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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是激進,也不是保守,而是踏踏實實的先解決了民生再說其他的。江關縣自古缺水,水是人們的第一生命,所以,不管有著多么大的理想,都應該踏踏實實邁出第一步。所以,趙建國帶著班子,先考察了江關縣周邊現狀,接著把班子拆開,分到各鄉鎮,開始了他工作的第一步。就是給老百姓解決吃水問題。所以,修麻池(土話:修蓄水池),挖深井這是江關縣新領導班子做的第一份工作。趙建國承包了這里最最貧瘠的小山頭村。這里自有人類居住開始,就要每天走十幾里地,去山凹里的一個低洼處汲水。遇到旱天,那山凹的地井就會干涸。村里人就靠著家家都有的蓄水井里接的雨水用。趙建國他們找了省城的技術員,在村里村外里測量了一個月,終于在村里找到了一個點。在確定有水之后,趙建國就再也沒下過山,縣委有事兒也是在村里就地解決。這個年代,這老區的領導都這樣,不是單單一個趙建國。小山頭的太陽,似乎要比萬林市的太陽毒辣些。趙學軍好不容易擺脫了參觀團,跟著大嬸的小娃走到了村邊的一個平整地,那邊遠遠地他就能看到挖井架子,他用手遮擋著日頭,看著那邊,有多久沒見過爸爸了,他卻能從那群人里,一眼就認出他來。雖然他穿的很破舊的衣衫,雖然他灰頭土臉像個老農一樣蹲在那里,向井地觀望。趙學軍仍能認出那個屬于父親的脊梁,他大叫了一聲:“爸!”趙建國站來,側頭看著,接著大笑著跟別人介紹:“這是俺的三兒,最小的娃?!闭f完,他跑過來,走到兒子面前蹲下,親昵的看著他:“不該叫你來,受罪了,受罪了?!闭f完,他抬起手,摸摸兒子的腦袋又問:“胸口悶不悶?”趙學軍淚如雨下,連連搖頭后,摟住自己的爸爸說:“爸,要不,別干了,回家吧,我養你?!彼奶鄣牟恍辛?,自己的爸爸,現在那是胡子拉碴,瘦了三圈,老了十歲。他發過誓,這輩子要父親享福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臭小子,說什么呢,就要出水了,你爸我啊,這輩子……就是個沒出息的,享福就憋死了?!壁w建國抱起兒子使勁摟摟又放下。那邊的山娃哄堂大笑,表示不屑。他們父子走著,趙建國嘮叨著:“來了這里,才覺得,這輩子活的不值,虧著這里的百姓呢,你說爸爸,一個月拿著好幾十塊錢,大米白面吃著,每天還抱怨呢,以前也受過罪,覺得自己該享福的。哎……錯了,都錯了……”走到井邊,趙建國把兒子放下,指指那口深井說:“兒子,這是爸爸的井?!彼f完,跟那些鄉親介紹自己的娃,介紹了一圈后,他就又蹲回井口原地不動了。趙學軍乖乖的坐在一邊的石磨盤上,看自己老爹,沒一會,趙學文他們顛顛的跑了回來。他們已經在這附近玩了一會,也感慨了一會了??吹节w學軍,他們便很興奮的過來七嘴八舌的說了一大堆話,說完,拉著他就跑。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村口那邊,有個驚奇的地兒,趙學軍一定猜不出,那是什么地兒。第21章趙學軍被王希拖著小跑著走,他們越跑越快,趙學文他們很快被甩到后面。穿越過幾孔村子邊邊的窯洞,驚跑幾只在路邊自由覓食的公雞土狗,順著一條越來越順暢的土路,他們來到一間看來很像廟宇的青磚小建筑前停下。土地廟?財神廟?這是一間什么廟?大肆修建廟宇的時代還沒來臨吧?不該有的吧?趙學軍納悶的看王希,這人竟然對這個有興趣?青磚屋被護理的很好,屋前的這條土路,也是全村最最平整的??钢z頭的村民,不時的路過這里,看到哪里突出來或者凹下去,他就會停下來,走過去順手給歸攏,歸攏。王希牽著趙學軍的手,帶著他一起來到廟門口,突然一聲大叫:“好多死人?。。?!”他喊完,猛的推開門,將趙學軍甩了進去,又立刻從外面關了門,把門閂拉的死死的在門口哈哈大笑。站在廟里趙學軍呆呆的看著。這是一間靈堂,靈堂的正中是梯田一樣的石臺子。臺子上一層一層的擺著牌位,那牌位有一二十層,每層都有十多個。最上面那層牌位頂頭有一塊匾額,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忠烈祠”。過了一會,廟門再次被推開,趙建國領著王希的耳朵走了進來說:“這是小山頭村在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光榮的烈士!”王希吐下舌頭低下頭??礃幼?,并不在意。“你老子對你擔心極了,在山上施工點炮眼,都點的心煩意亂。王希,你是來受教育的!”要不是這是王路的兒子,趙建國早脫了皮帶抽了。王希毫不在意的撇嘴,小聲嘀咕:“我爸就是個死腦筋?!?/br>趙建國嘆息了下說:“不止小山頭子村,你們知道嗎,自從我來到江關縣,考察了很多村子,這些村子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窮,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這里每個村子都有忠烈祠。小山頭以前還有個名字,你們猜猜叫什么?”趙建國扭頭看著走進來的趙學文他們。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卻立刻對著神色不善的趙建國,一起搖搖頭表示發生什么事兒,都跟自己沒關系。“寡婦村!寡婦村!小山頭村在解放那天,全村沒有一個十三歲以上的男???”趙建國說完,用袖子擦擦其中的一個歪了的牌位,小心翼翼的幫著扶正:“昔日,楊家將十二寡婦征西。話本上其實多有故事是虛構的,可是虛構背后,它必須有參照的東西。咱山西人,打很久遠的古代,那就剛烈忠義!這就是我跟王路把你們從城里接來的原因。做人,不能忘本。這楊家將也是山西人啊?!?/br>趙建國說完,再找王希,可是王希早就走出門,不知去向。沿著小山頭村的小路,趙學軍找了很久,才在一個向陽的山坡上找到王希,他躺在那里,嘴巴里叼著一根稻草,看樣子還在賭氣。趙學軍坐到他身邊,王希立刻炸毛了:“想干啥?”“我來看你哭?!壁w學軍的語氣帶著調侃。“滾蛋!你才哭!”王希身上看不到的毛都根根豎起。“你恨你爸?”趙學軍問他。大概是說到點子上了,王希哼了一聲,又躺下了,他躺了一會,趙學軍就陪著一直坐,也不說話。趙學軍記得,自己在這個年紀,曾和王希一模一樣。說白了,這個就是一種孩子氣的想被父親注意的小手段??墒?,自己又算老幾,跟他來一篇令人悍然淚下的革命說教?沒用!成長都是剎那的,一下子摔了,流血了,那就長大了。“我爸……哼,對了還有你爸,都是死腦筋,你看現在誰還玩這套……愁死我了。??!”王希猛的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