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文中的女炮灰(25)番外二
第二天醒來,楊小裊已經看不到趙宇的身影。以前在趙宇個人另置的別墅中居住時,趙宇每天都是早早去公司,而晚上又很晚回來。她跟他雖有交集,但實際上并不多。 在正牌夫人面前,她這個沒名沒分的代孕女子是不敢說話的。 保姆來提醒楊小裊起床吃早餐,楊小裊洗漱換衣后跟著去吃了早餐。這早餐倒是挺簡單,就是面包牛奶火腿荷包蛋粥之類的。 看來趙宏天也是知道早餐不宜食過飽,而是要恰當的道理。 吃完早餐在偌大的庭院逛了小半會兒,楊小裊在寬廣庭院中心女神像噴泉池的附近的花圃邊看到了一個瘦高的男孩。初冬微冷的風吹在他沒有用過任何防凍護膚品的干燥皮膚上,顯得那么清冷無情。他的嘴唇因為干澀而略微破皮,泛紫。裸露出來的修長脖子沒有什么rou,喉結明顯。他的頭發半長,遮擋在臉邊。眼睛因為冷風的吹拂而泛紅,一眨不眨。 這不是楊帆是誰。 為什么他穿得那么單??? 楊小裊從噴泉池的另一邊走到楊帆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帆帆,你看什么呢。什么時候來趙家的?” 后面一句才是重點。趙宇竟然不將楊帆在趙家大宅的事告訴她,想干什么? 內心吐槽趙宇的楊小裊從脖子上取下圍巾,準備套在楊帆脖子上。然而楊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紅著眼道:“jiejie,我們離開這里吧,把小寶寶也帶走,去其他地方生活?!比缓髲乃种心米咚菞l鮮艷的圍巾,自覺帶在脖子上。 楊小裊愣了一下,笑著道:“怕冷還穿那么少?!?/br> 楊帆只穿了一件超薄外套。 他本來就瘦,穿得少就顯得更瘦。 “為什么???”楊小裊耐心問:“為什么不愿意待在這里?” 楊帆眼睛望著噴泉池里的女神像,聲音小得不能再?。骸摆w家不是我們家。趙家不適合我們?!?/br> 楊帆雖然性格自閉,不愿意跟其他人說話,但在楊小裊面前幾乎是知無不言,并且不會撒謊。 他會說出這話一定是有原因的。 了解他的楊小裊問:“為什么趙家不適合我們?” 楊帆又將視線重新移回楊小裊身上,特別是臉上,“趙宇不好,他跟他老婆離婚。以后也會拋棄你的?!?/br> 楊小裊微微驚訝,帆帆竟然不叫趙宇姐夫了。以前他可是很喜歡他的。 楊小裊不知道,楊帆在監獄里沒少受毒打,心性早有了變化,再見趙宇時學會了思考,親眼看著林彤紫離開的身影時就已經將趙宇好姐夫的人設踩在腳底。 他一直明了趙宇不是他jiejie一個人的男人,而是兩個女人的男人,甚至是更多女人的男人。但是他隱約意識到他jiejie是趙家的外人,而林彤紫才是趙家歡迎的女人。 不要吐槽楊帆的智商,之所以說他是隱約意識到是因為自閉的人是不太關注外界事物的,而他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沉思世界和楊小裊身上,對其他人真的是不太在意,所以了解得不清楚不透徹。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如果他不要我?!睏钚⊙U忍不住用手去摸楊帆干燥的臉,微微搓了搓:“以后帆帆負責養我。我跟你環游世界?!?/br> 楊帆臉紅了,但沒將楊小裊的手拿開:“jiejie,我養不起你。我沒有錢?!?/br> 楊帆很清楚知道他jiejie雖然表面看起來勤儉節約,但其實眼光很高,對一般的事物看不上眼,買東西都買某個牌子的。 楊小裊并不是慕虛榮,而是覺得買名牌省事兒,不用挑,直接就可以買。而不是名牌的東西,太多太雜亂,各種劣質品。無論買什么都挑不著好。 楊小裊思考著道:“沒辦法,只能我養你了?!?/br> 楊帆點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站在遠處的一個精神奕奕的黑發老人和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看著楊小裊和楊帆親近的這一幕,老管家問:“老爺,小姐跟楊帆走那么近,是否不妥?” 