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八章 傻子不好騙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黃小善已經被阮頌囚禁在西黎五百平方米大的寢宮兩周了,一個顯著的變化是她文靜了,變得不愛說話,有太陽的時候就坐在窗前給兒子曬曬太陽,沒太陽的時候就縮在床上睡覺,再也不去浪費口水求腹切黑的阮頌放她回家。 她從來都知道阮阮是個隱忍狠毒的男人,只不過以前他的壞都使在別人身上,肯定不如自己親身體驗來得刻苦銘心。 有些釘子,你總要親自抬腳踩一踩,才知道它真的扎人; 有些jiba,你總要親自伸手摸一摸,才知道它真的燙手; 啊,多么痛的領悟! 她就是《農夫與蛇》中的農夫,以后在路邊看見個漂亮病美人不能再同情心泛濫亂帶回家了,阮阮澆滅了她見義勇為的熱心腸。 阮阮對她的臭臉視而不見,每天都跟她同床共枕,還鍥而不舍地求歡,挺著yinjing像只泰迪似的在她身上亂戳,更在她睡著后把yinjing伸進她手里做物理運動,隔天她就會在一手干掉的萬子千孫中醒來,迎上他柔情蜜意的笑臉,氣得她想罵孫子。 他的寢宮不像宮斗劇那樣時不時有這個妃子那個妃子上門挑釁,連美杜莎都不曾露面,每天只會定時進來兩個傭人打掃。 她們只會西黎語,她比手畫腳了半天也不理人,寢宮外遠近都有衛兵把守,不得不夸阮阮一句:我墻都不服就服你。 黃小善逃跑無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 她知道阿橫每個月會來一趟西黎給阮阮看病,只不過她懷孕了才暫時中斷。如果她失蹤的時間足夠久,阿橫可能會再來西黎給阮阮看病,到時候就是破窗也要逃出去找他。 賊老天總不會配合黃小善的心情出太陽,今天又是個艷陽天。 她坐在窗前的陽光中摸著孕肚唱兒歌,周身洋溢著濃烈的母愛,在陽光的投射下呈現出一層柔亮的光暈。 一首歌結束,眼睛離開孕肚,意外看見窗外不遠不近站著個小美女,手拿一根波板棒棒糖邊舔邊好奇地打量窗里的她。 是美杜莎的傻侄女,也就是阮阮名義上的未婚妻! 看吧,耐心等待換來一個機會! 黃小善暗揣:沒跟傻子打過交道,不知道傻子好不好騙? 她把自己想象成狼外婆,露出這輩子最友善的笑臉,朝莫娜招招小手,企圖勾引莫娜走到窗前。 可惜莫娜沒get到她的電波,舔兩口棒棒糖就嗖一聲消失在窗前。 “喂喂喂,”黃小善跳起來貼到窗上朝她越變越小的背影大吼,“別跑啊,美女,美女——” 傻子連讓她行騙的機會都不給,靠! 第二天,陰。 黃小善又坐到昨天同一個窗戶前,抱著賭一賭的心態希望昨天的傻女可以再因為好奇來看她,等眼熟了她之后宰起傻女來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嘿嘿嘿。 與昨天傻女出現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從窗戶邊框慢慢露出一張憨態中透著好奇的小臉。 獵物出現,黃小善揚起經過練習改版后的狼外婆笑容,從碟子里拿起一塊桃酥遞向窗外的傻女。 莫娜眼睛落在桃酥上,露出饞相,并把大拇指含進嘴里。 黃小善眼睛笑成一條縫,將桃酥更近地挨向她的嘴巴。 莫娜的小手在玻璃上抓了抓后面的桃酥,用怯懦又忍不住想吃的眼神看黃小善。 黃小善抬起狼爪在窗戶里上下搖擺:來呀,來呀,進來拿呀…… 莫娜已經咽了幾輪口水,于是去推窗戶,推不開,使勁再推,還是推不開,她很沮喪,跺腳發脾氣,看了桃酥好幾眼才戀戀不舍地走開。 黃小善把桃酥塞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魚餌已經撒下去了,這條腦袋不靈光的“大魚”肯定還會回來。 半小時不到,“大魚”就回來了,陪她來的還有她的靠山:美杜莎。 原來是莫娜迫不及待要吃桃酥,窗戶打不開就跑去寢宮大門,打算進屋去拿。 守在大門的是阮頌手下的私兵,不怕莫娜的身份,也不讓她進去。 莫娜一跺腳,喊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句話:“我找姑姑去!” 