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變2
曹首長的司機,自然不是一般人,算是其私人助理。 一些較為隱私,絕密的事都由著他處理。 接到兩位上了車,拉到市區一三星酒店,其跳下車來,殷勤的拉開余師長一側的車門其實男人并不想擺譜,也沒那個必要。 只是對方手腳利落,而他呢,喝了馬爹利暈暈乎乎,所以行動遲緩。 連聲道謝,隨著司機進了賓館大堂。 余師長和趙猛,先是在大堂中央的臨時會客廳,落了腳。 等了片刻,司機拿著兩張房卡走了回來,客氣的遞了過去,解釋道:“兩間房,都是大床房,彼此相鄰,您看還滿意嗎” 男人聽他這么說,不禁揚起了眉頭。 他雙手拄著膝蓋站起了身。 “不用這么客氣,我們住一起就成,退了吧,重新訂個雙人床的標間?!庇鄮熼L帶著淺笑提議道。 他和小舅子是來探望老領導,并且送禮的,沒道理留宿還讓對方破費,只是盛情難卻,自己不能蹬鼻子上臉,鋪張浪費。 這錢拿不準是誰出 公費住宿還好說,倘若是領導自掏腰包,就有些不妥。 所以他將事情盡量做的圓滑。 司機似乎有些為難:“這不好吧,您二位第一次來,擠在一起干嘛,客房夠多,住宿條件還行,還是分著住方便些?!?/br> 余師長搖搖頭。 “謝謝老首長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一間足夠?!彼Z氣篤定。 司機的目光微閃,不再爭辯,重新辦了手續。 兩人沒什么行李,只有余師長拿了手包,司機想要跟其上樓,被男人婉拒:別忙活了,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呢,早點休息。 他一臉和氣,將人勸走。 趙猛拿著房卡刷開了房門,滴的一聲后,進入客房。 司機并未給其訂標間,而是稍微寬敞舒適的商務房,面積不小,兩人活動起來,還有余地,不至于轉不開身。 在墻角放著一臺電腦,看著有些占地方。 商務房,現代化移動辦公室,沒這東西怎么行這套用具是標配。 余師長沒少喝,此刻臉紅撲撲的,一屁股坐在松軟的大床上,撲通一下仰躺過去,閉目合睛的樣子,看上去困倦。 趙猛以為他要睡會兒,在浴室洗臉時,輕手輕腳。 可擦把臉的功夫,姐夫歪歪扭扭的坐了起來,隨即站起身,打開房門往外走,只聽得咣當一聲,卻是關門聲。 青年拿著白毛巾發了會愣。 心想姐夫這是干嘛明明有些微熏,莫不是思路不清,胡亂晃蕩,連忙將毛巾掛在置物架上,轉身追了出去。 打開房門,便看到走廊盡頭有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姐夫,此刻拿著手機,似乎在給誰打電話。 可撥弄了半天,也沒見其說一句,顯然并未接通,他面色不善的,將手機收起,回頭便看到小舅子探頭探腦。 由于做了虧心事,先是把自己唬了一跳。 就算是喝再多,頭腦還算清醒。 此刻已經下午三點,離開家足有大半天,期間一直身邊有人,不便通話,終于閑暇下來,趟在床上,怎么也睡不下。 心理暗惱自己粗心,怎么不給田馨叫個外賣。 可對方有手機,餓了會自己叫吃得,但她有錢嗎 想到此,余師長一聲嘆息,莫不是吃了剩菜剩飯,想到嬌滴滴的女孩,吃著殘羹冷炙,男人于心不忍。 然而心里存著點怒意。 自己出來這么久,一個電話也沒有,還是沒啥事。 心緒復駁雜間,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可一次,兩次都被按掉,最后索性關機。 余師長氣得臉越發的通紅,堪比猴子屁股,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回頭便看到小舅子偷窺,嚇了一頓,火氣更盛,從心底竄到了腦門。 他走了過來,趙猛見他面色不善,縮了縮脖子,率先回屋。 男人推門跟了進去。 “你小子鬼鬼祟祟干嘛” 他瞪著對方質問道。 趙猛心中大叫冤枉,苦著一張臉辯解:“姐夫,我這不是擔心你嗎怕你喝得太多,自己出去,有個閃失?!?/br>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 余師長的氣焰偃旗息鼓。 重新坐在床上,神色略顯不安,看了眼靠窗的茶幾上放著的茶葉包,心下一動,回頭對趙猛道:“你下去問問賓館,有沒有好點茶葉?!?/br> 平時他好這口。 可到了外面,沒什么條件,也不講究。 如今找了個由頭想要將其指使出去,方便自己搞小動作。 小舅子是啥那就是妻子的眼線,絕不能讓其瞧出一絲端倪。 