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我親你嗎
哭啞了嗓子也沒用。 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許翹就是個孬種,慫貨,任由顧西沉捏扁揉圓也不敢反抗,她瞧不起自己,更怕被人瞧不起。 咿咿呀呀哭了半天,還是沒跟李莉莉把事情說清楚。 李莉莉好脾氣哄她:“好了好了,你可能生病燒糊涂了。躺床上休息一下,下午我幫你去請假?!?/br> “嗚嗯?!痹S翹低低應了一聲。 她虛軟沒力,臉皮燒得通紅,額間流著汗,眼眸掛著淚,渾身濕噠噠的,感冒又加重,僵在床上不能動彈,像一條沉泡在水底的死魚。 睡了沒多久,恍惚聽見“啪嗒”房門上鎖的聲音。 許翹累得眼睛睜不開,指尖兒動了動。 來人腳步又輕又緩—— 顧西沉站在床邊,低頭看她。 靜默片刻,彎腰、俯身湊近,與女孩的距離近到看見她臉上嬰兒般細小的絨毛。 顧西沉像在賞花,每一處都不放過,嗯,她的皮膚很好,沒有毛孔,陶瓷的白。兩瓣唇飽滿的櫻桃紅,微微嘟起,牙齒,還有她的牙齒是健康的釉色,呼出的氣息,潔凈的清香。 外表不太打眼的女孩子罷了,與旁人不同的地方,怕就這一點,干凈,特別純粹的干凈,身體以及心靈。 許翹感覺呼吸難受,“呃”了兩聲,guntang的臉埋在枕間,柔順的黑發鋪滿了床,制服襯衫被解開領口兩??圩?,露出里頭一點白皙的肌膚,和鎖骨。 顧西沉無意吵醒她。 只是看到她漂亮的耳廓,心思一動,伸舌舔上她rourou的耳垂。 許翹困得不行,感覺耳朵癢癢的,舒服的,像貓兒在舔。 “球球?!彼]眼叫了聲家貓的名字,五官皺成一團,翻了個身繼續酣睡。 顧西沉笑了,輕輕撓了撓她的臉。 “許翹?!痹谒詼厝岬貑镜?。 性感的嗓音,在心尖拉著提琴。 “嗯?” 睡夢之中,許翹仿佛聽見有人叫她,無意識的回道。 顧西沉趁女孩眨著眼睫,還未睜開雙眼的間隙,重重吻上可愛的唇,堵住她灼熱的呼吸,輾轉摩挲。 男人的舌頭毫不留情的長驅直入,捏住她的下巴,竄進她甜美的小嘴里,粗魯地掠奪,如同在吃一顆剝開皮的新鮮荔枝,溢出甘美的汁液,晶瑩的果rou,吸允咀嚼,真甜,他想著,舌尖狠狠攪拌著敏感的口腔,緩緩扯出一根銀絲。 許翹早沒了力氣,不知是被吻得喪失意志,還是發燒給燒糊涂了,為何會產生幻覺? 她好像——又夢見了顧西沉—— 他好像——在親她? “你……”許翹糯米般黏糊糊的聲音,念道:“你壞……” 顧西沉。 你好壞。 霸道蠻橫的少年忽的流露出平日不常見的溫柔青澀,挺翹鼻尖抵著她紅透的臉蛋,誘惑道:“喜歡我親你嗎?” “嗯?!痹S翹又閉上眼,反正是做夢,也便不介意說出真心話。 “喜歡?!?/br> “顧西沉……我喜歡你?!?/br> 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你了。 雖然,你已經忘了吧。 * 許翹醒來時身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她熱出一身的汗,身體舒服多了,只是頭還有點暈,醫務室老師摸了摸她的額:“嗯,不發燒了。趕快回去吧?!?/br> 看來感冒藥效起了作用。 許翹懵頭懵腦地下床,腿腳都在發軟,不忘問一旁的老師:“那個,我睡著的時候,有人來過嗎?” 老師奇怪地看她:“我一直在這兒盯著,沒人進來?!?