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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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溫稍稍退卻,小娘子奄奄一息的伏在他身下,滿背肌膚暈成赤粉,一對肩胛骨似振翅似蝶舞,一時間空曠的室內只聞水聲潺潺,她腿軟的厲害,連惱他、罵他的力氣都沒了。 “怎么了?”退出去時生怕她抓不穩浮板,小心翼翼的扶住腰肢,好將人穩穩翻轉過來,“弄疼你了?” 他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儀容不整、胸膛起伏,細碎的汗珠掛在眉毛和睫毛上,似一排晶瑩剔透的珠簾。 “你……呼……膽大包天,”她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點著他的胸膛跟他算總賬,“竟敢自詡我師!” 皇太女的老師可都是正一品,魏晉以來得以位列叁師叁少者不超過五十人,儒家一直以‘帝王師’為最高目標,管你文采風流、舉世聞名,抑或貴為宰輔、位極人臣,都不如教出一位天子受人敬仰。 郎君深知她只是害羞了,故意一本正經道:“殿下沒聽過嗎,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一只手替她將粘在頰邊的濕發別回耳后,“非是我占殿下便宜……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br> 她體內還殘留著他的精水,再度進入時幾乎沒費什么力氣,微一挺身就滑進去了。軟rou敏感被他寸寸頂開,小娘子悶哼一聲,又羞又氣的拋出一句:“逆臣賊子,滿嘴歪理!” 他忍著笑箍緊她的大腿,緩緩抽弄起來:“殿下稍安勿躁,學鳧水須得十分耐心,這么急躁可不行……” 清早起床時渾身骨頭酸疼,嗓子也啞的厲害,好在允娘等早有準備,知道她不能受風,連夜命人備下了潤喉的湯藥。馮獻靈依稀記得自己是被如琢抱回寢室的,一早上都不敢與兩位女史、承恩殿中的宮娥太監們對視,悶頭用完早飯就逃也似的躲去了太極宮。 兩個時辰后皇太女攜叁公主的課業本子、日常習字于甘露殿‘大發雷霆’的消息不脛而走,宜陽王、高陽王等旁支宗親接到消息時,流言已傳得有鼻子有眼。 “一進門就跪伏在地、失聲痛哭,直罵說自己糊涂,不是陛下叫去看著meimei,竟不知宗室狂妄至此,敢送不學無術之輩近侍公主左右?!?/br> 宜陽王眼皮直跳,他女兒雖未選在叁公主身側,卻是二公主淮陽的伴讀?;搓栃袃苑舛Y時恰逢陛下龍顏大悅,念他一向老實,女兒又是嫡出,隨手賞了個縣主?;侍@句‘宗室狂妄’可是把他們一干人等都掃了進去……不學無術?此等評語若砸實了,王府的小娘子們還怎么說親嫁人? “東平王、廣懷王那幾個豬狗!管教女兒都不會!”宜陽王輩分小,與圣后、先帝的血緣也不夠近,不是當年天下大亂,阿耶當機立斷匡扶先帝登基,且撈不著這個郡王。 “王爺怨他們也是無用?!蓖蹂錾碓?,與京兆尹元耀同族不同支,勉強能算是遠親,因其為人玲瓏、長袖善舞,在神都貴婦圈里混的很開,消息一向靈通,“好端端的,一桿子將她支去弘文館教書,心里如何能不埋怨?不過找人撒氣罷了?!?/br> 大娘就跟在淮陽身邊,宮中情勢宜陽王還是知道一些的,聞言搖頭:“那可是坐了六年儲位的太女,至尊手把手教出來的,便是真的有怨,何至于那么沉不住氣?” “那依王爺的意思——” “別問我!我哪里知道!”叁公主體弱多病,人盡皆知,她皇帝老娘都不敢狠拘著她讀書,難道弘文館的老酸儒、不知遠到哪輩子的堂姐妹們就敢?小娘皮發的什么瘋! 左右大娘已經是縣主,余下的都不是她生的,王妃雖面露憂色,其實遠不如宜陽王焦急。宜陽王在家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幾個圈,冷不丁道:“去把大娘給我叫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