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小艷啊，喜歡你少明哥哥嗎?”一個男人逗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

    “喜—歡—”小女孩兒拉長音調道。

    “那以后嫁給少明哥哥好不好啊?”男人又道。

    “好——”小女孩兒認真答到道。

    室內，一眾成年人哈哈大笑，旁邊，一個看著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臉羞得通紅。

    ……

    “哥哥，我要那個?！毙∨褐钢粋€懸在空中的蜂巢，“我要吃蜂蜜?！?/br>
    “不要，那個危險，咱們去小賣鋪，我給你買糖?！贝竽泻⒗鸵x開。

    “不要嘛，就要蜂蜜?！毙∨⒃囟逯_叫到。

    “可是真的很危險啊……”少年嘀咕。

    “嗚嗚嗚……”小女孩兒嘴一撇就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給你摘還不行嗎”少年無奈道，“小艷你先去那個房子里等著?！?/br>
    “要拉勾?！毙∨⑵铺闉樾?，“哥哥你不許騙我?！?/br>
    “好，好，拉勾?！?/br>
    不多時，少年一手捧著一塊蜂蜜，一手捂著頭上的包，“諾，你的蜂蜜?！?/br>
    “明哥最好了?！毙∨貉劬πΤ闪嗽卵?。

    “mama說蜜蜂蟄了舔一舔就好了”小女孩注意到了少年頭上的包。

    “沒事，不疼?！鄙倌陱娮餍θ?。

    “哥哥你是不是舔不到?！毙∨⒎路鸢l現了什么，“我來幫你吖?！?/br>
    她輕輕用自己的小舌頭舔著少年的額頭，濕濕的，又軟軟的，居然似乎真的沒那么疼了。

    ……

    “明哥，我想去山上玩?！?/br>
    “不行的小艷，你看天陰著，會下雨的?！?/br>
    “不要嘛，我就要去?！?/br>
    “不行”

    “嗚嗚嗚……”

    “好了好了，去還不行嗎，我先回家拿上傘”

    “拉勾，不許騙我，不許回家就不來了”

    “好，好，拉勾”

    兩天后。

    “明哥你很難受嗎?”小女孩兒坐在床邊，而少年躺在床上，一臉蒼白。

    “我沒事?！鄙倌陱姄沃鸬?。

    “mama讓我陪著你，她說都是因為我你才感冒的?！毙∨⑻煺娴?。

    “我沒事啦，小艷你想去玩就玩去吧?！鄙倌晷?。

    “不要，小艷不想和別人玩，我要等哥哥好起來?！毙∨⒆ブ倌甑母觳驳?。

    “對了，我難受的時候mama就給我講故事，明哥我給你講故事吧?！毙∨阂荒樚煺?。

    “好啊?！?/br>
    “可是我不識字?！毙∨⒛闷鸸适聲畔肫鹱约翰蛔R字，嘴一撇，急得要哭了。

    “來，小艷我教你識字吧?！鄙倌贻p輕摸下小女孩的頭。

    “好——”小女孩一臉興奮。

    “似乎感覺有些精神了呢?！鄙倌晷南?。

    ……

    一輛轎車停在村口，幾個人站在車旁，似在送別。

    “小艷去了你姐那要聽jiejie和姐夫的話，不要胡鬧，聽見了嗎？”女人叮囑道，“玲子你要管好她，別老慣著她，你們年輕人就喜歡慣著孩子……”

    “哎呀，媽，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蹦贻p女子答道。

    “唉，你們年輕人就是不讓人省心?！笨粗廊辉诳摁[的小女孩，她嘆口氣，“小艷這孩子也不聽話?！?/br>
    “媽，您就別cao心了，城里條件好，小艷過去住一段時間就適應了，她跟著我們，您就放一萬個心吧?！蹦贻p男人道，“差不多也該走了，媽，您回去吧?！?/br>
    “誒，好，路上慢點?！迸说?。

