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1
姜婉和秦耀華的相識在姜婉大學留洋回國的暑假。那時候姜婉還是一個在父母保護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而長她幾歲的秦耀華已經在生意場上開始摸爬滾打,他恨不得將時間和金錢都一扳成兩份來用。 當地第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建成后,姜婉回國的暑假總是回去吃,那片地區還未開發起來,四周參差不齊的飯店多的是,她就是在這里遇見談生意的秦耀華。他奉承的將一個老板送上了出租車,給了司機一張一百,那也是他口袋里僅剩的一張百元。望著計程車遠去,他慢慢朝著回家的方向走。沒走幾步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姜婉一緊張,卻不敢貿然走過去。 可過了一會兒,秦耀華都沒有爬起來。 她到底是善良的,從小在充滿愛的家庭長大的姜婉自然不能扔下不管。正巧自己的哥哥從飯店里走出來,她指著摔在地上的秦耀華讓哥哥去看看。 二哥沒拒絕。走到秦耀華跟前問他如何,秦耀華有些頭暈在姜程的幫助下才坐起來,為了顯得自己不是那么狼狽他笑著說謝謝,并表示自己沒有關系。 姜婉遞給了他一個手帕:“需要我們幫你聯系警察嗎?你看上去很不好,警察或許可以送你回家?!?/br> 秦耀華沒有接過姜婉的手帕,他并不知道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資金問題和產品的前衛,讓他找不到生意贊助,這些巨大的壓力正在一點點的壓垮了秦耀華的神經。 姜婉心軟,見不得別人哭。自顧自的替他擦掉了眼淚:“有些事情說出來或許會好,你看上去真狀態真的很糟糕?!?/br> 姜程看著自己meimei單純的樣子,悄悄的拉走了她:“你別關心了,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多的是?!?/br> “我們過的好是因為我們幸運的成為了爸爸mama的孩子了,這是我們的好運,既然是上帝給的好運,我們就應該心存善意的去幫助更多的人?!苯癜咽峙了徒o了秦耀華,并且隨手幫他打了一輛車。 這卻遭到了秦耀華的拒絕,因為他并沒有多余的錢去支付車費。 姜婉替他付了錢,她是善良的,卻并不知道如何去維護一個男人的自尊。這是她和秦耀華婚姻破裂的原因,也是秦耀華找了許蕙蘭的原因。后者遠遠比姜婉知道如何去哄一個男人,愛對于男人來說很重要,但哄更重要,只要能把他們哄開心了,他們并不會去建議這份愛是真的還是假的。 之后姜婉有一次遇見了秦耀華,比起第一次見他的狼狽,第二次見面他游刃有余。他們在酒店門口說了話,秦耀華還了她手帕和錢,但姜婉沒有收下。 她雙手拎著自己的包,背在身后。朝著他落落大方的笑著:“我每周會和我mama去教堂禱告,會給一些窮人乞丐準備免費的午餐和干凈的衣服。那天遇見你,給你幫助是圣經的教導?!?/br> 她是好意。 而秦耀華拿著手帕的手卻不由得握緊了。 窮人乞丐…… 沒一會兒姜家的人也出來,秦耀華和姜婉道了別,她們一行人坐上了汽車離開了。望著汽車尾燈,秦耀華想起了剛才看見喚姜婉女兒的婦女,一身的珠光寶氣,富貴至極。 是了,對于她們家的人來說,他的確像個窮人和乞丐。 秦耀華沒有想到姜婉做禱告的禮堂就在他出租屋附近,他將中午的剩菜剩飯拿給附近的流浪狗吃,被姜婉遠遠的看見了。 她穿著白色的襯衫配著高腰的裙子,腳上是一雙色澤很好的皮鞋。她說好巧。 秦耀華點了點頭,夸她很漂亮。 就很簡短的四個字,她卻笑得更開心了,扯了扯裙擺,又問他:“就這樣?” 他點了點頭:“我最笨,讀書不多,沒有什么詞匯量?!?/br> 姜婉維持著之前的笑容:“你很不一樣,其他男生總會天花亂墜的說一通。