/br> 許翹感覺臊得要命,她真是昏了頭,怎么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 她竟然又發春夢,夢見了顧西沉,夢見跟他接吻…… 真是夠了。 * 回家后。 mama在廚房里做飯,許翹拉開冰箱門拿了杯酸奶,咬著吸管,糾結半天。 “站這兒干嘛?礙手礙腳的,去擺好碗筷,馬上吃飯了?!彼龐屒昧碎|女后腦勺一下,命令道。 許翹耷拉著步子,餐桌前乖乖坐好:“爸爸呢?” “今兒不回來,工作忙?!?/br> 已經好長時間了,許翹沒跟父親一起好好吃頓飯,她知道家里公司最近情況不好,不愿父母為自己的事情煩心,但是…… “媽,我想轉學?!?/br> 許翹憋不下去,終于說出口:“隨便哪所學校都可以,我想轉學!” “好端端的,為什么轉學?!” 她媽手里還端著菜,差點沒摔地上,一臉震驚:“你念的這所學校升學率全市最高,多少人想進都進不去,你要轉學?” “升學率高是因為他們都家里花錢出國上名校!”許翹犟嘴道:“根本就不是靠自己書念得好!” “翹翹,你已經高二了,這個時候轉學怕你會對新地方適應不過來?!彼龐尯眯膭竦溃骸笆遣皇亲罱鼘W業壓力,還是生病了不開心,要不要先請假休息幾天?” “不是?!?/br> 許翹低著頭,咬筷子,不知說啥好。 想要轉學的理由根本沒法跟她媽解釋清楚。 “反正我就是要!” 還不如無理取鬧耍性子,于是,許翹飯也不吃了,沖進房間,摔門,大喊:“你不讓我轉學,我就不去學校了……” 她惹不起顧西沉,還躲不起嗎? 許翹絕望的想:她一輩子不見他,不就好了。 門外。 她媽孜孜不倦勸慰她出去,“翹翹,你到底怎么了?不管在學校里發生什么事,都要跟父母商量?!?/br> 許翹不肯開門,蹲在地板上,眼淚打轉,要哭不哭的,就是委屈極了,心里憋得慌,難受。 口袋里手機突然響了。 陌生的號碼。 許翹猶疑半晌,接起。 “喂?!?/br> “許翹,是我。唐樂瑤?!?/br> “哦……”許翹愣了愣,“什么事?” “這個周末,我要開party,你過來一起玩兒吧?!?/br> 許翹皺眉。 不妙的感覺,唐樂瑤一向不待見她,為什么突然邀請自己參加派對。 “我把地址發給你。必須到,不來的話,我可就不高興了?!碧茦番庉p浮笑了幾聲,擅自地掛斷電話。 弄得許翹一臉懵。 哼。她才不去呢…… 管你是唐樂瑤還是顧西沉,都跟我沒關系了! 許翹走進自己房間的浴室。 一天下來,渾身黏膩,只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她脫了制服。 浴室明亮的大鏡子,照出少女稚嫩的胴體。 許翹怔在原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她纖細的鎖骨那一處,印著一口草莓色的吻痕,男人留下的。 * 唐樂瑤住富人區,靠海,這兒有一大片別墅群,她媽常年定居意大利,她爸在外包了小三基本不回來,家里大別墅就她跟傭人住著,任憑唐大小姐胡作非為。 周末。陽光明媚。 唐宅修建得干凈整潔的草坪中央擺放著各式法國甜點和滿滿幾層香檳塔。 偌大的庭院,花園栽種幾百株嬌艷的白玫瑰,金發洋佬戴著耳機打碟,統一純白清涼著裝的少年少女們嬉笑著跳進碧藍的游泳池。 勁爆的音樂氛圍中,盛放的歡樂青春,富家子弟們享受著美酒美食,紙醉金迷的場面仿佛縱身于美國西海岸的豪華派對。 