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男神是聲控(二)
歷史課,老師講課很風趣,半堂課過去,他講得差不多。便給他們講學校有趣的事,聽班里人一陣一陣的大笑。后來,他就講偏了,說到離星海高中很近的一中,也屬重點。 “他們學校最新的那棟樓,你們知道為什么建得這么高嗎?” 歷史老師問,也不是要他們回答,激起他們興趣罷了,“他們學校老師很注重抓成績,這每年高考錄取率和我們星海差不多(其實比他們高),但人家自殺率高呀!” “哈哈哈!什么鬼??!” “市一中每年自殺率早早超過全國高中、大學的平均自殺率?!彼f,“他們以前都是矮教學樓,五樓,想法是,五樓這個,跳樓應該跳不死人?!?/br> 也不知真的假的,聽得底下學生們興致昂揚。 “所以……”他吸口氣,故意賣個關子,“市一中的就來我們星海跳了?!?/br> 好反轉,大家都樂了。 “然后啊,我們星海就和市一中商量,自家事自家解決,他們就建了個高的?!?/br> “真的假的???騙我們的吧……” 歷史老師挑眉,“當故事聽,可別說出去啊……” “就知道是假的……” 突地一陣妖風刮過,童顏看去,窗外跳樓的鬼怪像塊抹布被吹進來。方向是——她?! 她埋下腦袋,抱著頭,很重,被什么壓住,別人鬼壓床,她是鬼壓背。 不敢說話,心跳紊亂。 “幫幫我……求你……幫幫我……看看我吧……看看我吧……” 微微睜開眼,看到一雙眼睛,絕望的,麻木的,恥辱的,沒有生機的。 瞬間置身在另一個地方,街道骯臟的拐角,她的下面有冷風在灌,垂下頭,她看見不屬于自己的,軟著的roubang,短小的,顫栗著。 “原來一中的書呆子,就是這種短jiba?” “哈哈哈,你看,真他媽小,跟個麻雀似得!” “麻雀都比他大,你這jiba,哪個女人會給你逼cao?” “這玩意能有汁,噴出來嗎?” “喂,四眼,打個飛機來看!” “看什么?!叫你做你就做!” roubang被狠狠彈了一下,疼痛,屈辱,想死啊。手摸著棒身,聽著他們的污言穢語,站在褪下的校褲上,機械地taonong。 “射不出來,今天別想走?!?/br> 他弄得更快,呼吸急促起來,嘴巴被強塞進他們的煙,很嗆,沒有滅的,燙到他的嘴唇、舌頭、牙齦。他的roubang馬眼噴出零星汁液,兩顆卵蛋被踹了一腳,爆裂般,痛得眼淚鼻涕直流。 “這么點啊,哈哈哈,你將來怎么搞你女人?” “呸——!” 口水吐在他的臉、他的roubang上,有人拽起他的衣領,“喂,四眼,舔老子jiba?!?/br> 停下來,踹爛他的jiba,也不會聽他使喚的,喂,停下來??! 她制止他,可是腦袋卻乖乖地湊了過去,像條狗一樣爬過去。 “不要……哈……別啊……不可以……” 叩叩—— 身上重量不再,童顏抬起頭,教室很安靜,周圍人看著她,歷史老師面容抽搐,干咳一聲,“這位同學做夢做得挺快啊?!?/br> 又是哄堂大笑,開學第一天她逗比王的稱號無人能搶。 大概唯一能解掉她臉上臊意的,就是冷冰冰的路濃,冷冰冰的眼。 路濃:“軍訓感悟?!?/br> 他是班長。 她找出寫好的那份,遞給他。 拿起礦泉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心還在噗通噗通亂跳,就像真的發生那樣。 “顏顏,你前面做什么夢啦?”旁邊桌的夏月月,笑得曖昧,“該不是什么春夢吧?”她們初中同班,關系不錯。 童顏苦著臉,“要是春夢也是被強暴的那種?!?/br> 夏月月一臉興味,“這么爽,哥哥的禁忌之愛?霸道總裁要上我?校草原來是禽獸?” “呵,王二麻的麥田野合,隔壁王叔要cao我,rou絲原來是秒射?!?/br> 夏月月忍吐向她比個大拇指,一點不顧及在偶像面前的形象,沒見路濃剛刷題飛快的姿勢,至少僵硬有十秒嗎? 語文課上,老師突然襲擊,抽學號,檢驗他們上周末是否有好好預習課本里的新文言文。童顏不幸中選,她站在那里,收獲許多同學松了的那口氣。 “能背多少背多少吧?!?/br> 她討厭這種焦灼,想直截了當表示沒背。