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葉軒
“你想問我為何這么做?” 水燈點了點頭。 “告訴你也無妨,葉蕊軒是我師父賜給我的名兒,既然不能唱戲了,這名號繼續在我身上也沒有意義了,我不想給師父丟臉,不想這樣江派的名號浪費在我一個廢人身上?!?/br> “我本名叫葉軒,而葉蕊軒這個名字就讓她留在最輝煌的時刻好了,以后你叫我原名葉軒好了。至于剪了頭發,如今只是變回我原來的自己,這兩件長衫是以前岑沅定做的,他一直沒來得及去取,我正好沒衣服穿,就去取了?!?/br> “以后……”他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沒有葉蕊軒這個人了,你也不需要那樣喊我了?!?/br> 水燈大約是明白了,卻又不是很清晰,他變成了男人,“那我以后喚你阿軒可好?”如果對著一個男人繼續喊葉jiejie,就太不對勁了。 “好,小時候岑沅和林路經常這么喊我?!彼牭接腥嗽俅芜@樣喊他,恍如隔世。 “阿軒?!?/br> 這時候餛飩上來了,葉軒舀了勺嘗了嘗,忽然來了這么句:“如果你覺得不適應,我可以另外找地方搬出去?!?/br> 水燈對著餛飩吹了好幾口氣,才放進嘴里。聽到葉軒的話,她沒反應過來,“???” 水燈連忙擺了擺手,著急咽下了餛飩說:“不會不會,我從來沒覺得不適應,即便真不適應,也是我自己搬出去,阿軒你不要不適應才好?!?/br> 葉軒抬頭對水燈輕輕一笑,“好?!?/br> …… 或許是葉軒有了水燈陪在身邊,他看開了許多,心中陰霾也逐漸散去。 他沒事就去劇院看劇,葉軒即使不做女人,也可以做個清閑的公子哥,每天吃喝玩樂,倒也玩的不亦樂乎。 這時兩人不知是以姐妹還是兄妹的姿態,這也說不清,葉軒說自己的靈魂是女人,卻禁錮在一個男人的身子里,小時候就是這樣了,他覺得自己是女人的意識多于男人。生理和心里的性別恰好是相反的。 如今他恢復男人身份,才不習慣。 水燈單單對于葉軒這人,是沒想到男女大防之類的,她曉得葉軒絕不是好色之人,也不會過來占自己便宜。 兩人像是親人般的相處,就這么過了半年。 直到發生了一件震驚全上海灘的事情。 水燈看了報紙才知道,以前長興幫的龍頭,沈德武去世了。 沈德武是沈銳白的爹啊,他爹走了,沈銳白會是怎么樣難過的心情。 他當年留洋去了,不知道發生這件事會不會趕回來? 即便沈銳白回來了,她也不敢去見他,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實在是問心有愧。沈銳白何嘗不無辜呢? 長興幫那時內亂,沈德武中風,癱在床上,岑沅又坐船去了香港。長興幫就被一個碼頭不知名的癟三叫張四狗的人掌了權,被日本人扶上了位,壟斷了法租界的鴉片生意。 這兩年乾幫人心也散了,被張四狗籠絡了不少人。 水燈皺著眉,放下了《滬時新報》。 她看了看這條頭條,撰寫這則新聞的居然還是熟人,是邱叔叔邱月明。 葉蕊軒的性別,我大概從他第一次出場就埋伏筆了,例如高挑的身材,不明顯的喉結,中性的女聲等等,大概十來處,能看出來的同學,真滴厲害!么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