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抱著平板坐床上，觀看第三場比賽。

    咬著筆頭，嘴里嘀咕：“這個時間點是該傳送，后面有無防備在，十六也能過來，死前都能換掉對面啊……”

    邊看邊記，時間來到凌晨一點多。

    下樓上廁所。

    提著褲子來到客廳，沉重的大門，吱地一聲推開。

    她一哆嗦，把褲子提到奶下。

    冷風灌進來，吹得她曲線感人。

    啪嗒一聲。

    周末沒熄燈，客廳噌地一亮。

    來人扣著羽絨服帽子，毛領掛著水珠，一只手提著把翹成喇叭花的性感豹紋破傘。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張青灰色的臉。

    童顏：“隊長……半夜回基地路上被拖進小樹林了？”

    錢隊：“坐地鐵２號線換９號線的時候，末班時間到被趕出地鐵站，剛出地鐵口就下暴雨淋一身，突然出現很多熬

    夜的阿姨mama們十塊錢一把賣傘，熱情拉著我買下十把，等快一個小時才打到車……”

    童顏傻眼：“那你怎么還淋成這樣？”

    錢隊甩飛手里的破傘：“前九把打不開?！?/br>
    童顏：“…………”

    她一點不懷疑財大氣粗隊長買傘不會一把把檢驗。

    大手一揮全買下，風里雨里開完十把傘，終于有把能打開，剛撐頭頂，支架斷裂，風一吹，傘面糊臉上這種事……

    她背過身，有點想笑。

    忍笑揮拳：“隊長，錢不能因為多就無所謂地花，很容易被鉆空子！”

    錢隊便秘笑：“哦，反正也習慣，畢竟自家隊里的新替補鉆空子上位打兩把輸出，全程靠演，最后把更是只用一個

    召喚師技能禮貌讓一手，我就問一句——”

    “對面戰隊給你的錢到帳了？”

    “…………”

    “夠賠一把車禍椅？”

    “…………”

    童顏磨磨牙：“隊長，我一直在認真反思，你這么說很打擊我的信心，把把頂替你上輸出，把把都是輸，我很容易

    陷入職業低迷期……”

    “反思？”錢隊冷颼颼打量她一眼，定格在她的褲腰上，“深夜在客廳走秀，秀個脖子以下都是腿的替補？呵呵

    呵?！?/br>
    童顏立馬把褲子拉回腰上。

    嗚嗚嗚——！

    錢隊抖掉身上的水，像只受到驚嚇的土狗：“什么聲音？”

    童顏跟著抖抖抖：“外面風也在同情我的輸出就差一口氣推掉ＳＷ基地，發出一聲哀鳴，順便規勸隊長正視自己第

    一把的菜，多反思少罵我?！?/br>
    錢隊：“…………”

    一巴掌呼她腦袋使喚：“去看去看！”

    嗚嗚嗚——！

    童顏扒著沙發死活不松手，反身推了把半天沒吃啥東西中看不中用的隊長，嚷嚷著：“隊長，你去你去，你看起來

    就人不人鬼不鬼，隨便往那兒一掛可以辟邪，不能浪費這辟邪ＢＵＦＦ，沖鴨沖鴨沖鴨——！”

    踹踹踹錢隊屁股。

    錢隊被一路踹去廚房，新替補腳力之大，活活要被踹到肛裂。

    兩人打斗到廚房門口，瞬間靜默。

    錢隊摸出手機，開個手電筒模式照去——

    白到反光的臉，失焦的雙眼，鮮艷的唇上妖艷的紅。

    一口口塞著面包，偶爾哽住喉嚨嗚嗚咽咽幾聲。

    童顏收起腿，錢隊收起手。

    兩人靜靜地看著司昉夢游啃果醬面包。

    童顏：“為什么……”

    十六在車上還和她很開心地親親呀，他以為他的不開心都好了啊，為什么還會心態不好的夢游？

    腦袋被狠狠拍一下。

    錢隊：“滾去睡覺！”

    童顏：“隊長呢？”

    錢隊掛著兩只垂到奶子的黑眼圈，說：“看著他?！?/br>
    童顏：“我來看著十六！”