言下之意要不要用辦法分開他們。 趙宏天是久經商場風云考驗的人,對楊小裊和楊帆走得近的事還不放在眼里:“她喜歡誰便跟誰走得近。無需去干涉她?!?/br> 老管家微頷首:“是?!?/br> 當他們走后,楊小裊才轉頭望向他們之前所站的位置,輕輕一笑,拉著楊帆去他房間,美其名曰要給他進行武裝配備。 趙宇的房間跟楊小裊的房間離得很遠,因為他居住的地方是客人招待區內的客房,而楊小裊居住的是趙宇的臥室??上攵?,這是有差別的。 來到楊帆居住的客房,楊小裊大致觀察了一下他房間的布局,發現沒什么特別的。一個獨立大衛生間搭配臥室,臥室內除了一張大床和一些該有的電視機還有一個床頭柜便沒有其他的。 很簡潔,很開闊。 這就是楊小裊的第一印象。 別墅標準客房,沒有多余的東西,但是很干凈。 衛生間內有未開封的護膚品,生產日期很接近現在的日子,說明剛放上去不久。 楊小裊直接拿了一瓶面霜和一瓶護手霜便回到臥室坐在床邊為楊帆擦臉和涂手。過程中,楊帆很安靜。他已經習慣楊小裊在冬天為他擦臉和涂手,每到冬天都乖乖等她對他下手。 蹂躪了一個人形娃娃,楊小裊準備帶楊帆去吃東西,但是楊帆拉住她不讓她走,再一次嚴肅著臉道:“jiejie,我們帶小寶寶一起離開趙家?!?/br> 楊帆屢次三番的說,多少引起楊小裊對這件事的重視:“小寶寶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能帶他走。要走我只能帶你一個人走?!?/br> 楊帆繃著臉,松開楊小裊的手,失落道:“我寧愿jiejie帶小寶寶走而不是帶我走?!?/br> 楊小裊扶住楊帆瘦削的肩膀,俯身認真看坐在床上的他:“小寶寶不是我的孩子。帆帆不要再提帶小寶寶走的話。否則jiejie就誰也不帶,我自個兒走?!?/br> 楊帆猛的抱住楊小裊的腰,親昵的靠在她肩頭,呼著熱氣道:“不要。jiejie帶我走?!蔽規Ш⒆幼?。 楊帆在楊小裊看不到的角度眼神固執的望著前方,然后緩緩抱緊楊小裊的腰,不知怎的將臉埋進她纖長的脖子,若有似無的吻著。 楊小裊沒有多想,而是微微推開緊抱她的楊帆,溫柔的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帆帆,我答應你。趙宇厭煩我后我就帶你遠離峰云,再也不回來?!?/br> 在楊小裊眼里,她跟趙宇是沒有結果的。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他們之間早已開花結果? 楊帆點點頭,“jiejie,我相信你?!?/br> 兩人各有心思,但是最終的結果與他們約定的卻不相同。 自從吳希曜那晚開槍射衛瀾后,楊小裊就將他的手機號碼和各種通訊聯系媒介拉黑,并且在回到趙家的第二天晚上成功取下他送她的戒指。 她將戒指包裝好,想將他郵寄給吳希曜時卻發現自己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吳希曜囚禁她的家具體在什么位置,犯愁了許多天。 趙宇因為有很多事要查,要處理,所以自從那天早上離開后就再沒出現在趙家大宅。 楊小裊每天吃好喝好,驀的長胖了半斤。 這半斤,是意外。 楊小裊的體重一直很穩定,因為她的食量很穩定。所以,這多出來的半斤rou,是硬被老管家督促她吃喝養出來的。 十天過去,楊小裊終于將吳希曜的號碼從黑名單中解除,直接切入主題,問他所處地方的地址。 不到兩分鐘,對方就發來一條消息。 楊小裊將消息點開——[我在峰云市。] 楊小裊覺得吳希曜故意跟她拐彎說話,正想再次把他拉黑,讓他再經歷一次被拉黑的無助,讓他多長一次教訓。手機就開始震動,提醒她她的計劃失敗。 楊小裊秉著給他拉黑前的最后一次機會接通電話,還沒說什么,就聽到對方帶點咳嗽的聲音說:“我很高興你接我的電話。裊裊……我愛你……你別拉黑我……” 對方的氣息有些喘,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說。 