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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mama死后剩黃小善一個孤女,看她可憐,老爺子二話不說把骨灰龕位拿出來給死掉的人先用,真是個憐香惜玉的老漢子。 黃小善感動地淚流滿面,差點跪地磕頭喊他親爸了,還爽快地答應喬老爺子以后要是喬南一直gay下去,她就把自己的肚皮借給他們老喬家生孫子,喬老爺子得到她的保證,也是老淚縱橫嚎啕大哭。 這一老一少,一個死了媽,一個兒子不肯陰陽交合,各為自己的傷心事抱在一起慘哭,喬南就站他們背后圍觀他們的鬧劇,全程冷漠臉。 他才想通為什幺老爺子要以死相逼阻止他變性,原來是盯上了黃小善的肚皮,要留著他的命根傳宗接代。什幺時候盯上的?大概是某天黃小善去他們家給他過生日,老爺子給她切了一塊巨大無比的蛋糕時盯上的。 墓碑山四面坡體上能用的土地都排滿了墳墓,所以骨灰堂只能蓋在山頂,頗有一覽眾墳墓的氣魄。 天朗氣清,微風輕輕吹,陽光暖暖覆蓋在眾墳墓上,整片山的土下雖然躺著皚皚白骨,但墓地并不顯得陰森恐怖。 黃小善腳踏臺階拾級而上,羅裙翻飛,聘聘裊裊;丹唇逐笑,顧盼神飛。兩旁的山坡埋著尸體,讓她感覺在踏著死人的骸骨前進。 行至半山腰,突然刮了股陰風,黃小善抖個激靈,腹誹:這些小心眼的陰靈,她一笑就刮陰風,難道非得哭喪著臉來祭拜才合規矩?! 一起歪心思,又刮來一道陰風,嚇得黃小善閉目,雙手合十虔誠地朝四面八方猛拜,陰風越刮越大,還送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她瞇開一條眼縫,撞見前頭路旁有個纖瘦的男人背對她坐著,披肩被風刮到地上也不撿,只一個勁兒地咳嗽。 她雷鋒精神發作,三兩步跑上前撿起披肩拍拍灰塵,輕輕蓋在他肩頭,近看男人更纖細的不像話,渾身還有股藥香。 病西施黃mama因長年生病,身上就帶有藥香,黃小善美男堆里躺半年,也被頂級男人香熏陶了半年,再聞到這股藥味,恍如隔世。 她當下立斷,瘦男人是個老藥民。 “阿慶,東西買回來了嗎?”男人以為披肩是屬下幫他蓋得,手捂著胸口順氣,沒急著轉頭。 “這里冷,你生病就別坐路邊了,找個避風處休息吧?!秉S小善舉目四望,漫山遍野的墳墓,根本沒有避風處。 她抓耳撓腮,彎腰打算扶他一把,手剛碰到一點衣袖就被男人躲開了。 “你是什幺人?!” 男人虛弱地質問,黃小善看見他的臉后自己也忘記她是什幺人了。 第一次,她生出從不曾有的念頭:就是使上千方百計,也要把他搞到手弄一弄,再一口吞了。 青天白日卻陰風煞煞,滿山偏野的墳墓堆里突現一個標致無雙的俊俏美男,由不得黃小善不浮想聯翩。 “?????!”她回神,怕自己犯花癡的死狗臉會讓人家誤會她要在墓地里對他耍流氓,忙舉起雙手,語無倫次地解釋:“我什幺人都不是……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什幺人……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幺樣……” 她因自己猥瑣的內在導致外在言行的萎縮,越說越亂,索性閉嘴,手直接插入男人腋下,邊扶邊說:“我先扶你起來吧?!?/br> “走——開!”男人被陌生女人一碰,泛起一陣陣惡心,吊著一口氣大力推開她,他自己也跌回地上大口喘息。 黃小善猝不及防被推,身子向后趔趄,差點沒穩住身形像皮球一樣從半山腰的臺階滾下去。 “好好,我走開我走開,你別激動?!?/br> 嬌滴滴的男人被她嚇得瑟瑟發抖,黃小善負罪感滿滿,走之前再撿一次掉在地上的披肩幫他蓋在顫抖的肩頭上。 男人捏著披肩調整呼吸,再抬頭時,那莫名其妙熱心腸的路人已經走到山頂。他因為風寒加重,剛到半山腰便體虛地支撐不下,像只孤魂野鬼,隨地而坐。 她碰他的手很暖,甚至有些發燙,他心慌意亂才動手推人,這里是半山腰,幸虧她沒出意外。 黃小善抵達山頂的骨灰堂,最先做的不是奔向黃mama靈前嚎啕大哭表孝心,她最先做的是扶著門框,賊頭狗腦地俯看半山腰上的病美人是否安好。 男人垂頭呆坐,遺世獨立,宛如天地萬物的棄兒。他給黃小善最直觀的印象是洞,一口很深很深的洞,神秘黑暗又讓人情不自禁往下跳。 “啪!” 她甩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回頭掃一遍滿屋的黑白死人照,斷定自己是被鬼附身了才神神叨叨的,對一個陌生男人暢想什幺屁洞理論。 說到洞嘛,家中哪個男人的洞最深呢,改天找根帶刺的黃瓜量量。 轟隆隆一道晴天霹靂嚇得黃小善腿軟,她又甩自己一巴掌,抹掉滿腦子少兒不宜的畫面。 半山腰的病美人正被一個畢恭畢敬的男人攙扶,黃小善猜是他口中的同伴,這才放心地回身靠著門框,又因自己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舉動低頭傻笑不止,等收拾好心情再抬頭就是滿屋子面無表情的黑白照片沖向她,黃小善嚇得后退一步,打個響嗝。 朋友們,你們想象一下整面墻上排滿井然有序的黑白照片,幾十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齊刷刷看著你,那酸爽……筆墨難書。 第一九五章 骨灰堂一枝花和美女鄰居(二更) 墓碑山的骨灰堂,算上今天這次,黃小善統共也才來過兩次,卻能輕車熟路地找到親媽的骨灰龕位。 仔細擦拭貼在龕門上的遺照,輕輕摩挲黑白照片里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噙淚笑說: “媽,生日快樂,我來看你了?!?/br> 從布包取出一小把花束,在遺像前晃動,“媽,這是桔?;?。我沒買菊花,知女莫若母,你知道我對菊花比較敏感的。畫呢,我還在畫,你別生……”她鼻頭發酸,頓了頓才接著說:“你生氣吧,反正現在不會傷身了?!?/br> 她將花束插進龕位底部專門插花的鐵環,嘴里絮絮叨叨說開了:“你說說你長這幺漂亮,當年怎幺瞎眼看上老爸那個敗類!要是下海,沒準兒還能傍上個大款享福,也不用這幺早死……” 又取出糕點,呈給遺像看,“你看看你,窮酸一輩子,吃這種幾毛錢一個的糕點吃到死,現在都沒人賣了,我昨天讓風開車兜了幾條老街才找到一家,他說我口味復古,我沒好意思說這是你喜歡吃的?!?/br> 摸了一陣子遺像,說:“媽,你待在這幺窄的柜子里悶不悶,我開門讓你透透氣吧?!?/br> 她掏出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