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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愫當晚就到了,到機場又按助理給的地址打車去了郊區的軍訓基地。 司機開始看要去郊區,不愿意去,畢竟是一趟活兒,這深更半夜的,往返只收往的錢,后來一看邢愫這么漂亮,咬咬牙也去了。 路上,司機一直在跟邢愫聊天,還不斷從后視鏡里瞥她,車內氛圍逐漸朝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邢愫防備心很重,當然察覺到了,只不過因為她有得應對,就沒叫停。 本來助理給她叫了保鏢公司的,是她沒讓,帶保鏢去找林孽,太傻逼。 他們這行當在國內發生意外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放在國外,就算是個高危行業,畢竟軍火不全是打防守用,更多還是用來攻擊別人。 那些因為戰爭痛失家園的人,生命的唯一意義就只有報仇了。 邢愫作為提供武器的人,當然也在他們的復仇名單上。 西北除了有自己的保鏢系統,還跟全國各地保鏢公司簽署了協議,為的就是保證他們,以及軍火交易的安全。 邢愫入行那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這一個對她心懷不軌的普通人,對付起來還是沒難度的。 車過了收費站,司機說沒油了,要下高速加油,正好高速口有加油站,沒等邢愫同意,他就已經拐進了高速口,邢愫就沒說什么。 加油時,他下了車,看著加完油,把車開到了一旁,然后扭頭跟邢愫說:“我想吃桶泡面?!?/br> 歹意越來越明顯了,邢愫仍然不露一絲驚慌。 司機問她:“有點餓了,這大晚上的出車,就是容易餓,疲勞跟饑餓很影響駕駛質量的,為了安全,你應該不介意吧?” 邢愫介意,掏槍對準他的腦袋:“你覺得呢?” 司機被冰涼的槍口戳在額頭,人都傻了,別說吃泡面了,話都不敢說了,這女人竟然有槍?看著不像警察??!那是有持槍證嗎?還是說她是非法…… 這么一想,司機膽兒都被嚇破了,聲音抖出千回百轉的味兒來:“我馬上送你……你去……” 邢愫槍沒收,就這么抵著他腦袋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出租車眨眼就不見了。 邢愫站在軍訓基地跟前,卻猶豫了,很不像她。以往她都是我行我素,幾乎沒有躊躇時候,包括剛在面對那司機時,她也只是干脆利索的掏槍……可怎么要見林孽了,她反而像是有了顧慮? 她沒想通,就站著想了一陣,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放棄了。 似乎就是從林孽到兵工廠找她開始,他變了,她也有些變了。林孽為什么她大概能猜到,雖然可能會有偏差。她自己是為什么,她真沒想通。 要說是監控里的身影讓她更確定自己對那小東西有感情,那又怎么樣呢?喜歡他會讓她整個人都發生一些變化嗎? 這沒道理啊。 自從她被父母明確的區別對待之后,她就學會了如果不能做到無欲無求,就不要被喜歡的東西牽著鼻子走。這么多年,她一直秉承這個人生觀,不能說多快樂,但至少不會委屈自己…… 現在這一切卻被林孽打破了。 前腳剛對邢歌說她可以控制她的感情,這后腳就跟被什么附體一樣,鬼使神差來到了這里……也難怪她猶豫了。 她必須得好好想想了,在想清楚之前,還是不見他比較好。 想著,她又叫車,準備回市里,住一宿,第二天返程。 兩點多了,車是有,但沒人愿意來,坐車的去偏僻地方怕司機有壞心,開車的也怕。 邢愫加了一倍小費,這才有人接單。 她等了一個半小時,沒等到車,反而等來了警察——前邊那個司機看她有槍,報警了。 因為警察來了,所以軍訓基地的燈就亮起來了,教官和校方領導全都出來配合工作,動靜不小,把學生也驚醒了大半,就有不少人借上廁所出來看熱鬧。 管理員轟他們回去睡覺,他們又扒在窗戶邊上往外看,都比較好奇什么事能驚動警方。 林孽的宿舍一半人都精神了,全伏在窗臺,看外頭大燈下的人影。 魏罪還問史通譯:“咱們這鬧賊了?” 史通譯看著不像:“鬧賊這么大陣仗?不會是小事?!?/br> 魏罪想不通:“難道有殺人犯藏到咱們這里來了?那咱們不是很危險?” 外頭,里邊都太吵了,林孽睡不下去了,起來去撒尿。 魏罪還攔了他一把:“別出去!危險!” 林孽沒管。 