楊小裊不想跟他廢話,直接道:“你把你的具體地址發給我,我把你送我的戒指郵遞給你。如果感冒,就自己注意身體?!闭f完掛掉。 另一邊的吳希曜正坐在某酒店的房間內,望著突然被掛斷的手機,又再咳了咳,馬上到桌柜邊找藥吃。為什么,拉黑他還要說關心他身體的話?吳希曜吃完藥躺在床上,想象著現在楊小裊住在趙家大宅的生活,想象著她跟她最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的模樣,再回憶她跟他在一起不斷回避他提防他的畫面,覺得自己用錯了愛一個女人的方式。 愛一個女人,就想占有她,不能容忍她心里裝著其他男人。否則,就是自找難受,自找苦吃。 吳希曜不愿意楊小裊跟其他男人有來往,便是不想讓自己難受,即使知道她不愛自己,他也是會飛撲上去的。 愛情,毫無理由。 楊小裊,你就不能專情一點么?既然不愛我就不要關心我,說什么注意身體…… 吳希曜一個硬漢想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關心自己也會落淚。他用手臂擋住微紅的眼睛,嘴里說著楊小裊的名字,一會兒溫柔叫她,一會兒用輕嗤的語氣罵她??傊褪遣蛔屗谒睦锪粢粋€好形象。 如果一東和二東看到他們老大此刻這幅模樣,必然跌破眼鏡,用眼藥水洗洗眼睛。 不要懷疑,吳希曜的形象在他們眼里就是如此高大上。 在平靜的生活中,一件不平靜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已經離開趙家的林彤紫今夜突然出現在趙家大宅,要求要孩子的撫養權。 林彤紫什么實力,趙家什么實力?她這么做無疑是以卵擊石,討不了一丁點好。 而且她在離婚之前已經答應永不靠近趙家大宅一步,這會兒回來實在太突然。 趙宏天都不得不懷疑誰在背后指使林彤紫。他望著大廳前站著的氣勢凜然的女人,緩緩道:“彤紫,你放肆,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么?” 聲音洪亮,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嚴。 打扮時尚的女人開始用苦情戲,跑到趙宏天身前,緩緩跪下,哭著道:“爸,雖然我現在不是您趙家的兒媳,但好歹曾經是。我離婚前曾說過我離不開我的孩子,可是我又希望他能在趙家過更好的生活,不必跟著我受苦。我不見他,也省得思念。但是經過了一個月的折磨,我發現我還是做不到不思念我的孩子。求您把他還給我。您的兒子個個兒都優秀,想生下一個孩子是很容易的事。求您成全我……” 林彤紫一邊說一邊哭,確實凄慘。 被楊帆拉著來看戲的楊小裊都差點被林彤紫感動。 “jiejie?!睏罘读顺稐钚⊙U的袖子,將她從感動中拉回神,輕聲道:“她比你還會哭?!?/br> 楊小裊幾乎不在楊帆面前哭,這會兒聽到他的話莫名覺得有點奇怪,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楊帆曾經躲在暗處看楊小裊在父母骨灰前哭過,之前不覺得她怎么樣,自從在監獄里走了一遭,自閉癥像無藥自醫,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能感受到楊小裊當時心中的悲鳴和隨之而來的釋然。 一顆顆圓圓透明的淚珠從她眼睛里啪嗒啪嗒的掉落,砸在地上能濺起水花。 楊帆當時就覺得自己似乎跟jiejie一樣痛,也跟她一樣釋然,站在原地看了她一個小時。 后來才發現誰也沒有她jiejie那么會哭,哭得讓人那么動容。 現在林彤紫哭得如此凄慘,但是只是表面凄慘,少了一些動人的滋味兒。 林彤紫望見楊小裊,一步步跪著走向她,給她磕頭:“小裊,你現在是趙家能說話的人了,替我求求情吧。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 林彤紫不斷的磕頭,搞得楊小裊不知所措。 如果她扶她,那么等于間接承認了她在趙家有說話分量的事。而趙宏天還在場,她這么做就是高看自己,沒有自知之明。 