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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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靈氣近乎枯竭,但也并非完全沒有。 程如風十幾年來每天不間斷地修行,修為也在一點一點慢慢恢復。她估摸著應該也差不多可以筑基,但卻一直沒有雷劫,反而順順當當地繼續修行下去。 程如風覺得十分怪異,但也算是松了口氣。 如果真的雷劫,她現在……主要是天香藤,現在已經是一種詭異的墨綠色,性情暴躁兇戾,完全已經魔化的樣子,她都不知道天雷劈下來,她還扛不扛得住。 萬一再被劈死…… 還能再活嗎? 這種事……誰敢試呢? 還是……現世安好,得過且過吧。 她這些年里,也見過一些勉強跟修真能沾上邊的事,比如各種風水局,比如養小鬼,比如請靈跳大神……按欲靈宗那個世界的標準,也就是凡世裝神弄鬼的小把戲,正經入了門的練氣弟子都不屑為之,但在這里,就算是“道行高深”了。畢竟一是自然環境不行,二來人文環境也不行了。很多傳承都斷了幾百年,后人撿些殘章碎片,又能練出些什么? 程如風的修為和眼界都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個世界,自然也就懶得去湊“修行界”的熱鬧,偶爾遇上,也都遠遠避開了事。 然而,她想得過且過不惹事,卻有些事偏偏要惹她。 這天程如風正在上課,接到養母的電話,說養父突發怪病,現在已經快不行了。 程如風急忙趕往醫院,心中也是驚駭不已。 她的養父今年才五十二,他自己是醫生,平常就挺注意健康養生的,加上程如風在家里布了聚靈陣,又在食水里摻了自己煉的丹藥,父母的身體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早上她出門時父親還好好的,怎么突然發病不到半天就不行了? 程如風到了醫院,見程父躺在重癥監護室里,身上連著各種儀器,就算看不懂那些儀器數據的人,也能看出來,他面色青灰,形容枯槁,的確是生命垂危了。 程母已經哭倒在旁邊。 但程如風這時比起悲痛,心中更多的是無窮的怒火。 因為她一眼就看了出來,程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咒術。全身的生機都被人抽走,她再來晚片刻,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程如風當即施術護住程父那僅剩的一點本源,并順著生機被吸走的方向反溯回去。 那邊施法的源頭并不遠,就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小區里。 有叁個人,守著一個法陣,對著一個貼著程父的生辰八字和他的頭發的草偶作法。 這點雕蟲小技,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程如風冷笑,直接逆轉了那個陣法。 那邊叁人頓時慘叫一聲癱在地上,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 而程父這邊也漸漸開始穩定,程如風等他面色恢復紅潤,才掐斷了與那個陣法之間的聯系,一面叫醫生,一面安撫程母。 醫生們也發現了程父的變化,連忙重新做了各種檢查,大呼“奇跡出現”。 程母也轉悲為喜。 程如風等這邊忙完了安頓好,才不緊不慢地去了之前那個小區。 她并不擔心那叁個人會逃跑,掐斷陣法時,他們也就只剩一口氣了,而且她還把天香藤派了過去。 天香藤與她意念相通,這時正牢牢捆著那叁人呢。 叁個術士在陣法逆轉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但看到過來的只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時,還是十分意外。 程如風也沒說什么廢話,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淡淡道:“說吧,為什么要害程醫生?” 叁人交換著眼神,都拿不定主意到底應該怎么辦。 程如風卻沒有耐性跟他們耗,今天這事真是觸及她的底線了。 草偶上有生辰八字和頭發,可見是有預謀的。