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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大福緣加持。 因他修煉法門的獨特性,能隱約看出她神魂不穩,故而有“托命于新人”的猜測。 正所謂相由心生,一個人的眼神可以十分直觀地暴露這個人的品質心性。 虛塵之所以篤定她不是奪舍的魔修,正是因為她的眼神澄明正派,即便被他道破了秘密,也未曾閃躲,仍然敢直視于他。 另一方面,魔修即便再狡詭,奪舍后仍然無法全然與搶奪來的rou身相契,且身泛隱隱黑氣,但凡修為高深的人,一眼就能識破。 面前的女娃兒卻叫虛塵產生了深深地迷惑——她的神魄不穩更像是遭受外力后的離魂之癥,而不是鳩占鵲巢。周身隱泛青光,在佛家看來,這是受神靈加持的征兆。 虛塵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這會是個什么狀況。 …… 其實說起來也巧,似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沐昭前世也姓沐,是跟著孤兒院老院長姓,單名一個“照”字。 她剛重生過來那天,對著鏡子左瞧右瞧,這副皮囊與自己前世兒時有八分相像。 前世老院長對她頗多偏愛,也正是因為她小時長得玉雪可愛,在一群孤兒里很是出挑——畢竟誰都喜歡美好的事物。 …… 沐昭聽了大和尚的話,見他平易近人,也感覺出這和尚對自己沒有惡意,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回落。 謁雨在一旁聽得滿頭霧水,只當自己師父在跟這小女娃打禪機,趁著兩個人都沒注意到他,悄悄摸了摸沐昭懷里的紅綃。 沐昭順手將紅綃塞進小和尚懷中,雙手合十,對著虛塵拜了一拜,道:“大師說的是。只不過我亦懵懵懂懂,身不由己?!?/br> 虛塵朗聲一笑,道:“世人皆無明,哪個是能身心由己地?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br> 他悠悠念了一句偈語詩,仿佛是在對沐昭講,又似自答自話。 沐昭心想——哎,果然高人講話都愛云里霧里。 虛塵帶笑,望著面前的小童,忽然瞥見她腰間的鈴鐺,“咦——”了一聲。 沐昭不知他在“咦”什么,困惑著,虛塵就道:“小施主腰間的鈴鐺,可否借貧僧一觀?” 沐昭趕忙解下,上前幾步,雙手奉上。 虛塵接過,翻來覆去左右查看,這才道:“施主果然福緣深厚?!?/br> 說著將鈴鐺遞還給沐昭。 沐昭恭敬問道:“大師知道這鈴鐺的來歷?” 虛塵解疑道:“若貧僧沒有看錯,此物應是「引魂入夢鈴」,乃萬年前就已飛升的華存真君所煉制。自她飛升后,此物便失傳,不想竟為小施主所得?!?/br> 沐昭一聽——哇,好大的來頭。雖然不知這華存真君是哪個? 虛塵接著說:“所幸此物只存在于傳說中,貧僧云游四海,也是偶然間得到一本上古時期的法器譜,這才認出來。小施主身懷重寶,須得小心謹慎?!?/br> 沐昭聽罷,真心實意鞠了個躬,道謝道:“多謝大師解惑?!?/br> 虛塵笑笑,說:“施主不必客氣?!?/br> 沐昭這人,說好聽了是隨性灑脫豁達,說難聽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被虛塵一眼看穿來歷,就開頭怕了幾分,后來想通了,反倒對虛塵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見這破廟搖搖欲墜,臺上供奉的神像頭都沒了,就剩一個斑駁褪色的泥塑之身,覺得場面實在寒酸,問虛塵道:“大師法力無邊,為何住在這里?” 虛塵笑道:“一縷神魂寄托rou身,住哪里不是???” 他好笑,心想這小童當真有趣,方才還怕得小臉煞白,這一轉彎便神色淡淡,半點無礙了。 沐昭心道,這才當真豁達呢。 恭敬道:“大師若不嫌棄,不妨來我滄月派做客?我師父也定然歡迎?!?/br> ——瞧瞧,多大的心眼兒!人家都知道她的秘密了,還不躲遠點,倒上趕著喊人去自家做客? 虛塵聽罷,哈哈一笑,道:“小友倒是個妙人!不知小友師從何人?” 居然也不喊小施主了,換稱小友。 沐昭回道:“我師父是滄月派泠崖真君?!?/br> 虛塵聽了,朗聲笑道:“原來小友竟是泠崖的徒弟?!?/br> 沐昭好奇,問道:“大師認得我師父?” 虛塵笑著說:“不必喊我大師,貧僧法號虛塵,小友直接喚我法號便可。泠崖真君威名遠揚,星海洲誰人不識?說起來,我與他師尊天鈞還是故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