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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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陽破云,霧氣漸散,兩旁樹木蔥蔥郁郁,盡顯生氣之綠。 只見碧綠江水之上,一小船搖搖曳曳,船夫帶著個漁夫帽,在船頭搖晃掌槳,船棚里一黑衣裹身的嬌小的老嫗側躺著熟睡,一派安然祥和。 夏卿迷迷糊糊真睡了一天,也不知是這船晃晃悠悠的緣故,還是昨晚被君厭折騰得沒睡的緣故。 直到快到目的地,船夫喚她,才將她喚醒。 伸了個懶腰,整理了一下行李,便打算下船。 天已暗了,等船停,夏卿又謝過了船夫,才告別離開。 那船夫回了船上,進船棚準備拿點干糧吃,才發現那老嫗給他留了一根發簪和一兩銀子,那發簪樣式精美,上頭綴著的珍珠小巧圓潤,雖然他沒個見識,也知不是凡物,何況那一兩銀子足抵他劃兩日收的船費了…… 他急忙下船想還給那老嫗,但哪里還有人影,只得收下。 家中妻子一直沒錢辦個像樣的發飾,這簪子她定然喜歡…… 這頭夏卿還念叨著不知那船夫看著她留的錢沒有,人家這么辛苦地將她送過來,若是她再沒點謝禮,又實在沒良心。 她這般節省,就算給了謝禮,肯定是能撐著她到南凰的。 夏卿這么想著,又拉緊了自己的包裹。 偽裝成老年人可太累了,背都弓痛了,夏卿把背挺得直直的,但是也怎么都不舒服。 幸好白天睡了一路,晚上趕路也有精神。 偃壩盡是山路,比起江葉的平路,糟糕的很。 雖然早打聽清楚了,心里有了準備,夏卿也沒想到這般崎嶇。 一路上都是雜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兒水路不怎么用,所以??康牡胤交臈壛怂频?,供人走得路狹窄得很,饒是夏卿再叁小心,還是摔了幾個跟頭,臉被野草割了幾個小口子,火辣辣得疼。 周圍又黑漆漆的,無星也無月,不知名的小鳥在叫,咕咕吱吱的,透露出詭異的氣氛,雜草樹叢里窸窸窣窣,不知道什么東西在爬…… 她雖逃亡時都在黑夜步行,可生性膽小,又是荒郊野外的,心里直犯怵。 夏卿腦子里光怪陸離地閃過可怕的蟒蛇熊狗的畫面,看著不甚清楚的前路有些退怯,但是又不可能在這種地方過夜……山上蛇多…… 她咬咬牙,解開行李,拿了水壺喝了口水,涼水一入喉,在本就寒涼的夜里冷得人心驚,精神振奮了些,視線也變得清晰。 不行,她只有再走快些,才能離傅捷更遠! 她眼神里冷得像結了冰,貝齒咬上唇,紅得滴血。 她快速把水壺裝好,拳頭一握,快步跑了起來。 等過了這周圍的雜草,到了村落就好了。 摔了幾跤,手心都磕破了,盡管多番保護,臉上也有好幾道紅血痕,被風刮著,平白多增加了幾道痛楚。 都快脫力了,總算到了個空地,從那空地上也能看到小山下幾盞燈火搖曳,人家戶里的炊煙虛浮。 “啊呼呼……” 夏卿累得直喘粗氣,找了個樹干半躺著,看著山下的人氣,這才放松了精神。 突然一股說不出來的委屈襲上心頭,她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膝蓋上嗚嗚地哭著。 逃亡這么久以來,從來沒有這么委屈過。 不知道是不是那割人的野草太鋒利,還是石頭太多,摔倒了疼得很,眼淚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她恐怕是過得最憋屈的公主了! 太委屈了!明明是傅捷混蛋!怎么她要過得這么憋屈??!一路又是逃又是躲的,停也不敢停!跟個逃犯似的!她沒放火沒殺人的,怎么就這么慘! “天道!你不公!哼!”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夏卿抬起頭,隨手往天上丟了個石頭,淚眼漣漣,別提多可憐了。 淚水打濕了傷口,更疼了。 “哇嗚嗚嗚!” 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夏卿哭出聲來!聲音凄凄慘慘的,嚇飛了周圍的烏鴉小蟲。 混混沌沌想著那日宮亂,一切都猝不及防,一天之內親人皆死,后來又被傅捷鎖著,跟個禁臠似的承歡! “傅捷!你這個大混蛋!” 夏卿想著,又往天上丟了個石頭泄憤,嗚嗚咽咽的又哭了一會,心情這才平復了許多。 “唉?!?/br> 哭完舒服多了,但是也好累啊…… 夏卿吸吸鼻子,隨手拿過那件輕紗衣來擦眼淚。 看著這紗衣,莫名又想到那張俊秀朝氣的臉來。 夏卿眼神黯淡下來,嘴巴微微嘟起,賭氣似的把紗衣往旁邊一扔。 遇著喜歡的人也不敢留!唉…… 不對,她什么時候喜歡君厭了! 突然發現自己腦子里想了什么不得了的念頭,夏卿臉羞得通紅,急忙搖搖頭,像是要把腦子里那張臉甩出去。 “呵!呵!” 什么聲音! 夏卿臉色一變,提防著看著周圍。 只見一只鳥盤旋在上方,那叫聲似乎就是它發出來的。 原來是只鳥啊…… “快走開!你也來看我笑話!” 夏卿把石頭往那鳥旁邊一扔,想把它嚇走。 也不知這什么鳥,跟別的鳥叫聲倒是不太一樣,呵呵的叫,太挑釁人了! 那鳥倒是不怕人,有靈氣似的,飛開了一會又回來,就繞著夏卿頭頂盤旋。 “你這破鳥也來欺負我!” 夏卿正愁沒地方撒氣,撿起石頭就往天上丟,那鳥兒聰明,盡往夏卿頭頂正中央飛,害得夏卿丟了石頭沒嚇跑鳥兒,自己倒是被砸得四下閃躲,最后還是被小石子砸了幾下。 真是人倒霉,遇到了個破鳥都要受欺負! 夏卿看著地上的石頭,忿忿地吐槽自己。 末了,也懶得和那鳥兒計較,拉上包裹,一深一淺地繼續前進了,薄如蟬翼的紗衣被遠遠地丟在樹下。 “呵!呵!” 那鳥兒邊叫,便懸著跟著夏卿,夜里也瞧不著這鳥兒的長相,聽著這欠扁的聲音,夏卿居然沒有那么害怕了。 一人一鳥就這么在夜里走著。 夏卿拿出包里君厭給的零嘴吃著,時不時掰碎了小餅子丟給那鳥兒,那鳥兒也吃。 這么投喂著,這鳥兒像是認準了她似的,一會飛得無蹤影,但是過會又會回來繞著她頭頂飛,夏卿好幾次以為這鳥兒飛走了,但它過不了多久又出現在眼前。 不禁令她越看這鳥越順眼。 等下了小山丘,走到偃壩村口,家家戶戶早就睡熟了,夏卿躡手躡腳地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有沒睡著的乞丐和野貓睜開眼看她兩眼,又沒了興趣地閉上眼。 那鳥兒倒是識趣,仍跟著她,但也沒發出擾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