盜用著張愛玲小說的句子向我表白,總裝做學富五車,卻其實連表白的情話都想不出幾句?!?/br> 隨后,半年。他們戀愛了。 父親反對,哥哥們也反對,母親也不贊同。 姜婉卻義無反顧的嫁給了秦耀華,連一場婚禮都沒有。 父親氣的不同她往來,哥哥們看不起秦耀華,見面總要冷嘲熱諷幾句,姜婉知道秦耀華不開心,自己主動斷了和哥哥們的聯系。 只有婚前同樣不贊成她的母親一直給她打電話偷偷來看她,將城外郊區的一片林地給了姜婉。姜婉在婚后一年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秦之遙。這個時候秦耀華的生意終于有了起色,并慢慢的越做越大。 秦耀華告訴姜婉,她可以和家人聯系了,因為他有事業。 姜婉笑了笑,不語,低著頭在廚房為他熬湯。他已經一個月沒有在家里吃過飯了,她想告訴他,他是她選擇的男人,無論成功失敗她都不會看不起他,因為姜婉永遠記得這是她選擇的男人。 知道秦耀華出軌是姜禾四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姜婉懷了第二個孩子??粗匾A摟著一個女人從賓館里出來,她心如死灰。 第二個孩子沒有保住,無疑給了姜婉第二次打擊。她身體越來越差,出院后她染上了煙癮,姜禾看著她瘦的像是只剩下一層皮。她骨瘦如柴的雙手,一只扎著留置針掛著續命的鹽水,另一只手還拿著一根香煙。 就在那天,她對姜禾說:“你爸爸只是隨手給了我一朵花,我卻天真的臉紅了,還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br> 秦耀華要再婚續弦,那個女人就是孟煦的mama。 一個有兩個孩子的母親。 彼時,姜禾六年級,還叫秦之遙。 許蕙蘭是一個特別會哄男人開心的女人,這也是她能帶著兩個拖油瓶再嫁給有錢人的原因。 然而,這不妨礙她人前人后兩副面孔,她知道怎么一邊裝成一個好母親好妻子一邊給姜禾下絆子。一次姜禾的生日,秦耀華破天荒地帶著她去買新衣服。姜禾看中一條白色的裙子,但許蕙蘭卻拿起一條粉紅的裙子,她知道她不可能逼著姜禾去試衣服,聰明的吹著秦耀華的耳邊風:“阿遙皮膚白這條粉紅色的裙子最是好看的了?!?/br> 姜禾挑食,她卻總是讓廚房做姜禾不喜歡的菜,姜禾不吃。她就會說不能挑食,這些菜對身體好。秦耀華就會逼著姜禾去吃。 高一的時候,姜禾知道許惠蘭懷孕了,她沒有任何想法,直到她聽見秦耀華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要把家產和林地就留給這個孩子。 那片林地是外婆送給自己母親的。 母親去世后,這片林地的置辦權力給了秦耀華,因為姜禾那時候那沒有成年。 而秦耀華是她的監護人。 她那天特意早退了,支走了家里的傭人,將許蕙蘭踹倒在地。直到許蕙蘭腿間鮮紅色的血刺激了姜禾的神經她才停了手,拿起手機喊了救護車,流產是必然的。 秦耀華的動怒也是必然的。 挨了他一巴掌后,姜禾還是平時那副平靜的模樣:“這是你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了。從此以后我不姓秦,我告訴你林地是我媽留給我的,你別想動。你對不起我媽,居然還好意思跟我談人性和善良?憑什么我媽死了,你們這種人還能活著?” 當晚姜家來把姜禾接走了,姜禾的外婆和二舅姜程替她收拾了簡單的行李。 沒多久,姜禾聽說了聽說秦耀華給許蕙蘭的女兒改了名字,叫秦瑜,用來祭奠那個被姜禾打掉的孩子。 早上醒來的時候,旁邊沒有人,姜禾摸了摸,余溫早就散了。只是翻個身全身的疼痛感襲來,昨天什么時候結束的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她一遍遍的求陸煜洲慢點輕點。 床上放了一件他的短袖。 她套上后,能當條睡裙穿。陸煜洲在客廳里下著國際象棋,心無旁騖,直到姜禾赤腳走到他面前他抬起頭。 