秦尚在水里游了兩圈上岸,走到陽傘下的躺椅邊,接過傭人送來的毛巾也不擦濕發,甩正在曬太陽的唐樂瑤一身水。 “有病啊你!” 唐樂瑤摘下墨鏡,氣憤地罵了句:“瘋狗!” 秦尚歪嘴壞笑,一屁股擠到她身邊坐,要了兩杯香檳,遞給她一杯:“阿沉呢?” 唐樂瑤沒好氣地接過玻璃杯:“樓上房間睡覺?!?/br> “都幾點了,還睡?”秦尚掐了她一下:“你去叫他下來?!?/br> “我才不去呢!” 唐樂瑤不悅地翻個白眼,大嚷道:“顧西沉的起床氣多嚇人,我怕被他砍死?!?/br> “……” 秦尚一時語噎,這話仔細想來也不無道理。 “阿沉這段時間都住你家?” “嗯。他不愿意回去?!?/br> 唐樂瑤點頭。 她母親是顧西沉的親姑媽,兩人沾親帶故的關系,學校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秦尚瞇起眼,突然說:“你覺不覺得阿沉的暴力傾向越來越嚴重了?” 上回打架,要不是有人出面攔著,后果不堪設想。 唐樂瑤冷笑了聲:“又不是一天兩天了?!?/br> 何止暴力。 他還有自殘傾向。 嚴重的失眠癥。不吃安眠藥根本無法入睡。 “他生了病?!?/br> 秦尚戳了戳心臟:“這兒,得治?!?/br> 唐樂瑤一撇嘴:“你跟我說有屁用,誰害他得了病,找誰去?!?/br> “也對?!?/br> 秦尚無奈嘆口氣,起身套件白襯衫,慵懶地躺在泳池旁邊的椅子上,拿起米色的平頂禮帽蓋住臉,準備小憩一會兒。 唐樂瑤突然推了推秦尚,掀開他臉上的帽子,指給他看:“許翹來了?!?/br> “我就跟你打賭她會來?!碧茦番幗器锏匦Φ溃骸八呀洷晃鞒撩宰×?,你還不信?!?/br> * 一來派對。 許翹就后悔了。 現場所有人衣服都穿著白色,性感又迷人。包括院子里布置著白色玫瑰,白色蠟燭,白色的裝飾,白色帷幔。 只有她。 薄荷綠的小短裙,上身寬松的糖果粉衛衣,幼稚的卡通棉襪,粉色運動鞋,頭發綁了兩團小啾啾。不性感也不迷人。像一塊馬卡龍小餅干。 也像誤闖進大人世界的小孩,哪兒哪兒都不對。 她立在角落手足無措。 端起一杯橙汁,低著頭,慢慢的喝。 “嗨,你來啦?” 剛喝幾口,唐樂瑤身為派對的主人,就過來跟許翹打招呼。 許翹連忙放下果汁,從背包里取出一盒包好的禮物,“生日快樂?!?/br> 唐樂瑤笑著拆開禮盒,拿出來看。是一塊switch的藍色手表。 “喲,花了不少錢吧?!彼{侃道:“我還從沒買過這牌子的手表呢?!?/br> “沒有啦,就幾百塊?!?/br> 許翹怯怯地說。 沒想到她會當面拆,還挺尷尬的。 唐樂瑤戴上手表沖她晃了晃,“其實今兒不是我生日,不過,還是謝啦?!?/br> “不是你生日?” 許翹驚訝的問。 這幾天,唐樂瑤一直給自己發短信,周末的派對是她的生日,命令許翹非來不可,原來竟是騙她的…… “很失望?” 唐樂瑤瞪著一雙寶石般明亮的大眼睛:“唉,你別怪我啊,是阿沉叫我約你來的。他現在就在樓上,你去找他吧?!?/br> “顧——西沉?” 許翹白白的小臉唰地一下紅了,“他叫我來的?” “嗯,他就在樓上。你去幫我叫他下來?!?/br> 唐樂瑤親切地笑了,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使壞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