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無可挽救
常見的游戲道具ui,沒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不是嗎? 畢竟這只是一個游戲。 一切都是游戲。 一切都應該是個游戲。 一切都應該只是個游戲的。 但我卻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徐文祖用手捻了捻那道透明的光幕,那雙蒼白的手從氣泡框里穿出后又折返回原處,繼續在氣泡框的位置點了點。 一邊劃過那四個字,他一邊側頭看向我,開口。 ——“你也看得到?對嗎?” 我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部停了下來,就連腦袋都停轉了。 這是什么bug嗎? 他為什么會看到游戲設置? 他看到了游戲設置,然后呢?他會做什么? 系統自查bug,然后重新讀檔? 我不敢移開目光,只是看著他,我看到他彎了彎嘴角朝我笑了笑,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澳闶钦l?” 剛問完他又立刻輕搖頭,似是自己否定自己說的話,緊接著他又問了第二個問題,應該是想要覆蓋剛剛的話,問,“你是什么?” 很難回答。 第一次被問到時我就沒有辦法給出確定的回答,更何況是現在了。 我知道我無法對他說出“我是來嫖你的玩家”這樣的屁話,不僅僅是因為我想攻略成功,更是因為,眼前的他看起來太真實了。 他活在這個小世界里,邏輯自洽,世界閉合,考試院也好,漫畫也好,電視劇也好,或者單論眼前的這個乙女游戲,他都完整到具有獨立的意義。 他對于我來說是特別的。 “不是說過嗎?” 他伸出手撫摸我的臉頰,向上帶了帶,停在我的眼角。并攏四根手指慢慢貼合我的眼睛,輕而易舉地遮住我的視線。 他說:“不是說過不要這樣看我嗎?” …… 我想起兒童時的小男孩,瘦削羸弱,五官還未長開,但內在的偏執和傲慢與生俱來,也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怎么看你了?” 含著棉花,我吐字得很慢,然而等我說完,他依然沒有放下手來。 這個動作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長到我開始嘗試眨眼讓睫毛掃過他的手指,或者用眼瞼去夾他的指腹,他都沒有放下手。 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向我靠過來。 他把額頭貼在自己的手上,和我的臉頰只隔一掌,錯位時我的唇觸碰到他的鼻尖,他停在這個姿勢。 問我,“我是什么?” 我不知道這是游戲自帶的劇情還是哪里出了問題,我也沒空去想了,只覺得自己心跳得非常非???。 我說:“你是徐文祖啊?!?/br> 我伸手扣住他的手掌,把五指插入他手指的縫隙里,讓自己重新和他對視。 他的表情內斂到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很安靜的樣子。 我朝他笑了笑。 一點點往前,靠近,他沒有退也沒有皺眉,于是我再往前,觸碰到他鮮紅的唇。 得逞,這個嘗試性的吻在一開始非常小心翼翼,才剛觸碰我就準備往后撤,他卻突然摁住我的后腦。 我被用力地往他的方向推去,因為太突然,牙齒磕到他的嘴唇,教我吻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吻。 那些鐵銹和麻藥的味道在混合的口涎里變得像令人著迷的毒,讓我在缺氧窒息的同時得到近乎幻覺的快樂。 心臟跳到極點,它也在同時停滯了片刻,然后才慢慢降落回地面上。 教我終于在白光里看到前面的路。 是徐文祖在看著我。 紅唇滴血。 張口。 “我知道了?!?/br> 似乎是這么說的。 下一秒。 我被彈出游戲。 我在現實里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