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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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 對蕭清時來說,這約莫就是最直接,最熱烈的表白了吧。 恍然想到那天的詩會上,似水一般的琴曲,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她可以一直裝作不知道,但她永遠也不能這樣繼續下去。 眼睫輕輕顫動著,孟然沒有說話。坐起身,她推開了他。 下床,披衣,綰起長發。她回過身: “藥效都散了,我也要回府了?!薄苯裉爝^后,我不會再來,你也不用再去?!啊蔽覀兊募s定,到此為止?!?/br> 什么各取所需,不過是自欺欺人。 手腕忽的一緊,她被一股大力用力拉回床上。 “什么意思?”她聽到男人壓抑隱忍的聲音,“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明白?那我就直說了?!?/br> 她看著他的眼睛:“我不會嫁給你?!?/br> “任何—個人,勛貴也好,清流也罷,哪怕是你的堂侄蕭淏都可以,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你?!?/br> 有那么一瞬間,孟然恍隱看到蕭清時眼里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但那又似乎只是錯覺,他的手緊緊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手腕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就因為,我們是政敵?” 蕭閣老聰明絕頂,立刻便明白了那句話中隱合的意思。他是清流的領袖,和任何—個文臣所帶來的意義都不同。 假若長公主的夫婿只是個普通的清流,那也就只是一樁普通的婚姻??扇绻撬捛鍟r,這便意味著兩黨的握手言和。 但這又有什么不好?蕭清時不明白。 黨爭非他所愿,若不是因為勛貴一派處處針對,他實則也并不想黨爭。借著這個機會,朝臣們重歸一體,難道不是利于社稷的好事?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朝堂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br> “是,但現在還不是做朋友的時候?!?/br> 掙開他的手,孟然欲要起身,可又一次被扯了回去。 “為什么,”他緊咬著牙,一字一頓,“為,什,么!” 為什么……因為一開始,她便不該給他這個機會。 這個夢境世界的最初對孟然來說已經很遙遠了,那時候,一切都是猝不及防的。 猝不及防的婚姻,猝不及防的新寡,還有猝不及防壓在她肩膀上的重擔。 建新五年,先帝駕崩,著皇太子孟謹繼位,敕命越國長公主輔政。 她和弟弟是先帝唯二的兩個孩子,臨終前,病入膏肓的先帝躺在榻上看著她: “照顧好……太子,不要讓他……像我一樣?!?/br> 生在皇家,有什么事是辦不到的呢?但皇帝,偏偏是這世間最不得肆意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蕭清時,”閉上眼睛,少女輕聲說,“我與你成親,自此再無黨爭,皆大歡喜,對不對?” “我也想要這樣的喜,但是,大哥太小了?!?/br> “他還只有十歲,要等到親政,至少還需要三年?!?/br> “一個在朝局上根本沒有發言權的幼主,如果沒有了黨爭,沒有了勛貴,他拿什么來抗衡內閣?!?/br> “做皇帝的,當然不是要把天下當做自家田地,肆意索取揮霍??晌乙膊幌肟吹剿挥采丶芸?,在他還什么都不懂的時候,只能做一個橡皮圖章?!?/br> ——就像先帝一樣。 先帝在位五年,起居注上稱其為“圣天子垂拱而治”,實際上,內閣發出的政令,沒有一道是他能說話算數的。 彼時的內閣首輔是兩朝老臣,先帝做太子時的師父,將這個本就性子仁弱的學生轄制得死死的。 想修繕因大火燒毀的宮殿,便是奢侈無度。因為御史上奏的言辭太過毒辣而生氣,便是不善納諫。欲給服侍了自己多年老病乞休的大伴多賞點錢財,便是親宦官遠賢臣。 在大臣們看來,這些都是無可挑剔,甚至該大大贊賞的諍臣之舉。讓皇帝勤儉節約不好嗎,讓皇帝多聽取臣下的意見不好嗎,讓皇帝不要與宦官太過親近不好嗎? 可皇帝也是人。 先帝已經做得夠好了,他做皇帝五年,甚至連苦夏時想換一換宮里的御膳菜式,都因為怕被大臣們以“不合祖制”為由駁回,而沒能說出口。 孟然不能說朝臣們這樣做是錯的,皇權若是得不到抑制,就會變成禍國殃民的怪物,可她也絕不希望自己的弟弟過得如此動輒得咎。 “唯有制衡,才能夠不讓一方坐大?!?/br> 在皇帝還未親政時,這制衡的兩方就是勛貴與清流。等到皇帝親政,擁有了與朝臣們掰手腕的能力,才是勛貴一黨可以徹底退出舞臺的時候。 所以她不能退,不能選擇在這個時候和代表著清流,和文臣們的領袖蕭清時成親。 這對勛貴一黨將是巨大的打擊,而勛貴們也再推舉不出第二個如她這樣地位尊貴備受盛寵的主心骨。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但,”她回過頭,靜靜地看著蕭清時,“那是我弟弟?!?/br> (m③零m) ===================================================== 這也就是某然為什么要跟清流抗衡的原因 我不知道這個故事剛開始的時候有沒有小天使覺得奇怪,某然不是個醉心權欲的人,能舒舒服服地當個富貴公主,為什么她要天天挑事 原因就在這里 至于相權抑制皇權對不對,當然是很對的,而且是必然的趨勢 但屁股決定腦袋,立場不同,做出的選擇就不同,就像某然說的,誰教皇帝是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