如果她不扶她,那么她就是一個狗眼看人低,看不起過去趙家媳婦,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忘恩負義之人。 如果沒有林彤紫,哪來她代孕這件事,沒有她代孕這件事,她今天那哪可能站在趙家大宅,過著少奶奶般的生活。 怎么做都不太對,楊小裊干脆茫然的望向趙宏天。 這是最聰明的做法。 這家就沒有楊小裊做主的份兒。 趙宏天讓老管家帶楊小裊和楊帆離開現場,自己在那兒跟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林彤紫談。 楊小裊現在很想離開這個世界,留下復制體。但是系統不出現,她沒有辦法離開。 跟楊帆走著走著便來到主宅二樓的嬰兒房,楊小裊跟楊帆支開了看顧的保姆,站在嬰兒床旁邊逗弄小寶。 小寶沒有睡覺,坐在小小的嬰兒床內玩積木玩具。 他已經六個月大,會說一些不成詞的字眼,巴巴的叫個不停。 楊帆跟觀賞動物一樣看著小寶,然后問他旁邊的楊小裊:“jiejie,你覺得小寶是像他mama還是他爸爸還是你?” 楊小裊:“像他mama和爸爸的結合體。不像我?!?/br> 楊帆被懟得啞口無言。 此時,小寶丟掉積木玩具,努力從床上站起來,扶住嬰兒床的欄桿,好奇的望著楊小裊,“……媽……媽……”伸出小手亂抓一通。 楊小裊從附近的桌面上拿過似乎裝著新鮮母乳的奶瓶,遞給小寶,粗暴道:“喝?!?/br> 小寶扭頭躲過奶嘴,一步步走到楊帆那邊去,面向他喊:“……爸……爸……” 楊帆:“小寶到mama那兒去?!?/br> 溫柔的好哥哥。 小寶又一步步走向楊小裊,再次伸出手去抓她:“……奶……奶……” 楊小裊將奶瓶給小寶,發現他還抓得挺穩的,就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小寶真棒?!?/br> 楊帆突然將抓著奶瓶好奇的望著楊小裊的小寶從嬰兒床里抱起來,將他遞給悠哉觀望的楊小裊。 楊小裊還真擔心瘦弱的楊帆抱不動小寶,便伸手將小寶接過來,哪知小寶一點兒也不怕生,拱到她懷里挪來挪去。 好調皮。 楊小裊很少來看這個孩子,反倒是楊帆經常來看。 至于他教了小寶什么,楊小裊是不知道的。 小寶將奶瓶交給楊小裊,抬頭愣愣地看著她白皙漂亮的臉蛋,突然哭了:“……媽……媽……媽……媽……” 還一字一頓的哭。 一個小戲精。 楊小裊看他哭就不想抱他,將他放在嬰兒床上決定走人。 楊帆留在那兒哄:“小寶不要哭,爸爸明天帶mama來看你?!?/br> 楊帆剛說完,眼睛掛著淚珠的小寶就停止哭泣,眼神在楊帆和楊小裊之間徘徊。 楊小裊走出嬰兒房叫來保姆,自己站在門口等楊帆出來。 當楊帆出來時,楊小裊苦口婆心道:“帆帆,你不是小寶的爸爸,別自稱爸爸,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br> 楊帆比楊小裊高一個頭,瘦得跟竹竿似的,攬住她的肩膀,他帶著她下樓:“那他爸爸不在身邊,而mama又不在身邊,我怎么能教他盡快學會叫爸爸mama呢?” 已經發現這段時間來楊帆有很所變化的楊小裊對他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直接道:“教他學習說話沒問題,別讓他叫你爸爸?!?/br> 楊帆:“好,讓小寶叫我哥哥?!辈殴?,就要讓他叫我爸爸。 當兩人走下客廳時,一聲女人尖叫從下方傳來。兩人互望一眼,頓時加快腳步下樓。 當來到樓下時,樓下躺在地板上的女人正捂著自己流血的手腕一邊掉淚一邊求趙宏天。 臉色難看的趙宏天不忍心看,吩咐老管家和其余傭人把自殘的林彤紫送到醫院救治。 林彤紫那么愛美的女人,為何會自殘?留下疤痕可不好看。 看著林彤紫旁邊的尖銳小刀,楊小裊有點說不出話,然后不知怎的覺得頭有點暈,微搖了搖頭。 注意到她這個情況的楊帆將手扶在她腰間,關心問:“jiejie,你在我身上靠一靠?!?/br> 楊小裊直接就靠了。 這梨花帶雨的凄慘女人、血紅的顏色、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以及染血的尖刀組成的畫面造成的視覺沖擊非同小可,對有些人來說確實是太刺激。 