早飯已經涼透,陸煜洲給姜禾了找了個蘋果墊肚子,把手機扔給她讓她自己挑外賣。 等外賣的期間,姜禾看見了他隨手扔在茶幾上的機票。 陸煜洲沒等她問出來就解釋:“你說要斷關系之后和蘇越他們說好一起去玩的??梢圆蝗??!?/br> 他可以加重了最后四個字。 姜禾將機票重新給他放回茶幾上:“去唄,別浪費了?!?/br> 陸煜洲從棋盤上離開,拿起自己手機搜索著最新的航班資料,同一班飛機已經沒有了座位,就近的是一天后的,但艙次不好。 他把航班信息顯示在手機上,給姜禾看:“能接受嗎?” “沒事,你們去吧。我這個暑假要去山里學畫畫?!边@也是姜禾在冷戰期間決定的。 “哪座山?” 姜禾如是回答:“隔壁市的?!?/br> 她說完,看見陸煜洲一本正經的搜索起了附近的賓館酒店。 姜禾從他手里搶過手機:“那里很破的很,信號還不好。附近連個商城都沒有,我去畫畫你跟著去得無聊死?!?/br> 下午,兩個人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影,一部老片子。陸煜洲看過好幾遍了,沒了興趣開始慢慢的盤弄著姜禾的長發。期間扯痛了姜禾的頭發給她瞪了一眼安分了一會兒。 客廳開了空調,姜禾怕冷的將腿伸到陸煜洲懷里。衣擺很短,陸煜洲看見了她大腿上還沒有消下去的紅色印記。 是他昨天不節制的證明。 陸煜洲將毛毯展開蓋在姜禾身上。她怕冷的裹了一圈,毛毯全在她身上,看了一眼旁邊的陸煜洲,她撲進他懷里,讓毛毯裹住兩個人。 姜禾和他一起躺在沙發上,她的背貼著他的胸口。兩個人平靜的看完了一整部電影,直到電影的演員列表出來,他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姜禾伸手給他拿了過來,電話的備注是安奇。 姜禾想起身,給他打電話的隱私,被他圈在懷里動彈不得。 電話接通,卻是蘇越的聲音。 “喂,在哪里???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出來耍耍?” 陸煜洲自然是拒絕,簡單的兩個字:不去。 蘇越咋舌:“啊是和姜禾要辦事?少膩歪一個晚上,她又跑不了?!?/br> 姜禾聽著臉紅,掙扎著要起身,卻還是擰不過他。 陸煜洲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一只手從她身下穿過,摟著她的腰,用力將她往自己懷里按:“蘇越你想死?” 電話那頭朝來蘇越的罵聲:“哇靠,居然被發現是我的聲音,草?!?/br> 有些智商堪憂。 這時手機里傳來的聲音不太耳熟,估計是還給了手機的主人。 “海悅公館,七點半點牌局開始,帶女朋友一起來。也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br> 陸煜洲將電話拿開,知道姜禾聽得見,手捏了捏她腰:“去不去?” 姜禾說隨他。 陸煜洲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一聲好。 姜禾和陸煜洲遲到了。 等他們到的時候,牌局已經開始了。 除了蘇越陳墨幾張比較熟悉的面孔其余的姜禾都不認識。牌桌上的蘇越率先朝他們打招呼,然后用大嗓門吆喝了一聲:“終于來了???” 有人附和:“阿洲,不介紹介紹?” 陸煜洲沒搭理他們,朝著沙發上的陳墨招了招手,牌桌旁抽煙的人多。陸煜洲知道她討厭煙味,讓她去找了陳墨。陳墨點頭回應,表示自己會照顧姜禾的。陸煜洲自己走去牌桌,朝著安奇使了個眼色,安奇自然是懂他的,很快給他讓了座位。 于是蘇越和剛才讓陸煜洲介紹姜禾的男生很快被他放了血。 態度左右大家都知道,陸煜洲這個人很奇怪。他從不會給大家介紹自己的女伴,之前是壓根不把人女生放在心上,覺得沒有介紹的必要。而現在是太寶貝人女生,連說個姓名都舍不得。 這是他怪癖的占有欲。 陸煜洲在女生圈子里永遠是個香饃饃,而她是一個被陸煜洲承認女朋友身份的女生。