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履の蟲(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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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笛連夜趕回w市,到他們先前入住的酒店時,剛好是齋戒結束的日子。這一路上,他一邊趕路,一邊四處打探消息:各地的副教主大多都已伏法,只剩下少數人還在潛逃,其中就有W市的副教主。蕭笛擔心簡清會不會出什么狀況,到酒店后,一直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可她的手機始終關機。 蕭笛心急如焚,生怕出什么事,但他又不敢離開酒店,畢竟這是唯一可以遇見簡清的地方。正當他在酒店大堂徘徊,不知所措時,有一個行為舉止十分怪異的人映入了眼簾。那人應該很久沒換洗過衣服了,身上散發出某種不知名的臭味,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頭發亂糟糟,嘴里念念有詞的往酒店闖。保安見了,連忙把她攔在門口,不讓進去??伤牪灰娝频?,一個勁兒的往里走。 “報警!報警!”那人看上去像個精神病人,保安不敢把話說重了,只能對圍觀的服務生說,“快打電話報警,這人估計腦子不太正常?!?/br> 保安話音剛落,那人就真像個精神病一樣開始大吼大叫,還跟保安推搡起來:“不許報警,你們不許報警!” 這聲音…… 蕭笛腦子嗡的一聲,立馬沖了上去,把那群保安推開,站在那人面前,拉住發瘋的她,看清了那人的臉。他瞬間呆住了,看著那張精神恍惚,瘦得不成人形的臉,心疼的喃喃:“簡簡,你怎么了?” 簡清聽到有人叫自己,渾濁的眼睛眨了眨,抬頭看叫自己的人,腦子有些趕不上趟。這個人......她好像認識,他是誰來著……簡清晃了晃腦袋,歪著頭,皺起雙眉,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蕭笛?!?/br> 保安見有人認識闖門的人,松了口氣說:“既然認識,你就把她帶走吧?!?/br>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笔挼淹0驳狼?,又一把將簡清攬在懷里,護著她說,“但我們是這里的客人,只能回房間,不能離開?!?/br> 保安只是個看大門的,哪里分得清誰是客人,只能問前臺:“是真的嗎?” 前臺小姐每天要接待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記住每個人的臉。會記得蕭笛,也是因為他長得是真出眾,所以才記得。 保安見前臺點了點頭,立馬恭敬的道歉:“剛才的事不好意思,現在您和這位小姐可以上樓了?!?/br> 蕭笛抱著簡清回了房間,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取下已經把鼻梁壓出印子的黑框眼鏡,又拿出濕紙巾替她擦臉,邊擦邊問:“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是不是那些人欺負你了?” 簡清倒也乖,老老實實的仰著腦袋讓他擦:“沒什么,我挺好的,他們對我也很好?!?/br> “那你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br> 臉已經擦干凈了,簡清又把假發取下來,拿起梳子去梳困了十五天的長發。這半個月,她沒有洗頭梳頭,原本精心護理得烏黑亮麗的頭發亂成了一團雜草,全是死疙瘩,理都理不開。蕭笛見她毫不憐惜的用蠻力扯,頭皮都快扯下來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梳子,開始幫她梳頭。 他梳得很仔細,一縷一縷的慢慢把頭發理開,從發尾到發根,每一絲頭發都沒有放過。蕭笛很有耐心的替她梳著,生怕自己弄疼了簡清,可簡清卻不耐煩了,嘟囔道:“行了行了,別梳了,我馬上還要出去呢?!?/br> “你要去哪兒?”蕭笛按住亂動的簡清,繼續梳頭。 簡清沒覺得哪里不對,毫不遮掩的回答:“副教主說要我回去匯十萬塊給他,我是回來拿手機的,轉給他后,我就可以跟他一起走了?!?/br> 蕭笛納悶了:“你要給他匯錢?” “對啊?!?/br> “給他匯錢做什么?” “我入教了,當然得給副教主錢?!焙喦謇碇睔鈮训恼f,“我這些年攢了那么多錢,十萬塊而已,不算什么?!?/br> 蕭笛終于反應過來,簡清這是被那些邪教洗腦了。邪教洗腦的方法他也略有耳聞,不過是用盡各種非人的法子,折磨人的意志,在人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利用反復的言語刺激,攻擊人的弱點,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春喦暹@副模樣,他都能猜到簡清這段日子一定吃了很多苦。 蕭笛心疼壞了,明明是自己放在手心里疼的姑娘,卻總是遭遇不幸。他輕言細語的跟簡清講道理:“簡簡,他們是邪教,你忘了嗎?他們害死了安顏和陳怡,你入教是為了替她們報仇的?!?/br> 簡清不明白的問:“安顏不是被她家人殺害的嗎?還有陳怡,她根本沒死,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你怎么說是我們教害死了她們?!?/br> “你在說什么啊,就算不是邪教親手害死了安顏、陳怡,但也跟他們脫不了干系,至少是因為這些歪門邪道,她們才會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