呼喊的林彤紫被送下去后,趙宏天并沒有看站在樓梯上的兩人一眼,直接甩袖離開。 楊小裊緩了一會兒離開楊帆的懷抱,問了客廳里唯二留下的兩個傭人:“你們的三公子什么時候能回來?” 兩個傭人齊齊搖頭:“我們也不清楚。三少爺很少回來,回來的時間從沒有固定?!?/br> 其實楊小裊也跟趙宇在聯系,但是也沒從他嘴中得出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消息。 難道不是正式的老婆就不能知道他的行程?楊小裊來到趙家大宅二十幾天以來頭一次產生憋悶的情緒,希望盡快見到趙宇,知道他的安危,跟他顛鸞倒鳳。 心情不佳的楊小裊穿過染血的大廳,去另一邊去上樓,回頭有氣無力的對楊帆說:“帆帆,你不要跟著我,你回你的房間去吧?!?/br> 楊帆如言回去。 現在楊帆已經比較正常,楊小裊不擔心他會迷路或是偷偷躲藏在某一個讓人找不到的角落沉思。 這一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 深夜,一個女傭人出現在楊小裊房門口,不斷按門鈴。 睡不著的楊小裊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發現地上有一封信,而門外空無一人。 她拿起那一封信,疑惑的拆開,看著里面的內容,突然有些發愣。原來她跟趙宇有血緣關系…… 楊小裊骨子里是不接受luanlun關系的,但經過很多任務世界都是玩luanlun。 之前這個世界還算較正常。本以為確實算正常,能保留一些節cao,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她跟趙宇竟然有血緣關系。 楊小裊冷笑一聲,將信撕碎扔到垃圾桶。 回到床上拿出手機給趙宇打電話,好不容易打通了,才聽到那邊說:“裊裊,剛才不是才通電話,現在又打給我,你是有多想我?” 楊小裊聽不出趙宇的聲音跟剛才的平穩已經有所不同,便問:“趙宇,你的事我再也不想關心。你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回答了,我就掛了?!?/br> 楊小裊眼眶泛紅,努力壓制從心上泛上的被人耍弄的羞恥與無力感:“你們趙家,峰云首富,無所不能,無所不知,何必跟我一個對你們沒有任何益處的女人過不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你meimei?!” 那邊的趙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裊裊,你老公我沒聽清楚你在說什么,什么meimei,你要我把你當meimei看待也是行的。寵老婆和寵meimei湊在一塊兒,這個主意不錯?!?/br> 楊小裊淡淡道:“趙宇,你別裝了。當你在追求我的時候,你到底在想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寵什么的,我要多少男人有多少男人,你有多遠滾多遠!luanlun……惡心……” 掛了電話,楊小裊馬上收拾行李,來到燈火輝煌的大廳,不顧收到消息的老管家的阻攔,硬要走出大宅。 保鏢們都不敢攔。 被聲音吵醒的楊帆起床發現外面一片混亂,待看清人群中心的人是楊小裊時連忙拿了一件較厚的外套穿上,下樓跑到庭院中心,擠開人群,對里面的眼眶微紅的女人喊了一聲:“jiejie,誰欺負你了?” 楊帆此刻反而沒有白天時的機靈,似乎有點不明白現場情況。 楊小裊拖著行李箱,走到楊帆身邊,拉著他的手往大宅外走:“帆帆,這里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我們走?!?/br> 楊帆回頭望了一眼大宅,提醒道:“jiejie,小寶還在宅子里呢?!?