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六章紙包不住火
回程飛機上,李小七觀黃小善四肢無力,面色疲乏,外加一雙沒有靈魂的眼睛,當機立斷此女縱欲過度。 她是被阮頌囚禁的,縱欲的對象還能是誰! 于是目前最恨阮頌的四爺剛才沒打著阮頌本人,就把一肚子鳥氣撒在跟他搞破鞋的黃小善身上,雙手左右開弓在她身上大發神威,一邊擰她一邊罵罵咧咧:“他抓你、電我們,你對著他還張得開腿,張得開腿,張得開腿……我們在外面日夜擔心你,你卻跟他在屋里搞破鞋,搞破鞋,搞破鞋……你那口破洞有沒有被他的爛jibacao爛??!” 被阮頌電擊和關押對四爺來說是人生的奇恥大辱,他擰完黃小善又持續在飛機上發表了題為“搞破鞋的都沒有好下場”的精彩演講,文采斐然,比如生動,角度刁鉆,對諸如經常被他欺壓的李小七者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 搞破鞋當事人之一捧著孕肚坐在蘇爺的大腿上縮成了一只鷓鴣,寶寶心里苦,寶寶又不敢說,聽著老幺喋喋不休的謾罵聲居然聽睡著了。 蘇爺取了張毯子攤開蓋在她身上,死亡凝視著老幺:“她睡著了,你還不閉嘴!” 四爺余怒未消,努努嘴,沒忍住最后又啐了口,蘇爺看著他嘖一聲,他才徹底沒了聲,機艙恢復安寧。 蘇爺親親黃小善的額頭,感慨一句:“什么奇形怪狀、心理變態的男人都叫你碰上了,不知道該說你命苦還是物以類聚?!?/br> 坐他們對面的朝公子拳頭支著腦袋涼涼地說:“主要是開頭一個沒找好,后面的牛鬼蛇神才嗅著同類的味道蜂擁而上?!?/br> 蘇爺心情不錯,沒有要跟他打嘴仗的意思:“看在你這次在我昏迷的時候沒拿枕頭悶死我還照顧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不過你刮胡子的手法不是我喜歡的風格,我不能昧著良心感謝你?!?/br> 他不識抬舉的話字字戳在朝公子的肺管子上,他誰都不怨,就怨自己當時怎么沒用刮胡刀在他脖子上劃一刀! 果然,互踩才是這家人的常態,安寧只是個意外。 黃小善遭劫月余,終于在心肝們的護送下回到黃宅。 狗頭軍師勇士和小忠萬年不變地站在大門口迎接她,還有門前迎風飄落的合歡花瓣,此情此景讓她感動得淚灑當場。 她此前還為了不想過早回香港被他們關起來,故意纏著拉拉帶自己東奔西走,與普羅大眾一個尿性,她也只有在遭災后才懂得珍惜本來擁有的,用一個字來總結就是:賤。 黃小善回歸到黃太后的身份并且在家里踏踏實實休養了好幾天才恢復元氣,在此期間發生了一件不妙的事:裴遠地下黨的身份被發現了。 起因是她失蹤一個多月才從外回來,裴遠得到消息,像往常一樣在凌晨兩三點給她打電話訴衷腸,她就躲在浴室的馬桶蓋上和他膩歪。 蘇爺身上的傷讓他近來晚上一直睡不太著,身邊的女人一起床他就知道了,并且瞄到她拿著手機躡手躡腳閃進浴室,老夫老妻的兩口子,直接斷定有男人打電話給她。 他也起身站到浴室門口探聽,本來以為是阮頌打來求她原諒的電話,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女人心軟之下就給接了。 聽一聽發現不是,是她的事業合伙人兼八房備胎——裴遠,再聽聽她和備胎聊天時那個矯揉造作的嗓音,估計裴遠備胎的標簽早不知什么時候被她撕掉了。 蘇爺既然得知她不能說的小秘密,就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于是午餐時在全員整齊的情況下問她:“凌晨三點你在浴室跟誰打電話?” 眾夫停下用餐的動作,視線集中到她身上。 黃小善心里咯噔一下,望向臉上風平浪靜的蘇爺,手在桌下撓著圓滾滾的孕肚,腦子飛速運轉:“沒有呀,我昨晚一覺睡到大天亮,你是不是做夢夢見我起床了?” 蘇爺掏出手機:“你要不要聽聽我手機里的錄音?” 黃小善蔫兒了:“我跟裴遠通的電話,他知道我回來了,打個電話來關心我?!毙睦锎罅R孩兒他爹卑鄙。 原來是裴遠。 不是什么新鮮人,大家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對一家之主和八房備胎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有點愛搭不理的,除了李小七。 世上除了黃小善,大概只剩下裴遠能入李小七的眼。 這個名字仿佛長在他的敏感點上,一有人提,他就會緊張地豎起耳朵傾聽,明明裴遠樣樣不如他,但他就是會很在意這個人。 