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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出來進入大街,他抬手招了輛人力車,這時還在想著曼珍,及至到了英租界一棟聯排的紅房子門口,他回過神推開鐵門正往里走,一對體面的中年夫婦從內出來,錢有聞喚了聲爸媽. 吳敬頤鬼魅地跟了一路,又在這戶人家附近徘徊許久,在此蹲點直到他們熄燈入睡.整條街道十分幽靜,環境美妙良好,不寬不窄的道路修得非常整潔,地面是瀝青馬路,車輛從這里過去也是順順暢暢的.即便是路燈,也很精細,黑鐵送入高空,燈罩有款有型. 他似乎天生適應黑暗,黑暗的環境,暗黑的光線,這些能讓他感到熨帖和安全,能使他從容的做出邏輯明晰的計劃和細節. 到了第二天,他從記者那里借了照相機,又去成衣店搞了一套特價的西裝,下午過來冒充記者踩點拍照,吳敬頤天生相貌矜貴,一旦愿意偽裝成和氣善意的青年,幾乎沒有人能拒絕得了,他去了附近的洋行商鋪、面包店以及裁縫鋪,把這戶人家的情況大略大廳清楚了.原來錢有聞的父母皆是高知,錢先生還是鐵路工程師. 吳敬頤對著錢家的資料和照片反復翻閱,又過了幾天,到了周六,他把自己的頭臉收拾一番來到金公館,金先生剛好有空,便請他去書房聊天,問他近日的情況.敬頤一一作答,不含感情態度謙恭.金景勝最怕他這幅態度,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但作為曼珍的父親,他萬萬是不會承認這孩子跟自己有絲毫的關系. 金先生從抽屜里取出支票本,猶豫了兩下填了一個數字,也沒多少,就五百塊.吳敬頤看也不看,直接拒絕. 金先生,我不需要施舍. 金景勝抓耳撓腮的失了穩重:這怎么叫施舍呢,你就當做是我的好意,不行嗎 兩人的談話總是不契合,金先生無奈至極,只得道:算了隨你吧.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如果不敢時間,就留下來陪曼珍吃吃飯吧!他不過是隨口一說,盡了主人的禮儀. 這一點倒是令敬頤求之不得,遠處響起轟隆的汽車聲,是家車載著主人家出去了. 曼珍還在二樓聽錢有聞講東西,這回他講的是電,什么叫赫茲,交流電和直流電的由來,講到興處,她瞧見錢有聞臉上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認真專注,從眼睛后那雙秀麗大方的眼,仿佛就能窺出磅礴的精神之氣涌涌而出.曼珍認真的聽了好一會兒,那些專有名字不是很懂,但不妨礙她聽的享受,受到知識和科技的感染.錢有聞款聲濤濤的說了一陣,驀地住了嘴,推推眼鏡看看手表,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到下課時間了 曼珍嗯嗯哈哈的一點頭,晃悠著腦袋忽而瞥到外廊間的身影,她頓時從純凈的世界脫離出來,咯噔一下跳進另外一個目眩神迷的地方. 曼珍摁住自己的胸口,暗地里調節著呼吸正要朝吳敬頤揮手,他卻提前一步跨門進來,手指在敞開的雕花門板上扣了扣,音調低沉,帶著匪夷所思的微笑,道曼珍,下面的桌子擺好了,飯菜快冷了. 吳敬頤又朝錢有聞點頭致敬,然而眼里仿佛沒有他,他只不過是個再陌生不過的過客.錢有聞合上書本,隨著兩人下樓去,只見曼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當頭的青年身上. 有些莫名的不舒服一劃而過,這個年齡同他肖似的青年,他判斷不出他是什么身份,又是個什么來頭,衣著服飾很寒酸,氣場倒是絲毫都不寒酸,好像金公館就是他的家.飯桌上曼珍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她吃的很有些開心,雙腿在桌面下抖得很歡,心下寬慰深覺圓滿,一時看看這個,一時又偷偷的瞟一下那個.她想,朋友和親人無需更多,一個人占一個坑,剛剛好. 吳敬頤坐在曼珍的右側,左手原本擱在桌面上,不知不覺的往下一落,五指張開的貼住她的大腿,側臉傾斜著睨過去,低聲囑咐:吃飯就好好吃.嗷!金曼珍的胸口驟然高跳,旋即領悟到他的意思,腿也不抖了,只是心尖尖仍舊顫顫的動,全因那只手不像主人的臉那般正經,溫熱的手掌摩挲著大腿上的布料,磨著磨著,指尖蹭開了裙擺,rou貼rou的握住了. 吳敬頤有一種特殊的技法,專讓人體會到不適不快,金景勝常年拿他沒辦法,就根別談涉世未深的錢有聞,敬頤講話跟他講前半句,后半句好像全然忘了似的轉向曼珍,說吳敬頤禮貌也是很禮貌的,唇角也帶著上翹的弧度,可錢有聞堪堪體味不出絲毫的尊重.整個飯局,他被忽視個底兒掉.既不像主人,也不像客人,倒像一尊石像,必要的時候供上一杯酒水,不必要的時候完全不放眼里. 錢有聞說不出個所以然,飯吃了幾粒,整個人像是澆上一層寒霜. 曼珍哪里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涌和斗爭,或者說是吳敬頤單方面的,不動聲色的斗了錢有聞,而典型書生派的錢同學,被斗得毫無還手之力,深處莫名和失落當中. 桌上二人,皆因吳敬頤陷入水深火熱.曼珍從不知道,原來大腿也可以擁有細膩驚人的感受,它感受到青年修長的手指,因勞作落下的粗糲紋理,悠悠的勾著敏感的內側,指腹深陷到rou脂里面,忽而放松,輕柔的撫慰兩下,再接著——觸到了緊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