/br> 楊小裊頓了一下,突然靈光一現,問楊帆:“帆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告訴jiejie,你為什么那么在乎那個孩子?” 楊帆硬是不說。 楊小裊松開他的手,自己一個人往前走,強裝鎮定:“好吧,你回去陪那個孩子,當他的玩伴。我走了?!闭f完,緩緩走遠。 被通知后出現在大宅門前的趙宏天望著走遠的背影,沒說什么,轉身回去。 老管家焦急的望著楊小裊走遠,再三猶豫,還是跟著趙宏天走。 頓在原地的楊帆沉默了許久,最后還是邁動腳步向楊小裊跑去。 “姐……”他追上她后想替她拿行李,然而被楊小裊拒絕。 “我能拎得動?!睏钚⊙U暢通無阻走出趙家大宅的大門,望著有點漆黑的夜空,獨自走著。 楊帆跟在她身邊,去搶她的行李,被她一次又一次用眼神制止。 不久,一輛車從大宅內開出來,在他們身邊停下。 里面的司機道:“兩位上車吧。夜路不好走,容易遇到危險?!?/br> 這一片區域沒有其他車輛來往。 想離開,要么用走,要么開車。 楊小裊望那司機一眼,再看身旁單薄得要命的楊帆,答應了。 當車駛離后,又一輛車從宅子內開出來。 將楊小裊和楊帆送到他們曾經居住過十多年的楊家,司機才算完成任務離開。 楊帆終于從楊小裊手中拿過她的行李,借著夜色,說出心里話:“jiejie,你是不是知道小寶是你兒子?” 楊小裊稍頓了一下,“不知道。你說了我才知道?!?/br> 楊帆又抖摟出一個秘密:“我在趙家宅時就聽說趙宏天找他親生女兒,后來找來了你?!?/br> 楊小裊往小區里走,“哦?!?/br> 楊帆驚訝的跟上:“你不驚訝嗎?” 老娘經過那么多世界,總是擺出驚訝的表情對臉部肌rou不太好。 楊小裊毫無波瀾的說:“驚訝?!?/br> 楊帆試探的問:“那……你還是我姐嗎?” 楊小裊回頭:“當然是?!?/br> 楊帆又問:“我能不叫你為姐嗎?” 楊小裊繼續走:“不行?!?/br> 楊帆追上去:“為什么?” 楊小裊頭也不回:“哪有那么多為什么?!?/br> 回了家,簡單打掃了衛生,兩人各自在各自的房間睡下。 然而,沒多久,屋外響起拍防盜門的聲音。 此時已是半夜,誰會無端拍別人的防盜門? 楊小裊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門遇到同樣起床的楊帆。 楊小裊家夜晚從不關燈,任何時候起床都不會摸黑。 楊帆道:“姐,我去看看。你回去睡覺?!?/br> 楊小裊哪里睡得著,便扶著楊帆的手臂說:“我跟你一起去看看?!?/br> 從洗手間拿了拖把,楊小裊對楊帆說:“帆帆,拿著吧,鍛煉你的臂力?!?/br> 楊小裊就是有凌威不亂的氣概,有時候平靜得可以,懶得可以,都可以和樹懶媲美了。 兩人來到玄關處,打開門,望著防盜網外被燈光照射得能看清臉部的男人。 楊帆正想問穿得人模狗樣的對方有什么目的,還想掏出手機報警來著。 楊小裊將手機從楊帆手里搶過來,問站在防盜網外的男人:“敲門會不會?” 對方明白說:“會?!?/br> 楊小裊繼續問:“私闖居民區,你想做什么?” 對方說:“為了你?!?/br> 狗屁不通。 楊小裊讓楊帆先回去,自己站在陽臺對防盜門之外的男人道:“你身份特殊,出現在這里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sao亂,回去吧?!?/br> 對方說:“我送給我老婆的戒指還在你那兒,你還沒還給我?!?/br> 言下之意,我來拿戒指的。 楊小裊回屋從包里拿出那枚戒指,再走出來將它交給外面的男人,卻不想被她握住了兩根手指。 “你放手!”楊小裊感覺自己所有的美好形象都在吳希曜面前崩塌了:“吳希曜,你變態!” 吳希曜及時放開楊小裊的手,但是戒指從地上滾落到不遠處的溝里,他怎么也弄不出來。 楊小裊看了一眼他尋找戒指的背影,轉身前說:“我將戒指還給你了,你不是一般人,總是來找我會給我帶來困擾,所以不要再來找我了?!闭f完,嘭的關上門。 轉身后,楊小裊剛好對上楊帆貌似疑惑的眼神,隨口說:“小孩子,快回去睡覺?!?/br> 從他身邊經過時,楊小裊聽到楊帆說:“姐,他雖然半夜敲我們家的防盜門不對,但是你將他拒絕在門外好像不太好?!?