胸口突地涌起一股自卑,難堪,尷尬……而本來面容和善的同學們,都換上一張張扭曲的臉,帶著刺目的笑,沒說話,心的聲音卻震耳欲聾: “她果然沒背,她是怎么考上星海的,看起來就腦子不好?!?/br> “嘖,那么胖還那么懶,活該是個死胖子!” “真丟人……” 身體再度失控,嘴巴開啟自動播放,她聽到自己幽怨的聲音: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 背完整首,她整個人冷到不行,桌上一灘灘的水,全是她的淚? 語文老師驚了,同學們也驚了,半晌,老師熱淚盈眶地鼓掌,“很好,很好,對這首理解得非常深刻,不是死機硬背,同學們都聽到了嗎?” 同學們也跟著齊齊鼓掌,被鼓得莫名奇妙的童顏傻傻站著。 “請坐,先坐下緩緩情緒。老師覺得非常感動,我們中國古詩詞文化博大精深,沒想到同學們假期也沒有懈怠,預習得很好,看得出是真心熱愛古詩詞!” 夏月月悄悄再比個拇指,“強啊,顏顏,暑假長得不光是rou,還有腦子??!” ……還有這種cao作? 中午的時候,童顏和夏月月一起吃飯的隊伍壯大。學生們很單純,覺得你成績好性格不錯就樂意與你交往。她們五六個女生一塊兒吃飯,丁敏使眼色,“看,許之遙?!?/br> 她們齊齊看過去,許之遙正去窗口打飯菜,身形纖瘦高挑,長發及腰披著,倒不是凹凸有致的身材,挺平的。她頗感欣慰,不過她打好飯,轉過頭,五官姣好,下巴很尖,高級的長相。倒是讓人覺得,她就該是這種身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走起路,宛若在走巴黎時裝周。 “她以為誰都在看她啊,我同桌還說她是我們班里女生no.1,我真覺得他眼瞎!” “你看有人要和她一塊兒吃飯嗎?” 剛說完,就有學長跑去找她說話,好像是喊她坐過去吃。她沒理,像只高傲的天鵝,飛到另外一張桌子邊。 “靠,她去找路濃他們吃飯了!” “聽說她和路濃一個初中的,不會吧……我們男神要淪陷了!” “淪陷個鬼啊,男神哪會這么沒眼光!” 于是,她們眼睜睜看著許之遙巧笑嫣然地坐到幾個男生騰出的空地,路濃的邊上,并且把自己餐盤里的咕咾rou夾給路濃幾塊,路濃沒拒絕,旁邊幾個男生互看幾眼,發現什么不得了的事。 “路濃男神竟然沒拒絕!” “我的天,我覺得我三觀沒了呀,男神怎么會喜歡這種人?” “沒見她下巴尖得戳死人,還傳她整過容呢,路濃什么眼光哦!” 童顏興致勃勃地聽這幾個戲精妹子說話,看著路濃漂亮的手拿著筷子,慢條斯理吃飯,也是種享受。餐盤里的咕咾rou一塊未動,她笑意更深,夾歸夾,偶像可一塊沒吃呢。 中午回到教室,自己的位子被占了,許之遙把她的位子挪到路濃桌邊,她走近,聽到許之遙在說:“路濃,你語文作業寫了嗎?” 路濃埋頭刷著物理題,回了個“沒?!?/br> 許之遙不死心,說:“要不先把文言文翻了吧,回去不想寫了,你翻好借我看看吧?你知道我語文不太好?!?/br> 路濃抬起頭,剛好看到她,許之遙也看見了。然后,路濃呶呶下巴,說:“問她?!?/br> 許之遙疑惑。 路濃埋頭繼續寫,輕飄飄地說:“詩詞大佬不是在?” 噗——! 神他嗎詩詞大佬,童顏rou臉一紅,對上許之遙的打量,她從她眼中看到……嗯,完全算不上對手的評定。把椅子還給她,她剛坐下,許之遙又說:“喂,我能和你換做值日生?” 童顏一愣,想起今天是自己和前桌一起值日。 許之遙:“我和路濃要一起回去的,你和我換吧?!卑迳厢斸?,她覺得童顏看起來就很好說話,長得很rou很呆,應該是很要面子不會拒絕她的。 誰知,這個她以為很呆的女生,竟然歉意地沖她笑笑,毫無歉意的語氣,“不行啊,全班都知道的,路濃是我偶像,我不想錯過和偶像一起值日的機會?!彼潜M責的小迷妹呢! 許之遙懵了,什么鬼? 后座聽到的女生們,發出隱隱的笑,許之遙頓覺失了面子。她瞪了童顏一眼,對路濃說:“那你換吧?我幫你去給和我一起值日的說?” “不用了?!?/br> 許之遙愣在那兒,臉上一陣白,卻偏要擠出笑,假裝習以為常,“沒事,我放學等你?!彼龥]聽路濃答復,回到自己座位,拿出練習本,寫了起來。 