黃小善護著孕肚站在離美杜莎遠遠的地方,一臉如臨大敵的防備神色,與優哉游哉打量她的美杜莎相比,她還是太嫩了點。 斜視已經坐下來開心啃桃酥的傻女,她嘔到一個不行,本以為憑傻女在王宮的地位,門衛應該會讓她進來,然后自己再設法通過她溜出去,結果她為了吃塊餅,居然把美杜莎給搬來了,人算不如傻子算,美杜莎堂堂一個王后也太好請了吧。 哪里是娜塔好請,她只是太閑了,就隨侄女來會會你打發時間。 黃小善第一天住進王宮她就知道了,也知道阮頌囚禁她,奈何黃小善在她眼中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加之她剛來的那幾天娜塔犯懶,誰要屈尊紆貴特地來見她,是電視不好看還是情人不好玩? 娜塔坐下,莫娜馬上拿起一塊桃酥孝順她:“姑姑吃?!?/br> 她溫柔地推回去:“姑姑不吃,娜娜留起來等下給阿頌吃?!?/br> “哦?!蹦却纛^呆腦地將桃酥裝進上衣口袋,還拍了拍。 黃小善看著她們的互動,聽著她們的對話,越想他們這一家越狗血:當姑姑的猥褻過自己侄女的未婚夫,又和侄女的未婚夫一起加害自己的丈夫,然后再和外甥女通jian,天吶,他們真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娜塔無視黃小善對她的警惕,輕快地問候:“有朋自遠方來,黃小姐可還習慣小國的飲食起居?” 聲音很性感,儀態高貴端莊,最惹眼的是那兩片女強人標志的大紅嘴唇,這樣的貴婦人居然是個弒夫通jianluanlun的變態,即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每個社會階層都有相應比例的王八蛋,他們百花齊放,性格各異。 “如你所見,我對貴國的認識就是這間房子的面積這么大?!秉S小善看著窗外說話,因為不能看娜塔的臉,一看腦子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她對阮頌做的那些惡心事。 “唉,阿頌請朋友來玩也不看看時間?!蹦人氖置现杜暮竽X勺,莫娜抬頭沖她天真一笑,“他和娜娜過不久就要結婚了,結了婚就要馬不停蹄登基,哪里分得出時間陪朋友,近來肯定冷落黃小姐了,我代他道歉?!?/br> 黃小善壓下心底的不爽,冷漠而不失禮貌地說:“家有喜事,恭喜了?!?/br> 這時接到手下稟報的新郎官匆匆趕回來,走到黃小善身前擋住她,和娜塔你一言我一語地虛與委蛇起來,句句對話都飽含千軍萬馬的殺氣。 太虛偽了,聽得黃小善頭疼,轉身走進臥房。 她躺在床上擁被心想:傻女這條線算是斷了,阮阮和美杜莎都不會再允許她接近我了。唉,惆悵。 須臾,她隱約聽見門外傻女跟阮頌說再見的無邪聲音,這灘爛泥塘里還能有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傻是傻了點,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阮頌推門進來,上床掀起被單躺進去,從背后抱住她:“我沒來之前娜塔都跟你說什么了?” 她往外挪了挪身子:“說你快跟未婚妻結婚了?!?/br> 阮頌又把她抱回來:“和莫娜的婚事也是形勢比人強,阿善別生氣,我們是形婚,我永遠都是你的?!?/br> “你跟誰結婚都和我無關,兩年前在你選擇回西黎這個大染缸時我們的緣分就走到頭了,有得必有失,你不能即想得到王位又想得到我,歷史上貪得無厭的人通常都沒什么好下場?!?/br> “歷史在我身上不適用,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好下場了?!?/br> 黃小善沉默。 阮頌打破沉默:“阿善,婚禮后我們去琉璃莊小住吧?!?/br> 有些讀者可能忘記了,琉璃莊就是阮頌位于拉斯維加斯的那座療養莊園,“琉璃莊”三個字還是黃小善給取的。 黃小善曾經十分想要這樣一個隱蔽的莊園來金屋藏嬌,因此對琉璃莊記憶猶新,說:“你們度蜜月帶著我不合適吧?!彼怯卸噘v才會跟著去。 “阿善別惱,莫娜跟不去的?!比铐炏袷窍氲绞裁春檬?,悶笑個不停,不久后黃小善才領會出他今天的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