。 男人心下微動,不禁有點艷羨:他也想穿這種衣服,而田馨穿婚紗的話,一定美如天仙。 沒準備離婚,余師長也會心猿意馬,暢想著自己的殿堂。 “啊,你看,他往這邊來了!”雅琴驚呼一聲。 婚禮是隆重而熱鬧的,但并不喧嘩,畢竟都是高素質的達官貴人。 這里面最次,便是趙猛同事那桌,而女人的一驚一乍,著實有點不和適宜。 余師長暗自嘆氣,并沒有搭腔,權作不認識這個瘋女人,他看著小舅子,在何校長那一桌。 挨個給他們敬酒。 西裝筆挺的趙猛,著實氣派,滿臉的春風得意。 顯然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攀了高枝,能不開心嗎? 而他在同事心中的地位,顯然又更上一層樓,那幾個人,笑容可掬,刻意討好。 余師長端著酒杯,一邊喝著,一邊觀察著,而雅琴再次湊了過來,滿臉的欣慰:“猛子,真的有眼光?!?/br> 賓館是沒多少辦公室政治的。 但也是職場的縮影,她看得出來,趙猛的威望。 雅琴覺得弟弟很有本事,能泡到曹琳是他的福氣,將來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余師長頷首,不得不承認,趙猛夫妻兩個登對,正所謂男才女貌,神仙眷侶。 青年不斷的敬酒,已然有了幾分醉意,但他腦子清明,敬完這一桌后,放眼望去,很快找到了家人。 jiejie和姐夫站在自助臺前,正望向這邊。 他舉起酒杯,遙遙致敬,兩人也在回禮。 趙猛收回視線,按照次序,開始繼續,走流程,而夫妻兩人那邊,還需要點時間,然而他們有人招待。 曹家的婚宴,擺的是自助流水席。 盛大的廳堂內,高朋滿座,觥籌交錯,相談甚歡。 二十分鐘后,趙猛才轉到跟前,余師長和雅琴笑瞇瞇的看著他,客套話也不多,只是叮嚀他,量力而行,別喝的太多,入不了洞房。 趙猛訕笑著擺擺手。 “沒事,你們吃的怎么樣?”他的嘴角已經僵硬,面對自家人,放松不少。 “還行,挺好!”余師長淡淡道。 何止還行和挺好,簡直不能再豐盛了。 酒席上除了必要的菜色,還有龍蝦和一些其他薯條推文站海味,最主要的酒水多樣,并且爽利,令人流連忘返。 “都晚上了,就別回去了,我給你們在前面開了一個房間?!壁w猛說這話時,臉蛋紅撲撲的,間或打了酒嗝。 聽聞此言,兩人俱是一愣。 他們不打算住下,即使住,也有講究。 余師長微微揚眉,雅琴則滿臉的窘迫,顯然弟弟有意湊合兩人重歸于好?! 佺攵噈捯PΟ⒈捌.cΘ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