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再遇
01 再遇 林莞剛踏進包廂的門看見坐在里面的趙哲禹時,差點掉頭關門就走。 無奈是多年老友方慧如的生日趴,再怎么尷尬的面孔出現也要強裝沒看見,瀟瀟灑灑入座。 然后——掏出手機瘋狂發訊息大罵損友: “???搞什么??” “怎么啦” “他怎么在這???” “…….” “有沒有搞錯啊你??!我很尷尬??!” 然后她就看見慧如抓抓頭把手機扣在了桌面上,照舊和身邊人談笑寒暄。 林莞的心頭火“蹭”地就燒起來了,一面維持體面的微笑,一面手伸到桌子底下敲出一大堆臟話往對話框里發送。 得,扣在桌子上的手機熒幕閃個不停,可惜早已被無良主人無情鎮壓,只能可憐兮兮從縫隙泄露出一點光。滿腔怒火無處發 泄,林莞只能鼓著腮幫子深呼吸,抓起面前的杯子猛灌一氣。 昏暗的包廂那側趙哲禹把林莞的動作盡收眼底,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林莞和趙哲禹的往事,還得要從好幾年前說起。 也沒什么可說的。那時他們在同一所高中,也就是壞學長戀上乖學妹的俗套情節。林莞那時候單純得很,情史一片空白,遇上 情場老油條趙哲禹,躲躲閃閃被堅持不懈地追了兩個月,就懵懵懂懂地答應了戀愛。 看電影,吃飯,散步,被窩里的短信,深夜的電話……其實也就跟最平凡庸俗的情侶沒什么兩樣。 牽手,擁抱,親親,接吻……打住。好吧,林莞很丟臉地發現,N年前和趙哲禹的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吻,是自己的初吻,竟然 也是截至目前的人生唯一的一個吻。 其實動了真情的是壞學長,提出分手的是乖學妹。林莞還記得那時趙哲禹經常設想他們的未來,而她始終在躲閃。其實她真的 喜歡趙哲禹嗎?還是受到追求,一顆孤獨已久的少女心突然獲得歸屬產生的依賴?她相信后者更多。所以在趙哲禹畢業后,兩 人開始異地,而自己也即將面臨人生的重要考試,林莞提出了分手。 趙哲禹接受得很平淡,也許吧。因為猶猶豫豫后,分手也是林莞用短信提出的,她不敢面對他。 之后內心當然空蕩蕩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升學的壓力和之后上大學的新鮮很快就覆蓋掉了回憶。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這么久了都沒談戀愛???” 林莞猛地從發呆中回過神來,才想起已經進行到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環節。 這游戲她從來沒怕過。情史單薄,人生毫無跌宕起伏,所有的逼問到了她這兒都不會有精彩答案。 可是今天不一樣,那位唯一的前男友就坐在這兒?。?!林莞在心里無聲嘶吼。 憤怒完了她心里又很挫敗。怎么趙哲禹之后,她就真的一個戀愛都沒有談上呢? “沒遇到合適的唄?!彼[出無所謂的表情,又抓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旁邊人戳戳她的手肘:“怎么你現在能喝酒了嘛?” 林莞愣了一下,看了眼杯中的液體,才察覺口中殘留著自己以前都難以忍受的苦澀味道。 二十幾年人生,她幾乎從不喝酒,因為感覺所有酒都一樣——難喝到不行。要她喝酒,跟要她喝苦藥根本沒區別。 好吧,尷尬已經戰勝了一切。 “呵呵,還好,還好?!?/br> “不錯啊林莞?”“長大了長大了!”“來來來,快給我們小莞滿上滿上!”…… …… 洶涌襲來的老同學們的調侃,好像成了她最后殘存的記憶。 頭痛欲裂—— 林莞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勉強借著厚重窗簾透進的微弱日光,看清了灰色的、褶皺凌亂的被單。 想撐起身子坐起,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四肢像背著沙袋跑過十公里那樣酸痛無力。 痛—— 到底是哪里這么痛? 一道響雷在林莞的腦袋里炸開—— 那種撕裂般的疼痛……來自,自己最隱秘,的部位。 林莞嚇得血壓飆升,手腳冰冷,完全遺忘了身體的疼痛就想立刻從床上彈跳而起。 現實是殘酷的。結果她只是勉強從床上坐起,在下地的一瞬間就無法支撐,抓著被單摔在了床邊。 被單下的自己未著寸縷……身上還布滿猩紅的、大大小小的吻痕。林莞幾乎要大口大口深呼吸才能確保自己不會暈倒,雙眼也 不受控制地涌出眼淚。 趙哲禹回到酒店房間時,看到的就是林莞這樣一幅慘兮兮的小媳婦模樣。 要命的是……那模樣還該死的可人。 小手揪著被單只堪堪遮住了重點部位,皮膚還被深色的被單襯得更加白皙。裸露在外的春色,上面還都是他留下的印跡。小臉 慌得蒼白,眼睛通紅得像只迷路的小兔,掛著淚花,楚楚可憐地要人欺負…… 真要命。 趙哲禹大步走過去,長臂一伸把摔在地上的小可憐撈進懷里,重新塞回被窩。小可憐又被他嚇得渾身一顫,在看清他的臉后哭 紅的眼睛瞪得更大:“你你你……” 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沙啞到不行,喉嚨里像被砂紙堵住了一樣難受。 “昨晚叫這么歡,現在知道錯了?”趙哲禹轉身把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林莞蒼白的臉色瞬間爆紅,水也不知道去接,“昨昨昨晚???我們??” 趙哲禹嗤笑一聲,放下杯子倚在床邊打量著她:“不然你以為呢?” 林莞愣住了?;蛘哒f——被嚇傻了。 她努力想回憶昨晚發生的一切,回應她的卻只有頭痛。 趙哲禹嘆了口氣,又遞過去兩片解酒藥:“把藥吃了?!?/br> 林莞呆滯地接過藥片吞了下去,他看著她毫無防備和戒心的動作一陣惱火。這個傻子,怎么就確信他給的不是別的什么東西? 一個人在外面就這么不知道警惕? 甚至于—— 昨晚要是換了別人,她是不是也會,毫無意識地委身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