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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系了個結,匆匆忙忙的離開店鋪。 幽靜的街道,蘇念腳步慌亂,卻一路向前,她走得又急又快,冰涼的雪花直直的鉆進她的脖子里,寒冷刺骨,小臉凍得通紅。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卻不敢停留。 天漸漸暗了下來,周圍亮起零星的路燈。 街道上空無一人,現在正是大學的春假期,就連值班的保安也放了假。 容深找到蘇念,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 彼時,蘇念正坐在學校門口臺階上。 她蜷縮著身子,雙手抱膝,將臉埋于腿間,只露出一個腦袋,滿頭的雪花,應該是在這里坐了很久。 “念念?”容深走過去,試探了喊了句。 過了好一會兒,蘇念這才抬起頭,盯著來人半晌,她淡淡道:“哦,阿深,是你?!?/br> 見蘇念臉色如常,不像是哭過的樣子,容深松了口氣。 “念念,怎么不打電話給我?”容深心疼牽起她的手,“走,我帶你回家?!?/br> “嘶——”容深一靠近,蘇念像觸電般,下意識的閃躲,“阿深,我自己可以的?!?/br> 蘇念向來不喜歡別人碰她,尤其是手。 “好,我不碰你?!比萆詈笸税氩?,苦笑,“那你跟我回去,好么?” “嗯?!碧K念應了一聲。 還沒走兩步,容深就發現了不對勁。 他覺得自己手指黏黏的,灼熱潮濕,低頭一看,他的指節上正劃流淌著一絲紅痕,細小卻鮮艷。 分明是血。 “念念,你受傷了?” 未等蘇念回答,容深不由分手的捉住蘇念的手腕。 蔥嫩纖白的小手,指甲嵌進rou縫里,掌心斑斑點點的,盡是血跡。 兩只手都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見狀,容深眉頭緊擰,語氣中難得帶了幾分怒意,“是阿廷?” “不是?!碧K念執拗的抽回自己的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蘇念說話時,口氣平淡,眉眼溫順。 她從來都是這樣,不會哭,也很少生氣,不管遇到多大的事,說起話來都不緊不慢的。 可容深到底忘了,她也是人,在傷心的時候,會有自己發泄的方式。 怎么可能沒有哭過就是沒事? 回到宿舍。 容深拿出醫藥箱,仔細替蘇念包扎,“念念,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br> 蘇念的手生得極其好看,修長纖細,手型精致完美,摸上去柔若無骨。 當年,她筆下的畫也是栩栩如生,只消寥寥數筆,物象便可躍然紙上,那時候,蘇念畫過無數的景,無數的人,她天賦極好,十歲就舉辦了第一場自己的畫展,驚艷整個江城。 臺上,記者問她,有沒有什么是她覺得最難畫的。 蘇念淺淺一笑,從容自信,“世間萬物,皆可入畫?!?/br> 后來她嫁給容廷,無意間讀到一句詩,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一直以來,江城那些藝術狂熱者,都將蘇念的手戲稱為造物主的恩賜,她的手既好看,也能畫出最有靈氣的畫。 這是這會兒,容深掰開她的手背,只見右手的虎口處,是一條細長的傷疤。 “世上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br> “阿深,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報應?” chapter14:純粹 容深沒有回答,只專注著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 白色的紗布在指尖回轉,最后打了個漂亮結,容深抬頭,溫和叮囑,“念念,記得這幾天傷口別碰水?!?/br> 窗外雪花簌簌,蘇念從進屋開始,手機就一直震動,這會兒安靜下來,那聲音分外清晰。 容深收拾好醫藥箱,瞥了眼桌上的手機,屏幕上閃動著“阿廷”兩個字。 蘇念卻像是沒有聽見般,她環顧四周,容深的宿舍十分簡潔,白加黑的色調,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張床之外,也沒再有什么其他的家具,和他的人一樣簡單。 此時已經將近凌晨。 容深走過去,拿起手機遞到蘇念的面前,“阿廷的電話,要接么?” 蘇念盯著屏幕上的字,愣愣的出了神。 記憶里,容廷好像很少會這么著急給她打電話,為數不多的幾次,不是為了容家就是簡蘇。 蘇念還在猶豫時,這一通電話已經自然掛斷。 容深倒也沒再繼續問,直接將手機調制靜音狀態,“行,念念,今晚你先在這邊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阿深?!碧K念突然伸手,拽住容深的衣袖,她的手裹著紗布,拉的并不是很用力,卻堅定。 容深害怕傷著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怎么了?” “你也覺得我該回江城?” 此言一出,容深沉默。 等了半晌。 蘇念倏然收回手,自嘲一笑,“算了?!?/br> 不忍見她這般模樣,容深開口,“小蘇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進天籟,容廷是她的哥哥,自然比別人要更著急些?!?/br> “你也知道,小蘇四歲就進了容家,一直跟在阿廷后面,這么多年她早就習慣依賴阿廷?!?/br> “念念,阿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