    “我不要走，我要mama，我要明哥，jiejie是壞人，嗚嗚嗚……”打開車門，小女孩的哭聲又傳了出來。

    “小艷乖，不哭，等我們給你找好學校，就帶你回來見mama，見你小明哥哥，好不好呀?”年輕女子抱著小女孩兒安慰道。

    “真的嗎jiejie?”小女孩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來，和mama說再見?！?/br>
    “mama再見?！毙∨⒁贿厯]手一邊探出頭去看路上，然而她等的人一直沒有來。

    “路上慢點！”女人揮揮手。

    轎車發動，揚塵而去，小女孩兒也被jiejie拉進了車里，不再讓她回頭張望。

    “明哥沒來?！彼蕾嗽趈iejie懷里，小小的心里失落無比。

    只是她沒有看見后視鏡中，一個少年騎車狂奔而來，然而自行車哪趕得上汽車，少年終究是沒有追上。

    他停車失落地坐在路邊，手上拿著一個袋子，那里邊是他給小女孩準備的禮物，卻再也送不出去了。

    “小艷！”少年仰天長嘯。

    ……

    “小艷！”少明身子打了個冷戰，嘴里叫著少女的名字自夢中醒來，不是夢中一個人在路邊孤獨的景象，反之，他口中的少女正在他懷里，一絲不掛，睡得正香。

    他一把將少女摟在了懷中，仿佛怕她跑了一樣。

    “這下可不會再放你走了?！彼?。

    或許是抱得太緊了，少女悠悠醒轉，看著略有些失態的少明，“哥，你怎么了?！?/br>
    “沒事，想起一點以前的事?！庇殖聊瑑擅?，少明低聲道，“小艷，對不起?！?/br>
    “什么啊，哥你在說什么?！毙∑G一臉迷惑。

    “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嗎?”

    “記得啊，不就是你這個大壞蛋為了攻略我這個小美女各種帶我玩嗎?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什么都依著我，我們一起到處玩，我還記得你給我偷果子，帶我抓魚，帶我去山洞探險……”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小艷聲音里滿是懷念。

    “可是”她的聲音忽然一沉，“可是你這個大壞蛋居然連送都不來送我。我還被你這個壞人給……哎呀羞死個人了?！毙∑G把頭埋在被子里，只露個眼睛。

    “其實”少明緩緩道，“其實我當時是來了的，只是來晚了你已經走了?！?/br>
    “沒關系啦，我們都，我們都這樣啦，還在乎那些干什么?！鄙倥÷暤?。

    “你原諒我了?”

    “嗯，雖然當時是因為這個哭了好久，但是后來都忘了”說到這里她故意惡狠狠道“尤其是把你也忘了，還有什么原諒不原諒的呢?！?/br>
    “不對，你要給我做一頓飯我才能原諒你?！鄙倥鋈桓牧丝陲L。

    “啊?”少明一愣。

    “哥你真笨，我要晚上和mama一起吃飯會被她看出來的啦”小艷語氣漸小“都怪你這個大壞蛋，人家現在還疼呢?！?/br>
    “對不起，我還是太粗暴了?！?/br>
    “不是不是”小艷擺擺手，“我，我其實很舒服啦，只是大概會疼是正常反應啦?！?/br>
    “我就說嘛，我哪有那么粗魯”聽見小艷說被弄得舒服，少明頓時有些飄了，“好好養著身子，等養好了哥再讓你舒服一次?！?/br>
    “滾去做飯！”小丫頭一jio把他踢出了被窩，“誒呦，疼！”

    少明穿上衣服忙跑進了廚房。

    盡管下身微痛，看著有些滑稽的少明，小艷還是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

    一番忙碌，正室桌上擺了兩個小菜，一碗湯一碗飯，少明雖然在餐館干過學了幾手廚藝，但限于條件還是只能簡單地做了點飯，因為盡管是夏天，但因為家里常沒人，郭阿姨并沒有買什么菜。

    “小艷，開飯啦?！鄙倜鳑_里屋叫道。

    “哥來扶我一下?！毙∑G的聲音略有些顫抖。

    “來了來了?！鄙倜骷泵ε苓M里屋，小丫頭剛剛穿好了衣服，扶著床費力移動，因為下身疼痛，她微微皺著眉頭。

    “很疼嗎?”