修士用法術害普通人,本來就是大忌。不要說那是她的養父,就算沒有這重關系,程醫生一輩子救死扶傷與人為善,是個真正的好人,這樣莫名其妙就被害了……怎么能忍? “不說也沒關系,直接殺了搜魂也是一樣的?!?/br> 程如風一揮手,天香藤的一條藤蔓直接刺入了其中一人的心臟。 之前的陣法還只是吸取生機,而天香藤這一下,連那個的血rou骨骼都全給吸收了,只剩一張干癟癟的人皮。 剩余兩人頓時嚇得慘叫起來,有一個甚至當場尿了出來。 他們以往也自認見多識廣,但總是他們在泡制別人,現在輪到他們自己,才知道這到底是多可怕的事情。他們所有的心神在一瞬間崩潰,剩下的只有無邊無際的恐懼。 但這還沒完,程如風伸手凌空一抓,竟然抓出一個半透明的灰色人影來,看外貌正是他們剛死的同伙。 少女五指彎曲如爪,扣在灰人的額前,只見那灰影痛苦地扭曲翻滾,似乎連形狀都無法穩定。 而程如風卻絲毫不為所動。 這人其實才算剛入門,只比普通人強那么一線,他的靈魂強度,根本就承受不住搜魂這樣的法術,程如風才不過剛一動手,他的靈魂就整個潰散了。 真正的魂飛魄散。 程如風嫌棄地甩了甩手,看向剩下的兩個人,“他知道的東西好像不多啊,你們誰要做個補充?” 那名看似普通高中生的少女,這時在這兩人眼里,根本無異于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真正的惡魔。 兩人再無法生出半點反抗之心,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交待得清清楚楚。 知道真相之后,程如風非但沒有消氣,反而越加憤怒了。 這叁人隸屬于一個叫“皇極金陽教”的秘密組織,教主張華陽,號靈霄上清紫極長生元陽妙一開化伏魔真君。 程如風一聽就覺得可笑,完全是糊弄人的玩意兒,她在那個修真世界,真正的元嬰真君也沒誰搞這么神奇的道號。 但就偏偏很多人吃這一套。 這位張教主在達官貴人之間相當吃得開,表面上大家只是云淡風輕修身養性地談經論道,最多順便看個風水,但私下里只要有足夠的好處,強取豪奪殺人放火,他什么事都能做。又攏絡了一批“玄術高人”在教中擔任要職,很多違法亂紀的事,用法術來做,正規途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所以張教主“靈驗”“法力高強”“無所不能”的名氣越來越大,他這皇極金陽教的信徒也就越來越多,勢力越來越大,行事也越發肆無忌憚。 這一次,程父可以說完全是無妄之災。 皇極金陽教要殺的本來是另一個人,陰差陽錯的,那個人剛好被程父救活了——這也有程如風的原因,她為了給父母調理身體,也是給自己煉丹找個出處,假稱自己對中醫有興趣,不時跟程父一起“討論學習”,還給了他不少丹藥。以程父的性格,碰上救命的事,當然不會吝嗇。 皇極金陽教當然不知道程如風的底細,只覺得程醫生礙事。 既然礙了事,那就一起除掉好了。 無非就是一個毫無背景默默無聞的普通人。 就好比順腳踩死一只螞蟻,算什么事? 程如風:…… 呵呵! 尼瑪! 她前世是自己沒有能力,只能在社會底層打滾,被踩了也只能自己躲起來舔傷。 她在修真界是自己能力不足,被大能們的戰火殃及也只能抱頭逃躥,被金丹追殺也只能血遁躲藏。 現在她回到這里,帶著靈寵,帶著一身修為,還他媽有人不長眼想踩她? 做他娘的清秋大夢! 還沒有靠近那幢別墅,程如風就感覺到了熟悉的yin邪氣息。 她看了一眼帶路的男人——叁個對程醫生出手的人,現在只剩了這一個。 他連忙道:“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傳功日,全市所有的教徒都會來這里?!?/br> 程如風挑了挑眉,“傳功?” 那人干咳了一聲,有點尷尬地道:“我們這個分壇的壇主……擅長雙修之術……傳功……就是……” 程如風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雙修之術的傳功,還能是怎么回事? 別墅還挺大,警備森嚴,圍墻上拉了電網,門口有保安站崗,里面還有人巡邏。 程如風繞著別墅走了一圈,布下法陣結界,確保連保安在內,里面的人一個也出不來。 然后才跟著那個男人進去了。 男人是正式的教徒,保安都認識,看他突然瘦得皮包骨,還帶了個高中生小meimei來,幾個保安還開了幾句下流的玩笑。 男人不敢接話,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程如風,見她沒什么表示才繼續往里走。 