有人接了魏罪一句:“對他們來說,林孽也很危險?!?/br> 史通譯和魏罪動作一致地瞥過去:“你這馬屁拍的,夠絕的?!?/br> 那人嬉皮笑臉:“你忘了?新生里打得過他的超不過十個,這什么概念?兩千多人都打不過,外頭幾十人就能打過了?” 魏罪哂笑他的無知:“你拿手無縛雞之力又營養不良,還過度疲勞的未成年跟警察叔叔比?” 那人不說話了。 林孽對外頭發生什么一點興趣不感,出來純粹是撒尿,剛離開男生宿舍,他碰上了也去上廁所的李泗平,誰也沒跟誰說話。 從廁所出來,林孽見李泗平在等他,也沒理,他想睡覺。 李泗平卻遞給他根煙。 林孽沒接。 李泗平堅持給他:“抽一根?!?/br> 林孽不抽就是不抽,越過她往宿舍走。 正在接受初步審查的邢愫一個抬眼就看到了林孽,電線桿子上暖黃色的燈把他照的真好看,近一個月沒見了,他好像一點都沒變。 正當她盯著林孽出神時,他身后跟出來一個女生…… 那一瞬間,她耳鳴了,失聲了,畫面也變成三維管道不斷在她眼前抽象的呈現。 這么晚,他在干什么?她在干什么?他們在干什么? 邢愫第一次發現,心痛原來真的是生理反應……她猛地扭頭,把雙手遞給警察:“帶我走!” 已經在打電話核實邢愫身份的警察都懵了,但想到這確實不是個了解真相的地方,就先把她帶走了,還了軍訓基地一片平靜。 邢愫為什么要走呢?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再待一會兒,她可能會死在這兒。 HǎΙτǎΠɡsHцωЦ(塰棠書楃),℃○M 警察局。 邢愫身份核實清楚了,警察過來跟她說話:“邢女士以后還是專車出行吧,省了再出現這樣的誤會,為您,也為我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br> 邢愫臉色蒼白,雙手冰涼,看上去就像睜著眼的死人,她完全沒聽警察的話,她在不斷逼自己去回憶些美好的事,來壓住不斷涌現的林孽和那個女生一前一后從暗處走出來的畫面。 可是怎么壓不住呢? 是她沒有什么美好的回憶嗎?還是說剛才那個畫面攻擊性、殺傷力太強了,她防御系統是負級? 警察看邢愫走神了,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邢女士?” 叫了她不知道多少聲,她總算回神,然后又聽警察重復了一遍:“謝謝配合?!?/br> 邢愫最厲害的地方在于,她心都爛了,腦子還能轉,跟他說:“查查那個司機,他套路連貫,而且沒有絲毫緊張之態,不像是第一次?!?/br> 警察一怔,注意力全放在邢愫持槍這事兒上了,忽略了這一點。 從警察局出來,專車到了,把她送去了酒店。 剛進酒店門,她就踏空了腳步,直挺挺地摔在了地毯上,她保持這個姿態躺了一會兒,然后蜷起身體,像只毛毛蟲受到攻擊的樣子。 原來,林孽變了不是因為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他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 是啊,她憑什么要求他一顆心只在她身上呢?她跟他說她三十歲了,還離過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選擇題里迷失啊,他林孽又怎么會是例外呢? 她能想通的,她最明白了,她從小到大敏感的過分,尤其能看透別人不在乎她的眼神。她從不去討好那些人,她寧愿一個人無依無靠地死去,也絕不會對討厭她的人低下頭顱來祈求一點便利…… 她謹慎又防備心強,在周圍搭了個防空洞,把自己置于防空洞的中央,不讓人進來,也不讓自己出去,這就是她啊。這樣的她永遠置身事外,永遠可以保護自己,可子彈怎么還是進來了? 它就打在她心上,血rou橫飛,她在疑惑中低頭看自己的心口,全是血,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她手機一直在響,她恍若未聞,仍一秒一秒的熬著,還熬出了幻覺。 她看見邢歌就坐在前邊的單人沙發上,雙眉微微皺起,緊張地問她:“愫愫,你累了嗎?” 這一句話,她的眼淚傾瀉而下。 她是邢愫啊,她不應該是這樣的,邢愫是誰啊,就算掉眼淚也只是演演戲,掉多掉少都能自己說了算的人啊,她怎么能控制不住眼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