趙猛不疑有他,只覺得姐夫情緒不對。 可曹首長之行,兩人收獲頗豐,按理說該高興才是,怎么他卻心事重重,滿臉的疑慮,有心問上一二。 卻被編排了差事。 還沒等出門,男人從皮包里摸出五百塊錢遞了過去。 兩人外出,沒有趙猛消費的道理。 畢竟他是晚輩,自己是長輩,讓人知道掉份。 青年推說自己兜里有錢,姐夫瞪了他一眼,只得乖乖的將錢收好。 趙猛前腳剛走,后腳余師長便從床上站起身,溜著不太寬敞的地方兒,在客房里走了兩圈,隨即不死心的拿起手機。 再次撥打田馨的電話。 他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又找不出關竅。 倘若田馨在別墅,餓了,總會有辦法,吃到東西,就算是讓熟人送,應該也沒問題,只是這樣一來,就會暴露他的老巢。 這都是后話,現在是她關機 莫不是出了意外,余師長轉悠了半天,放不下對方的安危,猶豫再三,給助理打了電話,告訴他去別墅看看。 鑰匙在門前的腳墊下。 倘若屋里有人,給其留點錢。 余下的,什么也別說,別做。 通話結束,男人也許是累了,頹然的坐在茶幾旁的木椅內。 椅子是實木做的,半圈橫欄,靠上去有些鉻后背。 余師長坐在上面,扶著橫欄,滿臉凝重,時不時的拿起手機,撥下田馨的電話,可都是冰冷的電子音。 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如果可能,男人真想將里面的女人揪出來胖揍一頓,就他媽這一句,而且是最氣人的一句。 他心急火燎的等待著。 沒等著助理的電話,卻是趙猛回來了。 手中拿著毛尖,外包裝不錯,就不知滋味如何。 小舅子先是燒了熱水,然后洗刷了茶杯,將茶水沏好后,先給姐夫倒了一杯。 余師長喝了很多酒,口自然有些渴,拿起來就喝,趙猛低頭擺弄自己那杯,一抬頭,卻是心頭一顫。 當即,對方嗚嗷一聲。 茶水灑了一地,嘴唇上燙出個泡。 “姐夫” 趙猛連忙給其接了杯涼水遞了過來。 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瞪著趙猛呼呼的運氣。 可心里明鏡似的,都是走神的原因,才會遭了這一難。 只是熱水燙得真疼。 看著對方惱怒的目光,青年有些委屈,他躊躇著開口道:“你這是咋了這么燙的水也喝”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事情不怪他,也不好遷怒。 他不是個無理取鬧,拿人撒氣的家伙。 當然也有例外,對待田馨,可謂是上了心,要不是她作亂,自己也不會被燙得這么慘,他嘶撕啦啦的抽氣。 沒接對方的水杯,霍然起身走向浴室。 鏡面潔凈,映出一張面孔,膚色健康自然,只是嘴角紅腫鼓出個豆粒大小的泡,不動時有些灼痛,只要作些微表情,卻是刺痛。 水泡刺眼,余師長心理憋著一肚子火氣,始作俑者仍然杳無音信,男人在擔心之余,生出無盡怨氣。 真是個不懂事的丫頭。 教訓一次學不乖,以后得時常敲打才行。 捧了些涼水,澆打在水泡上,聊勝于無,效果不佳,余師長走出浴室,沒等其開口,趙猛察言觀色。 面色諂媚道:“姐夫,我去給你買藥膏?!?/br> 說著轉身打開房門,再次走了出去。 余師長心焦磨爛的在房間內踱著步子,酒已經完全清醒,可想到晚上老領導的宴請,不禁面帶難色。 這么大人還能被水燙出泡,說出來被人笑話。 這張老臉,這副尊容,要如何見人。 越想越羞惱,就在這時,手機響起,他連忙接了起來。 助理去了,打開別墅門,發現里面根本沒人,只是主臥上的床鋪亂七八糟,顯然有人住過的。 話至此,他也不敢多問。 余師長一聽,沒了生息,半晌才慢慢掛了電話。 心想田馨十有八九趁著自己不在家,偷偷溜了,否則一個女孩好端端的在別墅里,大白天還能被誰劫走不成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下顎繃緊。 一雙眼睛覆蓋了寒霜,眼看著就要下場潑天大雪。 他氣的渾身顫抖。 睡了幾次,就將女孩劃歸自己地盤,堪稱自己的女人,對其還算不錯,凡事總得跟自己知會一聲,這么不聲不響的逃走,算什么事不想見到他 不喜歡,討厭他 余師長不接受這種假設。 是他的,終歸是他的,想逃也逃不出手心。 對于女孩,男人本就存有執念,如今搞到了手,發現其滋味美妙,更是沒有散手的道理,想要脫離可以,等自己玩夠了再說。 他轉動著略顯混沌的眼珠,里面放出勢在必得的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