    “嗯?！?/br>
    “來，我的小公主，”少明伸出雙手，“我抱你過去?！?/br>
    “別了，多羞人啊?！毙∑G面頰微紅。

    “來吧”不容分辨，少明雙手一攬抱起了小艷，少女有點害羞，頭埋在他的臂彎里，不敢看他。

    雙臂有力，步履平穩，少女幸福感滿溢。

    “誒，哥你不和我一起吃嗎?”看著桌上的一份餐具，小艷詫異道。

    “嗯，我得回去和媽吃，在你這里吃了顯得奇怪?！鄙倜鞔鸬?。

    “其實是張阿姨做的飯比你自己做的好吃吧?！毙∑G調侃。

    “還叫什么阿姨，跟著我叫媽?！鄙倜鲾[出一副嚴厲的樣子。

    少女霎時紅了臉，她低頭頓了幾秒嘀咕道：“是你媽又不是我媽?！?/br>
    “遲早的事?！鄙倜髋才惨巫幼谛∑G身旁，伸手摟住她，在她耳邊柔聲道“你小時候不是就說要嫁給我嗎？哥哥當年一直那么寵著你，也不用你報答什么，以身相許就可以了?！闭Z畢還輕輕吻了一下少女的小耳朵。

    “才不要嫁給大壞蛋?！毙∑G嬌嗔。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說了算?！鄙倜餍Φ?，“好了，不和你鬧了，快吃吧?！?/br>
    “奧?！?/br>
    美麗的少女小口的品嘗著愛郎親手烹飪的食物，青年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少女，仿似他的眼里她就是整個世界，時間流淌，靜謐無聲。

    ……

    “哥你要走了嗎?”小艷躺在床上，拉著少明的胳膊，一臉不舍。

    “嗯，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br>
    “嗯?！毙∑G作勢要起身送別她的愛人。

    “別動，給我安安靜靜躺著?！鄙倜鲝妱莅醋⌒∑G，“疼得厲害還起來干什么?！?/br>
    “人家想送送你嘛?！毙∑G嘟著嘴道。

    少明聞言忽然不再說話，靜靜看著小艷。

    “哥，怎么了，我臉上沾了飯粒嗎?”女孩問道。

    “嗯，別動?！鄙倜魃焓置蛩男∧?，似要給她把“飯?！睋芟聛?，但他的手卻只是撥開小艷額頭處的幾縷秀發。他忽然頭也湊了過來，一吻，輕輕印在少女額頭。

    “哥……”

    “好了，這就算送別了，你就不要出來了?！鄙倜髌鹕?。

    “嗯……哥，你明天也要記著來啊?！?/br>
    “當然?！鄙倜饕贿呑咭贿厯]揮手，“我的小公主，明天見啦?！?/br>
    “誰是你的小公主?！毙∑G暗暗嘀咕一句，少女傲嬌的毛病又犯了，只是終究是口嫌體直，她爬起來掀開了窗簾，目送著少明離開了院子。

    少明正要轉身關門，卻正看見女孩趴在窗戶上看著，他又用力揮揮手臂，想了想又送出一個飛吻，才轉身離去。

    小艷戀戀不舍拉上窗簾，又躺回被窩里，想了幾秒，把少明給她留下的筆記拿了過來，翻開，一個一個地閱讀著他工整好看的文字，忽然她又閉上眼睛，想要想象認真記筆記的少明，可是腦海中卻抑制不住的出現了剛才與她纏綿的赤裸的情郎。

    “哎呀，好羞人呀?！鄙倥仙瞎P記將它包在懷里，把頭埋在被子中，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少明卻不知道小艷此時的狀態，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只覺得感慨萬千，本來早上去的時候是要說清楚，可是卻不想，反而成就了一段荒唐緣，“不過，荒唐又如何，既然已經要了她，我怎么能再讓她受到傷害?！鄙倜靼蛋荡蚨ㄖ饕?，一定要在這個假期成功解決這個事情。

    固然被家長發現了很可怕，但是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又能好過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