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
做好這些,他復又回到蘇府暖閣的房梁之上懸著休憩了。 榴照少有的沒有跟著碧絲進屋,一個在門外望著枯銀杏樹枝發愣。 蘇碧絲靠著熏籠烘手,面上漾著清淺的笑意。眉眼俱是彎彎的,白臉上透著紅暈,和他附身在白長益身上面對面看的時候一樣鐘靈毓秀,像清萍山上初綻開的佛槿花。吳涅欲看欲覺得自己也是幫白長益做了件善事,便是皇帝老兒,皇宮里頭也不一定有此等殊麗。 她烘暖了手,還不見榴照進屋陪她,便張口喚她“阿照,你進來陪會我呀?!?/br> 榴照推門進來,嘴卻撅的老高老高“小姐馬上就要有姑爺陪了,還要我做什么?!?/br> 碧絲只當她鬧脾氣,笑盈盈道“他是男子,你是女子,如何能比得了呢?” 榴照聽了此話,蹲下身一把抱住蘇碧絲的細腰,將自己的臉龐湊到她脖頸之間,細嗅著她身上暖融融的茉莉香氣,輕聲道“小姐不知,這有些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br> 碧絲滿臉好奇,也不知是什么事“好阿照,你說與我聽聽罷?!?/br> 榴照抱著她腰際的手一路向上,幾下便解開了她上衣衣服服盤扣,露出里面雪白的內襯,還欲繼續往里。碧絲漸覺不對,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動作嬌嗔道“阿照,你這樣,我要生氣了。無端解我衣服做什么?” 榴照卻反過來鉗制住她的細若無骨的雙臂,臉龐湊近了蘇碧絲,呼吸噴灑在蘇碧絲臉上,一張口含住蘇碧絲櫻紅水潤的雙唇,舔舐允吸著,滋滋有聲。 蘇碧絲本能地知道她的阿照不會加害她,但不知她為何突然做出這種親密之事,被榴照咬弄地說不出話,雙腿都軟了下去,雙手又被束縛的動彈不得,面色漲的通紅,雙眸溢出水光,一點清淚從眼眶滴落滑下,砸在了榴照手上。 榴照這才止了動作,苦笑一聲,放開了蘇碧絲,替她穿戴整理好衣服。 蘇碧絲漲紅面色和緩過來,氣息還有些輕喘,水潤的眸子瞪向榴照,啞聲質問道“為何要......” 榴照跪地伏在她腿上“奴婢喜歡小姐,很喜歡很喜歡?!?/br> “可我......”榴照伸手抵住蘇碧絲還要繼續說話的唇。 “我知道小姐也喜歡我,是姐妹的那種喜歡,可我不是,我喜歡小姐,就像男人喜歡女人?!?/br> 榴照又伸手捉住蘇碧絲的小手,扯開自己的衣襟,往自己胸前貼著,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蘇碧絲能感受到她強健有力的心跳在跳動不停。 “小姐,榴照自你救下起,便心屬于你了?!?/br> 蘇碧絲用力掙扎著將自己的手縮回,只覺觸碰過榴照身體的部分莫名的灼燙,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榴照看她的模樣,便知她對自己無意“是榴照越矩了,榴照去向老爺請罪?!?/br> 轉身正欲邁步出門,卻被人扯住了衣角,身后傳來一聲輕喚?!鞍⒄?,你別去!......回來?!?/br> “阿照,我只做阿照的meimei,好不好?你這樣跑去爹爹面前,爹爹一定要罰你。我見不得阿照挨打的樣子” 榴照靜默片刻,還是點了頭。 吳涅懸在橫梁上,看得津津有味。 他在暖閣上懸掛了月余,每日窺望著美人的生活起居,看她讀書刺繡,看她沐浴更衣,日子好不快活。 直到突然有天睡覺時,來了個拿著長桿掃帚的丫鬟,往房梁之上亂掃一通,一時煙塵四起,他也被驚的掉落了下來,臨落地時化成了小黑貓的模樣。沖丫鬟齜牙咧嘴。 吳涅還是知道膚淺的凡人對蛇和貓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婢女又掄了大掃帚正欲把這不知什么時候鉆進小姐閨房的貓趕出去,這貓機靈的竄上了在院外石桌上看書的蘇碧絲腿上,安逸的搖搖尾巴,不動了。 蘇碧絲感覺腿上一重,低頭看去是一只才兩掌大的小黑貓,正和自己大眼瞪小眼。 她試探著模仿了一聲喵叫“喵?” 黑貓眨眨眼,不叫。 丫鬟趕過來為難的看著蘇碧絲,“小姐,要我將這野貓抱走嗎?” 蘇碧絲點頭示意她過來,腿上的黑貓卻拿爪子緊緊勾住了自己的衣服布料,一幅死都不愿意下來的模樣。 丫鬟去廚房拿來許多尋常貓咪愛吃的食物誘惑它,它也不為所動,死死趴在蘇碧絲衣襟上。 于是蘇府上多了一只整日賴在小姐閨房不愿出門溜達的貓主子。 對于吳涅來說,便是從暗中蹭吃蹭住,變成了光明正大的蹭吃蹭住。蘇碧絲頭一次遇見這么親近自己的小動物,喜歡的緊,一日有半日將自己抱在懷里。只是這小貓似是天生有疾,不會發聲,喂他吃東西吃的也少,發現這些之后,蘇碧絲又對他多了幾分憐愛關照。惹得榴照看這貓的臉色則越來越黑。 實話卻是吳涅骨子里不愿學貓的那幅做派,讓他學貓叫是萬萬不可能的。 問名文定的事情辦妥之后,蘇府與白府的親事定開了來年的春季一個宜嫁娶的黃道吉日。 蘇曠本著拳拳愛女之心,恨不得把自家家產全送給女兒當陪嫁嫁妝,被苦笑不得的蘇碧絲勸回了不少東西。 開春后萬物生長抽芽,吳涅也再不似以往那般嗜睡,精力充沛的很,在蘇府院子里到處閑逛,下人們都認得這是小姐養的寵物,也都不打擾他。 一天又是大好晴天,他歇在花園花叢里睡覺,卻聽得不遠處枝葉搖曳,一對丫鬟仆人組的野鴛鴦正在偷歡,這種事他本在酒樓里見得多,不覺奇怪,但聽著那女子的婉轉吟哦與男子的粗喘之聲,腹下卻漸漸火熱起來——他的發情期到了。 察覺到這點后,他急匆匆離開花園,往花樓方向跑去,想找個姑娘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