進門是個裝修豪華的客廳,這時并沒有人在,繞過走廊,下了樓梯,地下室里,才是真正的集會場所。 這地下室隔音還做得挺好。在樓梯上什么都沒聽到,一開門,yin身浪語rou體拍擊的yin靡之聲就有如潮水涌來。 一屋子白花花的祼體,少說五、六十人,就連程如風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規模的群P現場。但她放眼看過去,不要說什么雙修,就連在運行粗淺的采補之術也就只有不到十人,其它人,不過就是在聚眾yin亂而已。 “你們壇主,真教了你們雙修之術嗎?”她不由得問。 “教過幾句口訣,但也沒什么人學會?!蹦腥死侠蠈崒嵉鼗卮?,“修行不易,我們分壇的修士也就只有十來個,其它都是社會各流的普通人,用藥物加上心理暗示,他們就會覺得自己龍精虎猛,真的被傳了功,以后更加死心塌地。其實也就是順便爽一爽?!?/br> 程如風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種玩意兒,也敢叫雙修,真是污辱了雙修這兩個字。 她一揮手,天香藤分了一顆種子扎入地下,又迅速發芽長大,藤蔓沿著地板鋪開。 地下室那里沉溺于rou欲的人大半根本沒有注意到,偶爾有兩個看到了,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反應,天香藤已開了花。 香味與花粉似乎在瞬間就充斥了整個空間。 本來就在yin亂交合的人變得更加瘋狂起來。男男女女都紅著眼,拼盡全力般死命扭動抽插。 就連站在程如風身后的男人,也感覺到全身的精血似乎都要沸騰起來,yinjing勃起脹痛,只恨不得撲進那一堆白花花的人群里隨便找個洞插一插。只是因為對程如風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才讓他死死按捺壓制著,雙手都掐出了血來。 程如風扭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轉身離開地下室。 那一堆翻滾扭動的丑陋的rou蟲,看了都傷眼睛。 她突然想念在修真界的日子。 雖然一直東躲西藏疲于奔命,好歹身邊的男人都是帥哥啊。 而現在……雖然生活安穩父母慈愛家庭幸福,但認識的男人不是丑男就是弱雞,她連玩一玩的興趣都沒有。 果然是萬事不可兩全啊。 男人不明白她在感嘆什么,也不明白她跑到他們的分壇來,只扔下一顆種子就轉身走了是怎么回事,所以多猶豫了一會。 只這一小會,就見地下室里不停交合的人中,已經有人在射精,遠比平常更多更濃,一開始還是白濁的濃精,然后就夾雜了紅色的血絲,到最后就根本全是精血了。 男人驚駭地睜大眼,看著那個人射出了全身的陽氣精血,枯竭而亡。 女人也一樣,被不同的男人不停插干著,泄陰不止,直到死亡。 而這些陰陽精血又被地上的天香藤吸收,開出更為絢麗的紅花,香味愈濃,剩下的人動作就愈加瘋狂,死得就更快。 男人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地下室。 外面似乎也受了影響,保安們也不站崗巡邏了,而是意亂情迷地滾成了一團,cao著同僚的屁眼,射精,死亡。 男人驚恐地大叫著,想往外跑,卻像撞上了無形的墻壁,被反彈回來。 他抬起頭,見程如風正坐在屋頂上看月亮,連忙向她跪下來,不??念^求饒。 程如風低頭掃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你為什么還沒死嗎?” 男人的額頭已經磕出血來,但還是繼續磕了一個,才道:“我林國榮從今天起就只忠于小姐一人,愿為小姐做牛做馬,肝腦涂地,在所不辭?!?/br> 程如風冷哼了一聲,“收你這種人,都是臟我的手。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去找你們那個狗屁教主,給他傳一句話。我的人,不要動,我在的地方,不要伸手。否則這個分壇,就是最好的榜樣。聽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br> 程如風沒再看他,也沒再說話,起身一邁步,已不見了蹤影。 那人明知她已走了,卻仍伏在地上,連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