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小蝌蚪
短行歌 作者:rou色屋 小蝌蚪 巨大的陰影擋住檀檀面前的一片天,他蹲在她的身邊,伸手撫上干澀的花瓣,不久便引出一道銀絲,他將手中沾染的津液涂在 檀檀唇瓣上:“檀檀,你濕了?!?/br> 而后利器撞進去,他一手捏著她的乳做支撐,沒有絲毫憐憫地擊打了起來。不知良宵幾何,濃稠的jingye留在一片狼藉中,也在 檀檀體內留了一些。 賀時渡含著檀檀的乳,細細品嘬。 倏然間耳邊傳來一聲金屬撞地的聲音,是檀檀的發髻散了,釵子掉了。 檀檀握住釵子,朝他的脖子上狠狠刺了過去。 多虧賀時渡異于常人的警覺性,他一把揮開檀檀的手,釵子甩去好遠一截。 “我要殺了你?!?/br> 他無奈嘆息一聲,安慰地拍了拍檀檀的臉頰:“傻檀檀,殺人不是這樣殺的?!?/br> 殺一個人可真難。 有機會的時候沒膽量,有膽量的時候沒機會。 經歷一場折磨,檀檀小病了一場,痊愈時已經入夏了。平昌公主送來夏日里的衣服,是燕地的樣式與花式,檀檀沒有收,叫人 送了回去,平昌公主不知道她這里發生了什么反常的事,于是來南池看她。 如今檀檀一身秦地的制衣,頗是嚴肅的花式穿在她身上,別有番少年老成的端莊,恰恰這份肅重與她不諳世事的容顏形成的比 對,獨成一番景致。 “怎不穿我送給你的衣服?” “公主送我燕地的衣服,并不是為解我思鄉情,而是想讓大司馬看我穿燕地的衣服,然后脫掉它們是不是?” “檀檀,你比世間人都聰明?!逼讲饕娝f破,索性也坦白道:“反正是給你一個機會靠近他,有何不好呢?” “我不用你們任何人的幫助,也能殺得了他?!?/br> 這在平昌公主聽來便是笑話了,她像看著小孩子說夢一樣看檀檀,檀檀并不介意。 “檀檀,我騙你,也利用你,你不生氣嗎?” 檀檀淡淡道:“你和時復,是唯一對我有真心的人,你們利用我,也沒關系的?!?/br> 賀時渡下了朝,一眾部下隨他聚在南池,檀檀和平昌公主都以為他們是有朝綱上的事要談,卻來人將檀檀喚了過去。 檀檀頷首碎步而來,眾人一時沒從她穿著上認出來是誰,還當是賀時渡又得了一位本國的殊色。等她立定了,仍向賀時渡行燕 國的禮,才反應過來是檀檀穿上了秦人衣物。 別人還不敢想什么的時候,樓仲康話已經說出口了:“小姑娘家穿這么老成的顏色,不大好看吶?!?/br> 他這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在了檀檀身上,檀檀無助地抬頭盯著賀時渡,想求助于他,賀時渡還張口,有人已注意到檀檀 脖子上被虐待過后的痕跡。 與樓仲康同年入伍,今乃鄴執金吾的路屺戲謔道:“世子爺仕途廣進,怎任了大司馬后便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檀檀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在笑什么,她無能為力地低下頭,躲開這些看她笑話的目光。賀時渡的手溫厚地撫上自己的脖頸,他 用拇指上的繭摩挲著自己傷過的地方,故意曖昧湊近來:“是我讓檀檀受苦了?!?/br> 他與人調笑時,一雙眼瞳又黑又亮,里面仿佛有整個星海在流動。 明明是個無情人。 檀檀被他目光灼紅了臉,正欲低頭躲避,鼻尖碰到他的鼻尖,旁觀者的角度看來,好似二人正在親吻。 “大司馬,不必這么急切吧!” 檀檀討厭死這些兵油子了,好像他們長了嘴就是為了討人嫌。她臊紅著臉推開賀時渡,起身跑回自己的偏室里。 樓仲康指責道:“瞧瞧你們一幫粗人,將大司馬的金絲雀嚇飛了?!?