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執扎成了一個小短裙,導致兩只膝蓋都直接磕在石子尖利棱角上,破了皮。 “你怎么又……”鐘執扶起旋明,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還不都怪你?!毙鞯拿济嘉財Q在了一塊,眼里聚起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還能走嗎 ”鐘執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 旋明點頭,然后又搖頭:“腳好像也崴到了……” “外傷不嚴重……這樣,你先回房間去,我去買點碘酒和止血貼?!?/br> 鐘執扶著她進了就在前方十米左右的酒店,看她上了電梯才轉身離開。 等到鐘執回到房間時,旋明正坐在床前用吹風機吹頭發。 他心下一驚,連忙問:“膝蓋沒碰水吧?!?/br> 見旋明乖乖地搖頭,鐘執才放下心,然后過去自然而然地接過她的吹風機,幫她梳理半干的長發。 她像一朵低垂的鈴蘭花,安靜地坐著看向地面,任鐘執擺弄他她的頭發,暖烘烘的風掃在脖子上,很癢很舒服。 鐘執放下吹風機,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他撫上她如黑緞質感的長發:“你以后還是留長發吧?!?/br> 旋明怔愣一下,盯著自己因為緊張絞在一起的小腳踝,輕聲問:“長發更好看 ” “更可愛?!?/br> “……嗯?!彼怪^,白皙的面孔下甚至看得見靜脈血管。 旋明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突如其來的嘉獎讓她又變得笨拙,房間里安靜地出奇。 想要說點什么才好。 鐘執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心思,抬手碰了碰她,用眼神示意床尾靠墻的桌子:“你坐上去,我給你上藥?!?/br> “……哦?!彼袷撬种械奶峋€木偶,順著他的話,又笨手笨腳地走過去,坐上桌子邊緣。 桌子較高,她的腳尖還觸不到地,雙腳輕輕晃著,像枝頭搖曳的白色梔子花。 鐘執拎著椅背轉了個面,然后在桌子旁坐下,托起她的一只腳,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取出棉簽碘酒給她傷口處消毒。 旋明端詳著他專注的神情,忍不住開口打破這屋子里的寂靜:“爸爸……你也講點你年輕時候的事吧?!?/br> 她印象中,鐘執極少提起他二十歲以前的事,這是他的禁忌,她大概能猜出原因,所以不忍心觸及他有些沉痛的過去,但是她實在是很好奇,她想要了解他更多。 果然,正握著她的腳腕給她消毒的鐘執動作明顯一滯,好一會他才緩緩抬頭:“你想知道什么 ” “隨便講點什么都可以?!毙鲀墒謸卧谏韨茸烂嫔?,往前傾了傾身子,表示愿意聽。 鐘執猶豫一番,再次看向她時的雙眸幽靜似漆黑深海:“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改過名?!?/br> “啊 ”她實屬意外。 “嗯,現在的名字,是我16歲改的?!辩妶厅c點頭,眸子里有她看不懂的晦暗深沉。 “那……你以前叫鐘什么 ” “我原本,也不姓鐘?!?/br> —————— 兩章合并發了,下章大概有車(大概 第六十三章鐘執旋覆花之夜(父女/禁忌)(花燈京鹿)|臉紅心跳 roushuwu.: 650639/articles/7639604 m;N k'70: 第六十三章鐘執 元旦第一發,豬年大吉~ —————— 對于超出她意料的事,旋明也是愣,要是遇到再夸張一點的事,她可能就要瞠目結舌了。 “其實這事說起來挺麻煩的,你沒問,我也沒有跟你提過?!辩妶萄酆熛侣?,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他放下沾滿碘酒的棉簽,然后又取出一枚止血貼,輕輕給她的一只膝蓋貼上,“我原名叫林鐘羨?!?/br> 旋明呼吸深重起來,直盯著低頭的鐘執:“所以……爺爺他,也姓林 ” 因為他叫鐘執,旋明也理所當然認為這位她素未謀面的老人家也姓鐘。 鐘執點頭,然后似娓娓道來一段歷史:“我的爸爸叫林秉,mama叫周羨。他們婚前婚后一直很恩愛……在那個年代,能找到對的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那個“對的人”沖撞著旋明的胸腔,好像有人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臟,她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想要重重地吸口氣。 “所以我的原名中有兩個字都是取自他們的名字?!?/br> “那……中間的那個‘鐘’字呢 ”旋明稍稍低頭看著他的臉,有些著急,“有什么特殊含義嗎 ” “有啊?!辩妶桃馕恫幻鞯匦α诵?,停下手中動作盯著她,聲音清晰且緩慢,像這濃郁的夜色一樣讓她難忘,“我爸很愛我媽,所以和名字連起來就是……鐘情則不羨?!?/br> 鐘情則不羨。 房間里光線不太亮,但旋明依舊能看見他眼底映出的朦朧光影。某些藏匿在話語中的情愫不必再開誠布公,但一種穿透靈魂的燙侵上心頭,依舊讓人心悸得厲害,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讓她下意識想要捂住胸口——不能讓他發現一絲一毫的端倪。 鐘執似毫無察覺,繼續道:“同時‘鐘’也是我的爺爺的姓,我的父親是他們家的小兒子,所以就讓他跟著他的母親姓的,也就是說,其實我的奶奶姓林?!?/br> 旋明再次微微一愣:“這么復雜?!?/br> “出事的時候我還未成年,所以后來我的爺爺充當了我的監護人。他覺得我原本的名字不吉利,我就改回‘鐘042姓了?!?/br> 旋明沒有在鐘執臉上發現過往的情緒,反倒是他一臉平靜地陳述事實。她也無法對此有感同身受的遺憾,只能盡量不去提這件事。 她伸出手,輕拍他的發頂,有模有樣地安慰著他。 鐘執總算笑了出來,然后又狀若深沉地頷首思索片刻,再對她說:“反正你是肯定跟著我姓的?!?/br> 旋明偏著頭認真想了想,故意逗他:“你這是隔代遺傳?!比缓笏滞蝗幌肫鹗裁此频?,低頭絞著自己的手指,小小聲說:“那我就是交叉遺傳?!?/br> 鐘執沒聽清:“什么 ” 旋明拔高音量:“高中學的生物知識!爺爺傳給孫子,爸爸傳給女兒!” 鐘執愣了半晌,恍然大悟后又啞然失笑:“你這腦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 旋明腦瓜轉得飛快,她又突發奇想,有點遺憾地說:“唉,你說,我該不會……不是你親生的吧……” 鐘執動作一頓,瞥她一眼:“你倒想得美?!?/br> 旋明干巴巴地“哦”了一聲。 那聲“哦”之后,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話題已經不知不覺被她帶偏,但是她想問的還沒有問出來,卻又不忍心打破此刻的寧靜。 鐘執不再理她,握住旋明的腳腕專心給她消毒上藥。 他略帶粗糙的指腹時不時擦過她的小腿上的肌膚,膝蓋再往上就是纖細地幾乎能一手握住的大腿。趁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旋明低頭入神地端詳著鐘執的側臉,似乎在觀察他到底有沒有想入非非。 只是他線條分明的眼睛通透得看不出年齡,更沒有發現欲念的神色。 “嘩——” 思緒被聲響擾亂。 窗簾突然被強風吹開,以巨大幅度拼命擺動,尖銳的風聲撕扯著,一陣風股進來,連空氣都在震動。 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刺穿藍黑色的夜空,房間內的燈光也開始不安地閃爍。 鐘執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陽臺將朝向海面的落地窗關上時,一聲悶雷在同一時刻垂直落下,低沉的悶熱從四面八方涌來,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當透風的窗被鎖緊,滲人的風聲和擺蕩的窗簾終于停歇時,室內像是突然與喧囂隔絕,空氣一下子變得暗濁,只有天花板頻繁抖動的光線依舊讓人心慌。 旋明還坐在桌子上,她轉過身子,伸手往左側稍遠的開關探去,試圖將光源換成寧靜的壁燈。只是她的指尖還沒有夠到開關,一只溫暖的手掌就包住了她的手,然后影子越過她,那只手反向摁下開關將房間里的燈光全部熄滅。 “應該是電壓不穩,過一會再開吧?!辩妶痰穆曇粼谒^頂響起。 旋明莫名地嗓子干,輕輕“嗯”了一聲。她看不清鐘執的表情,沒由來的覺得他的嗓音低沉而晦暗。 鐘執剛要轉身離開,旋明的雙手就從他肋骨側穿過緊緊抱住他,像要把他占為己有。 “爸爸,我怕?!逼鋵嵥慌麻W電打雷的,她對鐘執撒謊了,只不過黑暗藏匿了她忐忑的小心思,這種感覺,就像面對未知的暴風雨一樣,興奮又不安。 旋明將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鐘執也很默契地沒有揭穿她,他陪著她靜默地站了一會,然后當他抬手放在她的后頸時,旋明突然繃直了脊背,猝不及防想往后退。 鐘執及時按住了她,然后輕柔地撫摸她的黑發和耳垂,或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