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清晨因為大雪而顯得格外安靜。巨大的落地窗前，明明是king  size的大床，兩個人卻擠成一團，只用了半邊床不到。

    許之陽的懷里，娜娜呼吸均勻，似乎是被他溫柔呵護的一只寵物般，睡得安穩。

    桌上的手機突然亮了，緊接著是鬧鈴的聲音。

    七點了。

    娜娜伸出手，習慣性地摸到了床頭桌上的手機，按下了靜音，又習慣性地收回手，轉身往許之陽懷里鉆了鉆。

    被窩窸窸窣窣，他的聲音低沉溫和：“乖，今天開學呢……”

    懷里的人突然清醒了。娜娜睜開眼，翻身就爬了起來。她隨手披了一件晨衣，光著腳走進了衛生間洗漱。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娜娜來紐約半年了，今天是第一天給學生授課。她提前了叁個月就開始準備這門課，把自己和手下的兩個博士生都搞得焦頭爛額的。

    許之陽跟著她起身。他本就只穿了一條短褲，屋里暖氣足，他也就順手拿出干洗好的襯衫披上，走到衛生間門口，倚著門看手機上的新聞。

    “歐洲又調息了？”許之陽皺眉。

    “昨天晚上我就看見了，”娜娜一邊戴上隱形眼鏡一邊說，“昨天睡前我刷了一下ft，說是荷蘭的ABN帶頭提出的。這幾年荷蘭的me  loan一直不如周邊國家順利，看來他們是要往這個方向push?！?/br>
    許之陽點點頭，走到鏡子前，一邊擠牙膏一邊回應：“監管力度這么大的情況下，這次又要是regional  banks拿到大頭啊。今天開會可能會調整?！?/br>
    “怎么說？”

    “大銀行的資產配置有很嚴格的要求，肯定無法大量貸款。這種時候可能要靠s?！?/br>
    “那……”

    他轉頭，娜娜嘟嘟囔囔，嘴里的電動牙刷還在工作，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沒聽清。

    許之陽笑了：“聽、不、清?！?/br>
    娜娜一口吐掉嘴里的泡沫，嘴角還沾著牙膏：“那我今天的課就有得講了，得讓Andrew加一道關于這個內容的練習題?！?/br>
    “Andrew  Andrew  又是  Andrew?！痹S之陽嘟嘟囔囔，好像有點不開心。

    娜娜看他這副樣子，哭笑不得：“干嘛？連我博士生的醋也要吃？還讓不讓人工作啦？”

    許之陽像只小狗似的從背后抱住娜娜，把頭埋在她的發叢間，任性地聞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小聲辯解道：“沒有不讓你工作?！?/br>
    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腰肢，又得寸進尺地往上走：“娜娜……不知道為什么……我最近就是老想摸你的胸……親你……”

    娜娜咳嗽了一聲：“今天不行哦?！?/br>
    許之陽只得乖乖地把手收回來，臉卻還埋在她的肩頭，全然一副小狗模樣，就差沒有嗷嗷叫兩聲了。

    娜娜轉過身，溫柔地打量他的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因為略帶胡渣顯得有些成熟，眉眼間卻和從前一樣滿是少年氣。此時此刻，那雙好看的眼睛正注視著她，仿佛滿心滿眼都只有她娜娜一個人。

    “乖乖等我電話，好嗎？closing的時候我會跟你打電話的?！?/br>
    許之陽抱起她，寵溺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好啊娜娜老師。我等娜娜老師的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