/br> 賀時渡端著酒樽,若有所思道:“金絲雀,怎么還會飛呢?” 今日是為商議進攻卓家事宜,樓仲康將他的總體計劃上報給賀時渡,說罷,他幾度沉思,“大司馬,太子不主戰?!?/br> “哦?是么”賀時渡的臉上完全不見為此事憂慮,“太子年紀小小就有了自己的主張定奪,你還沒點自己的主意嗎?” 樓仲康領悟到他的意思是讓自己放馬去做,瞬時信心大增。南池議事結束,賀時渡提筆欲些封書信,他喚來檀檀研墨,今日她 動作十分利落,他頗覺新奇地抬頭,目光正好撞上檀檀下巴上一處淤青。他沒有打女人這樣的惡俗喜好,將檀檀弄成這樣,只 覺得給自己的世子清譽蒙羞,他頓了頓,說道:“上次是我下手太重,往后你聽話些。上過藥了么?” 檀檀溫順道:“無事的,也不疼,你”她話鋒停在此處,滯了好久,才道:“你你以后別看那些yin穢的東西就好也,也 別喝鹿血酒?!?/br> “哈哈”他仰頭笑了幾聲,一雙桃花眼眼尾細挑,邪氣四溢,“只記得我強迫你,檀檀是不曾快活,還是快活時不曾叫出聲 響?我卻記得當夜里,你這小東西的xiaoxue將我包裹得嚴絲合縫,我便是想退出來草草了事,你也不肯放我?!?/br> 黑白在他口中全顛倒了過來。 “你是大司馬,是主子,說這樣的話,不怕阿琴或是芳年他們聽見,取笑你嗎?” “我倒是不怕被他們聽見,可是他們敢取笑我嗎?” 檀檀說嘴說不過他,悻悻地住了嘴。 她控制不住自己去看他在給誰寫信,又寫些什么,偷偷瞥了一眼,字與字間神形松灑,像是鬼畫符一樣,她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是什么。 “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收起偷窺的心思?!?/br> “你的字太丑了!像小蝌蚪一樣,我根本認不出你寫的是什么?!?/br> 見自己價值千金的墨寶被這樣小瞧,大司馬的自負心作祟,輕蔑道:“我看壓根是你認不全字?!?/br> “我三歲就學寫字了,你不了解我,不要污蔑我?!碧刺匆娝荒槻恍?,又補充道:“我很小時候就會背離sao?!?/br> 就算是小時候會背,現在也差不多忘了。賀時渡并非不信她曾背過離sao,而是不信她有能力將離sao里晦澀字句記到今日。 他不置可否,伸筆在檀檀臉頰上輕點了一筆。 檀檀的眼鏡水盈盈的:“你干什么?” “本來要給舅公寫封家書,心思都被你擾亂了,擇日再寫?!?/br> “我沒有”檀檀嘀咕,明明是他不肯好好寫信,先招惹自己,又不肯放過她嘴拙的缺點,一個勁地追究。 賀時渡揉碎信紙扔在書桌一旁,箍住檀檀的纖纖腰肢將她帶到懷里,檀檀怕被阿琴或是芳年看見了,要掙起來,男人有力的大 腿將她牢牢圈住。 二人眼觀眼,他啞然一笑,提筆便在檀檀臉上畫了起來。檀檀害怕地閉上了眼,正好方便他在眼皮子上的空白處下筆。 甚至不用照鏡子,檀檀也知道自己的臉被糟踐成了什么樣。 她從賀時渡腿面上跳下來,動作的起伏打翻了硯臺,濃稠的墨潑在他白色的深衣上,檀檀要跑,被他提住領子:“檀檀也會耍 心眼了?!?/br> 檀檀見被他識破,于是說:“你欺負我在先?!?/br> 她故意把墨潑在自己衣服上,賀時渡反而不怒,“會反擊,很好?!?/br> 棋逢對手才有趣,若是單方面的馴化,那樣才累。 “你怎么不生氣?” “我生氣了,罰你在外跪三五個時辰你也不會知錯。我賞你的這幅臉譜,你便先戴上個三五天,若敢擅自洗掉便把你送去官窯 里?!?/br> 檀檀咬著嘴唇,她需要疼痛來轉移受到的屈辱。 她告訴自己,總有一天她會殺掉他,然后也在他的臉上亂畫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