/br> 楊小裊沒應聲。 房子之外,吳希曜為難的望著沒有一根指縫寬的地面縫隙。他不敢使用暴力弄開它,因為這地面相當于壘起來的墻,十公分之外是溝壑。 使用暴力,地面塌了怎么辦。 吳希曜轉身從附近綠化帶的綠植中折了幾根纖細的梗,用梗在縫隙里挖。 這真的很心酸。 一個大男人追不到老婆不說,還得半夜在地面縫隙用梗來找戒指。 弄了許久終于將戒指挑上來的吳希曜一欣喜,又將戒指弄到了溝壑之下,戒指咕嚕嚕的不知道滾到了哪兒去。 這地方比縫隙好找。 吳希曜脫了外套,擼襯衣袖子,一躍跳下溝壑,在下面找了兩分鐘就把戒指找回來了。 再撐著兩邊的墻面爬上來,吳希曜總算舒了一口氣。 當時他從專柜中看到這枚戒指時就覺得楊小裊戴上它一定會更好看,她的手細白,十指纖纖,但皮膚很嫩,能稱得上是藝術品的手。 這枚戒指就跟她的人一樣,外表一眼就給人驚艷,越看越美。 只是,楊小裊的性格跟她的外表不太符。 望著面前依然亮著燈的房子,吳希曜轉身靠著房子的墻面假寐,直到天亮。 當楊小裊和楊帆從房子里出來,準備出門去菜市場時,看到靠在墻邊的高大男人,楊小裊真的驚了,“你……你瘋了?!?/br> 實話實說,楊小裊現在有點愧疚。大冬天讓人等在屋外站一夜,這做法不恰當。 對面的鄰居也剛好出門買菜,見到他們幾人還打了招呼,但是多看吳希曜一眼。 唉,這姑娘,之前找的不是這個男人啊,更新換代太快了。 吳希曜睜開眼明了道:“我沒瘋,我等你同意嫁給我的那一天?!比缓笸蝗徽浀溃骸皸钚⊙U,我的條件哪里配不上你。我的外表,我的身家,沒有一件比你差。我從事的也不是不能公之于眾的職業,哪個方面讓你覺得沒有安全感或者是不恥?!?/br> 吳希曜是某地下交易場所的當家之一,是有分配正經職業的,雖然有時候會牽扯一些不好的事,但大多時候是完全安全的。 只要表面功夫做得好,警察也不能奈他們何。 就像洗錢違法,但是如果遮擋得好,在外人看來就是正常的經營行當。 楊小裊啞口無言,一會兒才說:“你很好,只是我受不了你?!闭l能受得了一個總想霸王硬上弓自己的男人?除非心理變態的人。 好不容易說出一個嚴肅問題的吳希曜差點發火,他靠墻站,寬肩窄腰,雙腿修長,“好……” 他也是有尊嚴的,舔了一個女人幾個月都得不到她一絲絲的回應,干脆就換一個女人吧。 女人嘛,到處都有。 吳希曜沒有正視楊小裊,從她身邊直接走過。 當他走過時,楊小裊似乎能聞到他身上屬于他的香水的味道。 楊帆看著走遠的男人的背影,對身旁的楊小裊說:“姐,他比趙宇有男人味兒啊,著裝又有品味,長相無可挑剔,你可以把他追回來的?!彪m然我不希望別的男人出現跟我搶你,但是你開心最重要。 楊小裊直接道:“追什么。我才不追?!?/br> 楊帆笑嘻嘻道:“就怕人家不放過你哦?!彼芸闯鰜砟悄腥撕芟矚gjiejie。 楊小裊伸出一根手指頂開楊帆的額頭,邊走邊道:“胡說八道。變壞了?!?/br> 楊帆跟一只殷勤的大狗一般跟在楊小裊身旁,挽著她的手道:“如果jiejie將來認清了這些男人的真面目,傷了心,就回來找我。我一定會將那些欺負你的男人揍得滿地找牙?!?/br> 楊小裊疑惑的望楊帆一眼,最終沒有說什么,“好吧。我等著你揍趴他們的一天。但是你現在那么瘦,是不是應該辦張健身卡,到健身室里健健身?” 楊帆囧。 當楊小裊和楊帆逛菜市場時,手臂在昨晚受傷做了一個挖子彈的小手術的趙宇正被他的下屬逼著在辦公室內的小茶室里打點滴。 隨便在走廊走一遭都能遇到襲擊的人,趙宇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還好,現在那位開槍的人已經被制服送到公安局。 趙宇很想離開去找楊小裊,但是又擔心見到她不知從何處解釋起。 昨天被她指責了一頓,趙宇到現在還記得昨天她罵他時他想解釋的急切心情。 如果她真的不能原諒他,那都是他的錯,但是孩子都生了,就別想逃了。 趙宇本來沉下的臉色稍微緩和。 在菜市場逛的楊小裊敏銳的回頭,卻沒發現任何有異常的人,對楊帆說:“帆帆,我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br> 楊帆看了一眼手中的幾個袋子,應肯了。 