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黃家男人一大半都有對應的內部仇敵,比如蘇爺之于朝公子、朝公子之于蘇爺和五爺、四爺之于六爺、七爺之于裴遠;而三爺英雄本色,跟誰都交惡不起來;五爺商人本色,輕易不會跟人交惡;相愛相殺的屬性為這個家未來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 “他關心你為什么不在白天關心,要在凌晨三點關心?”李小七竟然主動開口問,這就好比啞巴開口、鐵樹開花,相較于裴遠,黃家眾夫顯然對他主動開口背后的醋勁更感興趣。 都什么人呀這些。 “白天、白天他要工作,沒時間,對,要工作沒時間!”黃小善快把孕肚撓破皮了,要知道阿橫比其他老油條對裴遠來得敏感多了,別人盤查都沒阿橫盤查來得讓她心里捏一把汗。 “你把手機拿給我?!苯鼨M向她攤手。 “干、干嗎呀?”黃小善對危機的敏感度讓她預感自己要遭殃,臨危生急智,捂住孕肚叫喚:“哎喲,我肚子好痛,阿橫你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動了胎氣?” 近橫對她的叫喚充耳不聞,固執地攤著手:“你假裝的,快把手機給我?!甭曇舻偷偷?,帶著一點慍怒。 其余男人把他們倆的對手戲當成下飯神器,平時胃口不大的人這會兒都要多吃一碗看完這場好戲呢。 黃小善硬著頭皮獻上手機,也大概知道近橫拿她的手機要干什么。 果然,他撥號給裴遠,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 李小七不像其他人有那么多拐彎抹角的心眼,也不會拿話變著花樣的挖苦她,既然裴遠已經變成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今天就要直接打電話給裴遠,讓黃小善明明白白地拒絕他。 恐怕結果會讓你心碎。 電話接通,傳出裴遠愉悅的聲音:“小善,怎么這個時間打給我,吃飯了嗎?” 黃小善聳拉著腦袋嚅囁說:“正在吃……” 裴遠一聽她語氣不對,而且說的是“正在吃”,意思就是哥幾個都在,則她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只有一種可能:紙包不住火了。 他默了默,開門見山的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哥哥們別罵小善,第一次是我硬拉她去的,之后也是我硬來的?!?/br> 一語驚起千層浪,他陰錯陽差之下把兩人那點偷偷摸摸的jiba事直接給抖了出來,黃宅這邊餐廳的氣氛一度凝結成冰,李小七氣得臉色死白,黃小善的內心世界天崩地裂。 其實他們倆每天待在一個工作室里工作、畫畫,黃家男人(除了李小七)算是默許了他們可以有些低程度的不干不凈作為裴遠當保姆看著黃小善的報酬。 乍聽他們倆早就偷偷做過深入交流,而且不止一次,卻是他們意想不到的,畢竟裴遠一向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喜歡但尊重黃小善,只要她沒點頭,他再想做也絕不會越雷池一步。 這次卻是他們看走眼了,裴遠怎么說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男人要是憋得難受了,小白兔也會分分鐘變成豺狼,何況他想吃的女人還是個只要男人一脫褲子就不要節cao的主。 黃小善有氣無力地拿起手機:“裴遠,我先處理這邊的事情,等下再跟你聯系?!辈坏扰徇h追問就掛了電話,等待眾神審判,其實就只有近橫一個人。 其他人對她和裴遠的事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想罵她,又感覺沒什么好罵,畢竟裴遠不是新鮮男人,而且幾年來一直徘徊在他們家門口,眾夫對他的進門早有默契,唯一不愿意面對的只有黃家固執的博士先生。 “你們,”近橫手捏成拳頭放在桌上,“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黃小善知道早晚得有這么一天,就把她和裴遠暗渡陳倉一年多來的情況都吐了出來。 講完后,第一次和她暗渡陳倉的男主角柴澤興味地揉搓下巴:“看來我的珠玉在前給了你很多不被發現的寶貴經驗?!?/br> 黃小善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而她在講的過程中,近橫的眼神從飄忽到凌厲,等她講完,他苦笑一聲,離席走了。 不走還能怎么樣,跟她鬧嗎?他像是個鬧得起來的人嗎! 她就是欺負他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