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女友
晚飯是滋滋冒油的韓式烤rou,順帶兩瓶甜絲絲的米酒慶祝顧杉結案。 鐘遲意手上不停忙活,對于自己忙不上任何忙的事情還很抱歉,不停將烤熟的霜花牛夾出來吹涼在蘸碟里滾上一圈 兒,之后包上紫蘇葉和生菜遞給她,催促她多吃。 顧杉老臉一紅,張嘴接過,反手又奪來烤夾,分寸不讓的學他,挑著眉毛讓他多吃。 不過有了遲律師做后盾,顧杉確實心里踏實了不少,一人將兩瓶米酒喝掉后,主動將車鑰匙遞給滴酒未沾的鐘遲意 吩咐,“你開吧,去醫院?!?/br> 路上顧杉雙腮泛紅,瞇著眼睛在副駕駛心情不錯,等車子停在了醫院樓下,她干脆放倒了椅背揮手道:“上勁兒 了,我瞇一會兒,你下來喊我?!?/br> 鐘遲意瞇了瞇眼睛已經識破了她的小伎倆,點頭聳肩,很快從駕駛位下車之后再沒有動靜。 耳邊沒有了腳步聲,顧杉才敢偷偷睜開眼睛,可是下一秒右側的車門直接被拉開,裝醉的人直接被少年握住了手 腕,鐘遲意俯身看著她,手已經往她脖子下面的縫隙鉆,“說好了陪我上去,你怕見人啊 少年看起來偏瘦的手腕根本就是有力的,身上的肌rou繃起來,抱起三個她都沒問題,直接撈起她的上半身作勢要把 她扛下去,嘴里還問著:“什么怕見什么來著?我記得我阿婆老是說起?!?/br> 顧杉失去了借口,怒目而視的將他逼退,隨后自己整理了一下被搞亂的衣服跳下車,有些臉紅的說:“我沒化 妝?!?/br> 鐘遲意拉著她的手直接扣緊了,彎著眼睛笑,“沒事,不化妝也很好看?!?/br> 今天的喬阿婆看起來精神不錯,除去手上的滯留針和滿床頭的藥瓶,看起來倒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渾濁的眼 睛里淌著瑰麗的柔光。 鐘遲意輕車熟路的抽出病床下的板凳,放在顧杉腿邊,又坐在阿婆床前拉她的手,避開滯留針的位置問:“今天輸 了幾瓶液?” 阿諾是豬??! 喬阿婆和善的回了,又說起今天白天鐘銀鎖才來過,滿眼笑意的望著有些局促的顧杉。 顧杉趕忙彎腰叫了阿婆,喬阿婆笑瞇瞇的拍著鐘遲意的手背問:“這是誰啊,仔?” 顧杉一個“老”字出口,就被鐘遲意大聲搶走了話頭,“女朋友,阿婆,這是我女朋友?!?/br> 說著鐘遲意站起來磊磊落落的走到她旁邊,不顧懷里的人瑩白的臉頰上染了坨紅,直接摟住她的肩膀往懷里扯,笑 著問:“瞧我女朋友漂亮吧!”。po18點de 阿婆笑的宛如孩童,點頭附和:“漂亮,真漂亮?!?/br> 顧杉恨不得含羞而死,臉上的熱水燒烤開了鍋,天靈蓋里都是氤氳的熱氣,急忙低著眉眼在地板磚上找縫,鐘遲意 笑的胸腔都在顫,把她重新按回座位里眼睛還粘著她耳后的一抹粉,有些撒嬌的回來沖阿婆講:“您還總說我性子 冷不討女孩子喜歡?!?/br> “她說就喜歡我這副德行呢!” 阿婆低啞的笑聲像是大風刮過了破竹簍,顧杉這下子再忍不住,擰著眉就反駁:“誰說喜……” 可是觸到老人滿臉的溝壑都演變成了笑紋,又把話憋回去,默默點頭用鞋尖去踩他的鞋,心想出去有你好看。 鐘遲意得了乖很快拎起床頭的暖壺,看到沒了水徑直出去打熱水。 泛著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只剩下喬阿婆和顧杉兩個人,顧杉情不自禁的把自己的凳子往前移了移,張了張口卻不知 道該說些什么討老人的歡心。她以往在家里永遠是個沉默寡言的悶葫蘆,并不能像鐘遲意一樣收放自如的撒嬌。 但是看到喬阿婆消瘦的模樣,她的心也會像泛濫的潮,漲漲退退。 人的一生無論怎么樣,最后逃不過一回天堂地獄的審判。 喬阿婆似乎有話與她講,很快沖她揚起一只干癟的仿佛骷髏一般的手,顧杉急忙把自己的雙手遞過去握住她的,輕輕攏住她的骨節抿唇,“阿 婆?” 喬阿婆一雙目光似乎要深深看到她的眼睛里去。 慘白的白熾燈下是一張秀氣的鵝蛋臉,眉角帶著山風的剛,眼是清澈的海,漂亮是真的,但阿婆卻從這張的臉上看 出了善看出了正。 似乎是終于放下心來,她才慢悠悠的扯起嘴角:“我阿仔是個苦命的小孩,從小沒有媽,心好嘴笨不會哄女孩子開 心的。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一定別拋下他,講他他都聽的?!?/br> 鐘遲意哼著歌在開水房里接了一滿壺的開水,又在護士站細細詢問過阿婆這些天的狀況,這才返回了病房。 病房里靜悄悄的,阿婆似乎是用盡了今天的精氣神,已經半瞇著眼睛睡下了。 而顧杉整個人虛虛的趴在床邊,一只手還拉著老人的手,另一只似乎在臉上抹著什么。 鐘遲意嚇了一跳,放下水瓶就去掰她的臉,可是顧杉面上看不出什么痕跡,眼睛亮晶晶的望他,反倒沖他比了一個 噤聲的手勢,嘴里吐出一股熱乎乎的甜酒氣息道:“輕聲一點,阿婆睡了?!?/br> 一一 恩下章是真的開車,一開開好幾章停不下來那種。 請給我投珠加快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