從菜市場回到家,兩人相安無事。 中午,楊小裊出門丟垃圾,還是覺得有一點奇怪。 晚上,她在陽臺上給盆栽澆水,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誰???”她喊了一聲。 這時,對面鄰居養的一只薩摩耶跑出來,直勾勾的望著某個方向。 楊小裊打開防盜門,望向薩摩耶視線所向的地方,看到站在她右邊一米處的男人。他連衣服都沒有換,就站在那里,望著她,目不轉睛。 楊小裊莫名有點生氣,轉身關門。吳希曜將門及時卡住,道:“我今天太沖動了,我不應該。裊裊……” 這已經是吳希曜能退讓的最大限度了。 他用幾乎懇求的語氣求她別關防盜門。 楊小裊松開手,也很認真道:“你走吧。我覺得我們不合適?!?/br> 吳希曜從西褲口袋中拿出一枚戒指,舉到楊小裊面前讓她看:“裊裊,我把它找回來了。你那時候也喜歡這枚戒指的不是嗎?不然你為什么不想答應我的求婚還戴它?!?/br> 楊小裊也不否認:“單純喜歡這枚戒指而已?!?/br> 吳希曜再問:“那……我們是不是在某方面有契合度?” 楊小裊聽到他這句話就想趕人。 吳希曜連忙靠在防盜門上,讓楊小裊無論如何不能把他推出去。 楊小裊稍抬頭仰望吳希曜,面對他那張俊臉沒有絲毫臉紅。 她的皮膚白而緊致,五官又精致漂亮帶淡淡嫵媚,隨便涂一個口紅穿著涼鞋去附近肯德基吃東西,路上都能引來一大票人的視線。 當然,吳希曜也不是俗人,他本來就是富裕家庭長大的孩子,美女見得多了,對女人的要求也是很高的。 但是,因為眼前這個是自己喜歡的款,他自然是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吳先生,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還是別sao擾我?!睏钚⊙U說完就進家門,再回頭警告他:“請有禮貌一點,別擅闖我家?!?/br> 楊小裊已經放狠話了。 什么先生啊,什么請啊,突然之間用敬稱則代表她當時已經生氣了。 吳希曜就站在門外,說:“好的?!?/br> 在楊小裊進去后,他就想著她說的有喜歡的人,突然輕嗤:“那又怎樣?!?/br> 其實他內心已經被疼痛占據了。不能呼吸的感覺,難受得要死。 楊小裊回到房間,關上門,在腦海里呼喚系統:“系統,我什么時候能走???” 很久沒有回復過楊小裊的系統君終于活了:“你雖然完成了任務,但是你愛錯人了你知不知道。我這里的數據顯示,你目前對趙宇的好感度最高。這是為什么,我不能理解?他可是做了你老公的親哥哥。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做luanlun任務嗎,怎么現在發現趙宇的新身份你還是沒有把對他的好感度降為負值?”系統在空間內走來走去,都要想破頭了:“不理解啊不理解……” 楊小裊:“可能是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強迫我吧。而且我綠他他也不是很生氣?!?/br> 系統君又拿出一組數據:“我這里顯示趙宇在發現你綠他時的怒意值為百分百。但是他很快將它降下去了。他可不是不憤怒啊姑奶奶?!?/br> 楊小裊其實能猜出來趙宇的心情:“他應該很掙扎,骨子里覺得自己是個禽獸,沒理由限制我跟其他男人來往……?”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道:“楊小裊,我覺得你說得有一定道理。但你的結論無法驗證,不然,你驗證驗證?!?/br> 楊小裊:“系統,這不是我的任務啊。你這樣對我難道沒人管管你?” 系統沉默了三秒,道:“你驗不驗?你要是驗呢,我還可以給你提供幫助。你要是不驗,我覺得你這次運氣很不好,得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你自己選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