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里其他人裹被子沉睡。

    窗外的風重重拍撞著枯枝。

    訓練區某個狹小的角落——

    兩只小手搭在司昉的肩頭，濕漉漉的小舌舔過他的耳垂，小巧的牙齒咬上他的耳廓。

    噗通噗通噗通。

    她迅速地松開，他沉默對峙著憋悶空氣。

    來不及細細體會，也不用細細體會。

    如果有光亮，她就能看見他紅得不像話的臉、脖子、被咬過的、沒被咬過的耳朵。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問得吃力。

    她沉默不答。

    縮回手的剎那，他圈住她的身體，往后倒。

    整個人被坐在地毯上的他，緊緊擁在懷里。

    能嗅到他身上香噴噴的檸檬清香，唇正貼住他僵硬的脖頸。

    頸部的經脈突突突地跳，不斷地磨蹭著她的。

    她瞪大眼，想要挪開，他卻牢牢按住她的后腦勺。

    不動就不動吧。

    反正你香。

    司昉：“小阿姨……”

    童顏：“唔?！?/br>
    上下唇一抖，又是貼脖問候。

    半趴于他懷間，他就像個巨大的爐子，將她烘得熱乎乎到不行。

    心臟快要爆炸。

    司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小心翼翼地期待。

    童顏：“我……不能呼吸惹——”

    他尷尬地給她腦袋自由。

    適應昏暗后，看清她亮騰騰的眼。

    他聽到她說：

    “我在學你吃好吃的水晶蒸餃～”

    司昉：“…………”

    烈焰沸水中驚喜狂舞，又被一桶裝著冰塊的冰水潑一身。

    她期期艾艾地問他：“十六，你、你會討厭嗎？”

    他別過頭，很想抱，還想更親近的。

    剛剛太快，根本來不及感受。

    于是，他伸出手，再次按住她的腦袋，她又貼上他的脖頸，似乎味道比剛剛更濃。

    他的呼吸也變得更粗重，拼命忍耐著什么。

    司昉：“不討厭……”

    摸摸她松軟的短發，問：“我也……這樣過？”對你咬耳朵？

    小阿姨點點頭，他稍稍松開。

    她喘息幾口，說出揉搓他心的話：“我、我也不討厭～”

    說完，趁他不備，一咕嚕滾出他的懷抱、

    靜默不語的氛圍里，噗地一聲，放了個不應景的屁。

    童顏：“…………”

    司昉：“…………”

    他靠近再靠近蜷縮成的一團，她騰地抬頭，手招呼上他的臉，黑暗中摸索到他的鼻子，使勁捏住。

    另一只手開始扇周遭的空氣，他也幫著她一起。

    空氣里異味得以消散，她放開他的鼻子，坐得畢恭畢敬。

    童顏：“十六，豬蹄吃多不好消化，放屁很正常?！?/br>
    司昉含笑附和：“是很正常?！?/br>
    剛剛羅曼蒂克的氛圍被她的屁，直接放得煙消云散。

    她怪呼呼的心恬不知恥地失望起來。

    扭扭屁股，有點想放第二個。

    咚、咚、咚。

    他叩叩地板，問：“還有嗎？”

    “除了耳朵，嘴巴，還有嗎？”

    她吸兩口大氣，諾諾地說：“還有……”

    “還有？”誘哄人的翹音。

    她覺得整個靈魂都在嗡鳴。

    “手、手指……”

    他的手指抵上她的唇珠，蠱惑她：“還有呢？”

    她哈出口氣，窒息感沒有緩解，顫巍巍地說：“還有吃、吃手指?！?/br>
    “吃給我看，嗯？”

    手指一點點溜進她傻乎乎微張的嘴。

    下一秒——

    她果斷吐了出來！

    嫌棄無比：“有鼻涕！”

    你手里還攥著一包我的鼻涕，你咋還往我嘴里塞？！

    不講個人衛生就服你！

    他探過干凈的那只手，摸到她的腦袋，再往上——

    青蛙燈點亮！

    她倏地雙手捂臉，遮得嚴嚴實實：“干嘛開燈？！不要開燈……”

    我的臉紅成這猴樣，不能被看到啊啊啊。

    我是個只能在黑暗中發光發熱的女子??！

    窸窸窣窣。

    司昉借著青蛙燈，找到紙巾，抽兩張，抖著手擦凈每根手指。

    “我擦干凈?！?/br>
    他知會她。

    她唔了聲，竟有種他不是在做吃手指準備工作，而是在有條不紊地拆避孕套包裝袋的——

    不要臉錯覺？！

    想象畫面刺激得我都快濕惹！

    我真是個精蟲上腦的奇女子！

    司昉扔掉紙巾，垂眸看去，小阿姨還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臉搖頭晃腦，嘴里嘀咕著什么。

    只一眼，他目光回避。

    如果她能放下手看過來，便會發現——

    他的臉紅度完全不弱于她的。

    蹲下身，聽清小阿姨的絮喃：

    “我好射……我好射……我怎么可以這么射……”

    司昉：“…………”

    啪嗒關上燈。

    他戳戳她的手背，她沒有放下，而是輕軟地問：“十六……”

    “為什么……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誰先的？”

    童顏啞口無言一會兒。

    “我先的?！?/br>
    司昉：“我想知道更多，小阿姨和我之間發生的——”

    “我不知道的事?！?/br>
    幾個李哥咚咚鏘。

    他補充道：“從你口中?！?/br>
    她乖乖地放下手，他的手指再次貼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