放學的時候,路濃還在寫作業,童顏也在寫。許之遙早早收拾好書包,跑到路濃邊上,“我去上個廁所,等會兒教學樓門口見??!” 待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他們開始打掃。童顏把椅子翻到課桌上,窗臺邊,往下看,便看見許之遙無聊地蹲在花壇邊。這邊是兩層,她看見拐角處蜷著個人,能感知她的視線,抬起頭,熟悉的眼睛,心跟著一緊。 童顏走到黑板前,對正在擦的路濃說:“今天我一個人打掃吧?!甭窛馔O虏潦玫膭幼?,垂眸看著她。她繼續說:“下次輪到我們,你一個人,還我這次的份?!?/br> 童顏:“許之遙還在等你,你先回去吧?!?/br> 路濃的眼里有愕然,爾后,放下板擦,還是走了出去。 童顏吁出口氣,朝窗戶外看去,那個蜷著的人飄了上來。腦袋上頂著巨大的任務感嘆號,本來支離破碎的身體變成微微透明的完整人形,瘦弱,皮膚白里泛青,戴著破碎的眼鏡,嘴角向下。 童顏:“是你幫我背得文言文?” 他點頭。 “謝謝你啊?!?/br> 他看著她,“背不出來,會被罵,會被嘲笑,會被欺負,會被看不起,誰都不會幫你的?!?/br> “可你幫我了呀?!蓖佇π?,“你叫什么名字?” 他搖頭,“不記得?!?/br> “你是在這里跳樓自殺?” “不清楚?!?/br> “那你還記得什么嗎?” 他盤腿坐在窗邊,奇怪地扭著脖子,不知看向何處,“我記得我每天按時上學,按時被欺負,按時做題,按時被勒索,按時回家,按時挨罵,按時做作業,按時睡覺?!彼h到她眼前,很近很近,聲音像十指狠狠叩擊在鋼琴鍵盤,“你知道為什么每天這么多事,但我想得只有一件事——” “我想死?!?/br> 回音顫在她的耳畔,她沒來由心疼他的迷茫,“那你快樂了嗎?” 他抬起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卻穿了過去,抖得隨時要飄走,“什么是快樂?我真的……不知道啊?!?/br> 童顏探手,摸上他的額頭,沒有肌膚的觸感,但他感到某種安慰。 “想想看,你的心,能夠輕松的事,有沒有呢?” 他的思緒飛到很遠,他有個角落,鉆在那里,黑漆漆的,他拿出他的耳機,播放起他最喜歡的樂隊的歌,像是把全部活下去的能量灌入他的體內,他快樂得……好像什么都不需要去想。 “是歌啊……”眼中有光微微透著,那個光慢慢從眼里飛出一個透明的泡泡,泡泡里是他的臥室,他藏在被窩里,戴著耳機,笑著聽歌,想象著頭頂是整片星空。那首歌的歌聲越來越大,沖入她的耳內,她跟著唱起: “有一種力量無人能抵擋啊……它永不言敗生來倔強……有一種理想照亮了迷?!谖疑罡凶院赖牡胤健?/br> 她坐在課桌上,對著窗臺的他,低低吟唱,硬是把一首搖滾歌曲,唱成一首舒緩的抒情歌曲。她的聲音特別得不像話,那股溫暖的力量,一個個音符全都塞到他的胸口,它們用自己的曲調告訴他,他有的東西,他開始想要記得自己,記得除了這些快樂,更真實的自己。 所以…… “帶我走吧,讓我知道我是誰吧……我想知道……好想知道……” 任務感嘆號變成問號,游戲系統提醒:接受鬼怪任務,任務開啟。 路濃提著兩只水桶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眼前的景象,微胖的女生坐在桌上,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夕陽西下的光,是金橙色的,肆無忌憚親吻上她的臉。他第一次正視他的后桌,沒想到他比她想象的…… 戲還多啊。 “童顏?!?/br> 他喚她,彎腰,擠干抹布,想喊她擦下窗臺,自己拖地??墒?,她瞬間睜開的眼,不小心……亮得他說不出話。 “路濃……”她笑了,兩團蘋果肌突起更明顯,“你怎么沒走?”她從桌上跳下來,胸前兩團跟著顫了顫,他別過眼,就在她以為他會沉默下去。 他卻走過來,把抹布塞到她手里。 冷不防地說:“畢竟粉絲如此期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