    錢隊瞪著她：“你覺得我會放心你看他？你這女人肯定會在他夢游的時候對他做什么吧？”

    還能做什么？反正我們在車上都做過很多羞羞的事惹??！

    童顏：“隊長你才是吧？冒著大雨風塵仆仆趕到基地就是擔心十六夢游吧？我也不放心你看著他??！”

    錢隊：“本來也沒指望你會贏，但是沒想到，你連輸都是最刺激人的意想不到輸法！”

    童顏：“什么意思？”

    錢隊：“Ｓ６決賽對陣ＳＫ，快七十分鐘的時候，十六開著發條傳送去ＳＫ水晶附近，只要再敲一下就能推掉基地，卻被對面上單先一步砸碎我們的基地。那是ＢＯ５最后一場，我們離總冠軍最近的一步！”

    這一刻，童顏才明白司昉在ＳＷ過來握手之前，那看不懂的表情。

    他想起他做過和她相同的事，他想起近在咫尺的冠軍獎杯，他想起……

    他曾經離冠軍那么近，卻還是錯過。

    錢隊還想說什么，卻見新替補瞪大充滿紅血絲的眼，面目驚悚地憋著眼淚。

    她說：“我要看著十六，十六和我最好……”

    錢隊：“滾上去?！?/br>
    童顏：“我不，十六肯定更想我陪著他！”

    錢隊腦袋快炸：“十六是死了嗎？你還搶著守——”喪。

    童顏朝他呸呸呸。

    錢隊：“我和他好幾年的感情，你搶什么？”

    童顏：“我和十六更合拍，你憑什么和我搶？”

    錢隊：“我不告訴你你會知道他為什么夢游嗎？”

    童顏：“你又知道我問十六他不會告訴我？而且我會做好吃的，十六吃得高興惹，前段時間都沒夢！”

    我還會親親你會嗎你！

    錢隊脾氣上來：“呵，這次夢游誰搞的？再怎么吃也不夠你上去打假賽的！”

    童顏跟著上頭：“我也不是故意的！常規賽有失敗才能知道問題所在??！十六才不會這么怪我！他和我好著呢！嫉

    妒死你！”

    在兩人的爭執不下間，司昉飄飄飄飄回樓上。

    錢隊肚子咕嚕嚕嚕地叫。

    童顏指著他，揚起下巴：“隊長，我肚子就從來不會在半夜這么叫！你知道為什么嗎？”

    錢隊把濕噠噠羽絨服脫下，看著她繼續和他爭寵。

    她一溜煙滾回樓上，又一溜煙滾到樓下，手里抱著只小箱子。

    下巴抬得更高：“這都是十六給我的，他怕我肚子餓給我準備了零食！”

    錢隊餓得老眼昏花，沒好氣地哦了聲。

    她拿薯片三連包，拆下最小的一包，塞到他懷里：“隊長，你是比不過我的！”

    氣鼓鼓地抱著箱子再滾回樓上。

    錢隊呲啦拆開包裝袋，天人交戰一番，抵不過饑餓，拿起一片垃圾食物，剛要塞進嘴里。

    傻子替補又滾下來，他嚇得把薯片甩飛。

    傻子替補用果然你他媽是嫉妒我有十六給的薯片的表情看向他。

    心滿意足地留下一句：“隊長，我今天輸比賽讓你生氣了，實在想不到讓你不生氣的方式，就煮了蝦粥，在冰箱里

    你熱熱吃吧！”

    錢隊聽到她回臥室。

    來到廚房，打開冰箱，里面……

    擱著一只空蕩蕩的大碗。

    上面還有一道道舔舐的痕跡。

    用屁股想也知道，被司昉偷吃了！

    大清早，司昉被一臉正氣掛著黑眼圈說要查房查看禁帶物品的錢隊吼醒。

    他起身，磨蹭磨蹭擋到衣柜前面，腳后跟把冒頭的零食箱往里踢了踢。

    這絲異動，錢隊的狗眼果斷抓住，在他的不情不愿下搬走他的一箱零食。

    雖然在別的角落還有好幾箱，但司昉還是很不爽。

    錢隊告訴他：“怪就怪你的豬隊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