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洗了澡以后的叁人一起窩在哈婭特房間的大床上,倒沒有真睡,艾什弗勒看著家庭教師推薦的課外書籍,哈婭特摟著依偎在懷里的阿伊莎,念著世界簡史,直到9點半,才熄燈光,親親密密的拱成一團。 輪番把嫩呼呼的小rou團子親了好幾遍,哈婭特才想起白天的事兒,捏了捏手指上那個習慣得快感覺不到的戒指,小聲道:“今天遇到了一個有可能是你們爸爸的男人?!?/br> 艾什弗勒抱著她一條胳膊,并不太感興趣問:“難道我們的爸爸有可能是女人?” 阿伊莎軟綿綿的可愛多了:“啊,是什么樣子的?真的是爸爸嗎?”黑暗中的聲音含含糊糊的,顯然肯定在吮手指。 哈婭特偏過腦袋去把她的小手從嘴巴里拿出來,在她的小被子上擦了擦,握到手心里,非常不在意道:“感覺是位很紳士的先生,他的英語發音和我的非常相似,艾米娜注意到他手上的指環和我的款式接近?!?/br> 想了想,她補充:“他似乎有意向邀請我去中國?!?/br> 阿伊莎打了個呵欠:“中國在哪里?” 艾什弗勒倒是安靜了一會兒才出聲:“去吧,我覺得艾米爾對阿伊莎太親密了,我不希望我meimei將來淪落到連名字都沒有的后宅婦人身份?!彪p生子算是在皇宮里出生和成長的,華麗光鮮的陰暗面,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阿伊莎軟糯糯的反駁:“不會的,沙特不允許和外國人通婚?!?/br> 艾什弗勒鄙夷極了,“首先,mama和我們拿的都是沙特國籍,并且,如果真的找到了爸爸,換了國籍,你就連妻子的身份都拿不到,只能當見不得光的玩物了?!?/br> 阿伊莎慢吞吞的含住另一只手的食指,“我不喜歡艾米爾啊,為什么要當他的玩物?” 艾什弗勒干脆爬到哈婭特身上,去扯meimei的手,“他現在去哪里都喜歡抱著你,這跟抱寵物有什么區別?”后院里的小獅子不也是隨便他們抱著玩么? 阿伊莎哼唧的掙扎了一下,沒成功,只能啃著哈婭特的胳膊,“mama,真的嗎?” 一點而也沒覺得自家孩子考慮這些問題有什么不妥的哈婭特認真思考,“我覺得艾什弗勒講的有一定道理,那我們就去中國吧?!毕肫鸫笸蹂浀奶狳c,她翻了個身,把兒子掀下去,正好讓雙胞胎睡在了一起,她努力伸展胳膊把他們倆抱住。 “可是,離開了皇宮,就得自己照顧自己了,其他國家是沒有貼身伺候的女仆的?!彼鄲赖南肓讼?,“要不然,明天我就開始練習幫你們穿衣服什么的吧?!?/br> 雙胞胎想起mama磨練了一年的廚藝,打了個冷戰后,同時安慰道:“不用啦,我們自己已經會穿衣服的?!?/br> 阿伊莎還甜蜜蜜道:“我會系鞋帶~” 艾什弗勒更加果斷:“如果mama不會幫阿伊莎梳小辮子,剪成我這樣的短發當男孩子也沒有什么不好的?!?/br> 阿伊莎惱火的偷偷掐他,誰要當臭男生! 艾什弗勒因為被夾在兩人中間,沒法躲,只能擋。 見兩人扭打成一氣,哈婭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好,反正你們是雙胞胎,發型一樣,衣服都可以偷懶只買一種款式就好?!?/br> 阿伊莎成功被氣哭,細細抽噎著,把鼻涕和眼淚往艾什弗勒身上擦。 艾什弗勒受不了的奮力往哈婭特身上爬,企圖翻到另一邊去。 哈婭特哈哈大笑,抱住兩個小寶貝,亂親一氣。 比較起皇宮一隅的歡樂,王國大廈,白墨川的房間里冷清又安靜。 他站在打開的小藥箱前已經有半個小時了,擰開的礦泉水放在一側,可站在流理臺前的他一動不動,低垂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 直到手機開始震動,白色的穆耀帆叁個字,出現在深藍色的屏幕上方。 接通,穆耀帆的問題一如既往的簡單:“川哥,吃藥了么?” 雙手撐在大理石臺面的白墨川總算是抬起了低垂的頭,瞥了眼手機,思考了一下,“今天不想吃?!?/br> 穆耀帆也沒勸,而是換了個話題:“李宇說,今天你和個沙特妹子逛校園了?” 狹長的半瞇眸子里閃過溫柔,“你知道了?” 工作上,李宇就是盯著白墨川的眼睛,這大家都知道,穆耀帆光明正大道:“是的,他還表揚你了,說你沒有喝咖啡?!?/br> 這哄小朋友的語氣…… 白墨川淺淺勾了下唇角,倒是沒太在意,“既然你也知道了,那就不是幻覺?!?/br> 隔著屏幕也能感覺到穆耀帆一堆的問號,許久,他才慎重的問:“出現幻覺了?” 對于白墨川而言,唯一的幻覺就是白蓮,那也是他畢生僅求。想要見到,就不能吃藥,可后果誰都承擔不起。但,硬著心腸逼他吃藥,那就是逼著他斷了念想,誰又舍得。 還好,白墨川自從去醫院洗胃以后,就理智的自覺服藥,沒再鬧出差點喪命的舉動,最多是實在難忍的情況下,停一次藥,見一見心愛的人。 “沒有?!卑啄ú惶敫嬖V穆耀帆他找到了小蓮,事實上,他不想告訴任何人。從國王大學回來,一路上他都在思索小蓮現在的身份。兩人見面,她不認識他,他卻很確定就是她,那么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并不太在乎出了什么問題,只要小蓮還活著,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現在需要思考的是,小蓮目前是否單身,是否可以接受他的追求,是否可以重新回到他懷里。 如果答案都是否定的,那么他就得退一步,設法和她交上朋友,能夠聊天、見面、就餐的朋友,而不是沙特這樣的大環境下,男性與女性界線分明得如同鴻溝,無法見面,更無法任意聯系。 在考慮出如何去做之前,他想見見她,哪怕是幻覺中的她。 穆耀帆給的意見是:“川哥,你不在國內,還是先吃藥,回來了再停一次藥?”潛臺詞是:萬一出了事,他趕不上。 白墨川沉吟了許久,沒有再堅持:“好吧?!彼荒茉谛∩徝媲俺霈F狀況,一點也不行。默默的開始倒藥片,邊切出手機里笑靨如花的小姑娘照片,吞咽掉了所有的藥,再用食指碰觸屏幕里那張可愛的笑臉。 哥哥今天依然很乖啊,小蓮,你看見了嗎? 第二日出發去吉達,皇家私人飛機的標志讓白墨川多看了兩眼,飛機上陪同的人員依然很多,多到并不能和黑袍加身的小蓮私聊,他只是注視著她,確定那雙濃厚的眼妝下的清澈目光,再通過打招呼確定對方的語音,最后看看李宇,徹底否定是幻覺,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倒是哈婭特很主動的越過了沙特男女必有的防線,主動坐在白墨川對面,伸出了左手。 笑盈盈的漆黑水眸讓他無法抗拒的也伸出了左手。 一大一小的手,方向相反的并排放置在小桌子上,除了碎鉆,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兩枚雙色戒指在舷窗灑下的陽光內,熠熠發光。 “噢,所以說,我和您是夫妻關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