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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便用術法傷人。既然雙方都受了傷,就到此為止。打架的三人,去門派雜事堂領半年差事,以儆效尤?!?/br> 這便是一錘定音了。 玄斌子在泠涯邀他到古劍冢見真章時,就已經歇了心思。 百年前那場大戰,雙方都歇戰了,偏那不長眼的血魔要去偷襲泠涯的師兄,泠涯生生攆到對方老窩去,差點把血魔砍到滅族,足以見得此人是個瘋子,他是吃飽了撐的才會應戰? 聽沈放給他搭臺階下,只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應聲。 沈放一看便知他是不打算再鬧了,又打了幾個哈哈,其他人也趕緊跳出來活躍氣氛,執法堂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卻說沐昭抱著紅綃,大氣不敢喘地跟在泠涯身后。泠涯除了剛進門時過來看了她一眼,幫她醫好了紅綃,便再沒理過她。 她站在泠涯的飛劍上,用手揪著他的袖口,泠涯只沉默著往前飛。等把她送回小院,便自顧自走了,全程沒有看她一眼,更沒跟她過說一句話。 沐昭知道自己師父這回是真生氣了,急得抓耳撓腮。 趕忙跑到小廚房弄了些靈果點心,泡了泠涯最愛喝的仙崖石花,趕去師父的院子獻殷勤。 泠涯正在書房看書,見那小人兒屁顛屁顛跑進來,托著一壺茶和果子點心,放到案上,便乖乖地退到一旁站定,抿著嘴不說話,只拿一雙大眼睛瞧著他。 看著她清澈見底的眸子,再是天大的怒氣也消了,只得輕嘆一口氣,道:“過來?!?/br> 那小人兒立馬嬉皮笑臉地跑過來,抱著他的袖子又開始撒嬌。 沐昭大概是上輩子從未有過機會跟誰撒嬌,這輩子得了機會,便要撒個夠本。 她抱著泠涯的袖子搖了搖,道:“師父我錯了~” 泠涯瞧著小人兒脖子上五道傷口,其中兩條比較深,從納子戒中拿出一瓶靈藥,用清潔術幫她清理了一番,挖出一小坨藥膏,均勻地涂抹在她傷口上。 沐昭仰著小腦袋,由著師父幫自己涂藥,笑嘻嘻地望著泠涯。 泠涯瞟了她一眼,見她笑得像只小狐貍,故意按了按她的傷口,沐昭“噢”了一聲,皺起小臉。 泠涯笑道:“知道疼了,打架的時候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沐昭吐吐舌頭,道:“我錯了嘛,師父~” 泠涯看著自己小徒弟,暗想自己當真看走了眼。虧得前幾日還夸她性子綿軟,以為她是只小綿羊,性子溫和。不曾想竟是個不聲不響的刺頭,心里頭倒藏著頭小獅子。 這幾個月在門派內走動,漸漸知道了她當初急著修煉到練氣期是為了什么,原來竟是因外頭那些風言風語。 一方面,欣賞她小小年紀沉著穩重,即便外頭講得不好聽,照常去亙境庭入學,從未受到影響。另一方面又感到新奇,門派內那些人罵她是“呆子”、“木頭”她都沒有反擊,不想第一次出頭,卻是為他人抱不平。她有著慈悲心腸,待人寬厚,不驕不躁,若是個嫻靜性子,倒是能平平安安度過此生。偏偏又是個看似綿軟,實則不馴,還頗有些俠義心腸的……若沒有自己護著,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想到這里,他收回手,沉聲問道:“昭兒,這世間總不平事,你要一件一件管過來麼?” 他并不覺得小徒弟管了這件閑事是錯地,只是想知道她的態度。 沐昭也收起嬉皮笑臉,嚴肅道:“可我今天若不站出來,總覺得心中難安……” 泠涯又問:“若以后遇到不平事,你明知自己打不過對方,還是要出頭麼?” 沐昭想了一會兒,說:“不會,我會量力而行。行走于世,我只求心安,但不會傻到搭上自己的小命……” 泠涯聽這小小人兒說著“只求心安”,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孩子?!?/br> 這世間,本就是弱rou強食。修士們為了修為和資源,多得是不擇手段之人,有幾個人敢說自己“但求心安”的?這小孩兒傻里傻氣,卻勝在一片玲瓏剔透的赤誠心肝,他不愿橫加干涉。 他默默幫自己小徒弟上完藥,道:“既然愛管閑事,那便要有管閑事的本事。從明日起,改為每日習劍兩個時辰......”說完便不管那小人兒的撒嬌哀嚎,將藥膏遞到她手中,交代完用法,便將她趕出門去了。 沐昭苦著一張臉回到自己小院中,想到明天起練劍的時間便要從兩個小時變成四個小時,只覺得人生一片灰暗。 她嘆了一口氣,準備數數納子戒里的寶貝找點安慰,不想伸手一摸,只摸到一根光溜溜的鏈子和那顆南珠吊墜……她一驚,前前后后又摸了幾遍,再把項鏈取下來一看,哪里還有納子戒半點影子? 她腦內轟隆一響!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