這導致她一坐下來,原本還算熱鬧的沙發區域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不少女生毫不掩蓋目光中的不友好,只是這對姜禾來說壓根沒什么。 陳墨給她遞了杯果汁,兩個人其實也算不上很熟悉。陳墨主要也不是個話多的人,不能跟個女生一樣陪她聊天。安奇給陸煜洲讓了位置之后,朝著自己旁邊的女生使了個眼色:“過去陪陪阿洲女朋友,她第一次來?!?/br> 安奇喊過來的女生是個外熱的,但看著有覺得她很文靜,她讓姜禾叫自己安若,說她是安奇的meimei。 她想拉著姜禾加入大部隊一起玩,姜禾拒絕了說她不會。安若拍了拍胸口:“沒事,我來搖,你叫?!?/br> 安若誓死要把搖骰子這項重要的社交技能交給姜禾??匆娪邪踩襞阒惸呷チ舜笈谱琅杂^戰。 雖說是教她,沒一會兒安若玩的盡興把她給忘了。煙味慢慢的從牌桌飄了過來,姜禾走去陽臺吹風。 她前腳剛走,后腳牌桌上的話題就轉移到她身上。 開頭的女生透過移門的玻璃望著姜禾的背影:“沒想到長的還很好看?!?/br> 有女生搭腔:“想想也知道,能讓陸煜洲承認,能不好看嗎?” “還真是好,居然能勾搭上陸煜洲。什么時候我也能高攀一下這種級別的公子哥,腿張開就有錢拿,而且對方還是個帥哥?!庇腥说牧w慕的話里拈酸帶醋。 也有人認出了她:“哇靠,她不會是姜禾吧?姜仕文的外孫女?!?/br> “誰阿?” 認出姜禾的人朝著問問題的女生翻了個白眼:“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她外公很牛逼就可以了。這么說來,她和陸煜洲還不一定是誰高攀了誰啊?!?/br> 吹了回風回去,沙發上的人不知道怎么就對姜禾友好了起來。有時候會將話題拋給她,但姜禾左不過是敷衍的回答幾句。 陸煜洲從牌局中挪開注意力觀察著她,她時不時會說上兩句,但更多的時候則是喝著果汁欣賞著包廂里掛在墻上的畫。 圍觀的男生順著陸煜洲視線望過去,是姜禾的側臉,說不出的眼熟,過了好一會兒回想起來:“阿洲,你女朋友是不是十二月份過生日?” 陸煜洲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接話。 他繼續說:“我有一會兒去英國旅游,孟煦托我從英國買了個手鏈。我記得好像是圣誕節前,好像就是送給她的?!?/br> 他給孟煦送手鏈去的那天已經很晚了,孟煦搭著他的車去了一中, 他坐在這里看著孟煦將手鏈遞給一個女生,當時他坐在車里看的不太清楚。但架不住姜禾長得好看,雖然就匆匆瞥了幾眼,但還是記住了。后來他問起孟煦,孟煦說這是他一個遠親meimei。 話音一落,陸煜洲出牌的手一抖,下一秒卻立刻恢復了正常。蘇越將那個不起眼的停頓看在眼里,一把結束,識相的起身把位置讓給了那個男生。 沒一會兒蘇越從牌桌旁邊溜過來,拍了拍姜禾的肩旁:“再過一個小時你去喊阿洲?!?/br> 姜禾沒答應。蘇越不得不給她解釋:“救救那群孩子吧?!?/br> 一個小時后,姜禾半信半疑的走去牌桌旁,卻看見陸煜洲手邊手鏈手表現金手機堆滿了。眾人看見姜禾走來,如同看見轉世觀音,帶著無比殷切和崇拜的目光注視起了姜禾。但陸煜洲目光掃過他們,表情的含義格外明顯。 ——再看多看一眼試試看。 姜禾大概懂了蘇越為什么要來喊她救人了。 陸煜洲問她是不是困了。 她看著四周投來求救的目光,愣了兩秒:“嗯?!?/br> 陸煜洲沒留戀,很快就從牌桌上下去了,當然也沒帶走他的戰利品。眾人感激涕零為表示對姜禾救場的感謝,給他們訂了樓上奢華頂級情侶包廂。 陸煜洲收下房卡:“嗯,早點拿出來,少虐你們?!?/br> 望著他的背影,眾人斗膽在心里罵了句:悶sao! — 5300的正文!變相雙更. 啊啊啊啊??!我都沒去打游戲! 畫個餅!明天燉rou??? 想要留言~特別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