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年底,正是公司手忙腳亂最多事情的一段,他要出差,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私事。 鐘綠在衣帽間里拿衣服準備洗澡,回想起李玩剛才的模樣,舉動、言語,好像哪變了。 但她本來也沒認真觀察過他到底是怎樣,或許這才是他真實的一面也說不定。 況且必須承認經過前面幾次,她看人的眼光好像是真的不怎么行。 李玩從浴室出來,在背后抱她,主動說起,“你想知道是什么事嗎?” 鐘綠嗅到了他身上自己那支沐浴露的氣味。 “我說了,你聽完后要負責的?!?/br> 有事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序發展著,重要的事情。 “我想....”鐘綠咽了咽口水,“先洗個澡?!?/br> 拖延與退縮在意料之中,李玩了解鐘綠為人,必須再三確認對方會走五十步并已經走到第四十九步,她才會耐心地開始走自己那五十步。 “好,我等你?!?/br> 她有預感,無論如何這都會是兩人關系的轉折。 事情發生了,不可能心安理得拒絕接收裝作不知情,換句話,他不想讓人知道,根本不會開口多此一舉,李玩不過在這事上逼迫她站隊。 “你不會殺人了吧?”鐘綠洗完澡出來,直接問出口。 “你又亂想什么?!崩钔姘胩稍诖采?,拉住她的手。 鐘綠心剛放下,至少不是犯罪違法的事。 李玩又慢悠悠補充道:“應該不算是吧?” 什么叫應該不算? “墮胎不算吧?!?/br> “你搞大了人家肚子?”鐘綠難以置信,搞什么,糾結這么半天還神神秘秘的結果是這種下流事。 李玩沒說話,靜靜觀察了會鐘綠臉上的神情,她真是有點可愛,“是我爸?!?/br> 鐘綠下一句罵他的臺詞都快要出口,此時沒接住話,怎么一下子又變成了家庭倫理劇。 李克第二春來得快,或許一直都存在也未可知。 徐從玉自兒子成家立業后也積極專注在自己如何過得快活上,這段婚姻帶來長年累月的折磨已完全消耗掉所有念想,現時不過算作完成任務而已。 “監工”換成了李玩,一種因利益傳遞而出現的自然延續。 “她懷孕了,我不可能留后患,這件事情也不太值得花時間,所以最好是她自愿?!?/br> 巧妙接近她,給她錯誤暗示,讓她覺得可能,一個年輕一個年過半百,誘惑太大總讓有野心的人冒險賭一把。 “我以為你不想要?!彼咐?,但說完鐘綠就知道鬧了笑話,自己是過于天真。 果然李玩輕蔑地笑,“我要不要是我的事,但還輪不到他們?!?/br> “她不知道你結婚了嗎?”走這條路的人也會有這鐘愚蠢的幻想? “你覺得婚姻對我們算什么?我爸難道沒結婚?”李玩反問。 這難倒了鐘綠,我們是指他和他爸,還是他和她?好像哪個都成立,哪個都好像不算什么。 她腦中無緣由地浮現出一個女性形象,長卷發,大概二十二三歲,總之是年輕,大概率還在上學。 思維又跳躍到那次下午茶,和邵覺第一次碰見聽到的話。 是在那時候,還是更早? 李玩看鐘綠仍在思考,打斷她,“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沒什么影響?!?/br> 沒有影響?怎么會沒有。 這不是同居顯露某種生活習慣一樣無關緊要,主動暴露出自我的另一面,她作為知情人,總感覺會像電影里常演的知道某種隱秘的角色,不留神就會被滅口。 “你父母知道嗎?”鐘綠猶豫著問。 “我們現在才是一個家庭?!崩钔娌粷M地提醒她。 是的,不可能再各自獨善其身,他們現在已經是個一致對外的利益共同體。 婚姻算什么,大概算這個。 鐘綠想,在更了解他之前,還是多少留些心眼,搞不好日后調轉槍頭來對付自己。 她換上一副輕松語氣,結束這件事的對話。 “我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br> “我們一直都睡在一張床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