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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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隱沒在停車場的暗處,窗外透進一點光,照見王叢駿的半張臉。 梁明月勾著他后頸,拇指自眉心起,一點點撫過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一寸寸一厘厘,摸得仔仔細細。她定定地看他,雙眸中只有他的小小倒影。 王叢駿閉上眼,感覺她的指尖滑過鼻梁,終于有唇落在嘴角。 她舔分他雙唇,王叢駿低著頭回應,舌頭越送越深,她很快被弄得呼吸急促,在他探手進毛衣時還主動抬了身,王叢駿在她rufang上揉了一把,抬高她臀,頂開她雙腿,吻落到了乳尖,輕輕咬了一口,梁明月顫了一下,在他頭上拍了一掌,隔著帽子的緣故,聲響都沒有。王叢駿悶笑一聲,要拽下來,“不要,”梁明月按住他的手,“不要摘?!?/br> 狹窄的空間里,梁明月抓著門,攀住椅背,被時快時慢的王叢駿頂到角落,陷在座椅與門的夾角里,有種昏天暗地的快感。 興許是怕她撞到腦袋,王叢駿將她抱坐在身上,胯部緊貼,便入得極深。 梁明月撐著他胸膛退出來一點兒,正吸氣間,忽然聽到鈴音響起,是她的手機,跟隨外套一起掉落在地上。 她彎腰摸出來,屏幕的光亮映出王叢駿興味的一張臉,他挺紳士地停住了小兄弟的進犯,說:“接啊?!?/br> 梁明月做一個深呼吸,接了,“喂,靖文?” 王叢駿一個猛頂,梁明月指甲快刻進他肩膀,才制住尾音的變調,她瞪著王叢駿,他卻回她一個更深更重的頂送。 “我不回來了?!绷好髟抡f。她扶住王叢駿,知道他會鬧個沒完,索性放松身體,不那么被動。她前后搖擺著臀部,一邊用濕熱的那處包著他含弄,一邊說:“周琪兒回來了,要我陪她?!?/br> 吳靖文沉默了一陣,才說:“好?!彼麙炝穗娫?。 “你謊話真是張口就來,”王叢駿挑高她下巴,“你老公知道你出軌嗎?” 梁明月不說話,她自上而下睨著他,身上已密密出了一層薄汗,眼角頰邊被紅色暈開,吐息間急促又曖昧??吹猛鯀豺E渾身發麻,他啞聲道:“在自家樓下偷情爽不爽?” 梁明月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惡意上涌,說話更無顧忌,“好緊,你們是不是都沒做???明月,你這么浪,你老公根本就不能滿足你吧。他有我這么大嗎?能插你這么深嗎?在車上多不好施展,請我去你家里坐坐啊……” 梁明月的手又捂住了他的嘴,王叢駿舔舔她手心,吃了她一根手指進去,包著含了會,吐出來,仰頭接住她雙唇。 不遠處的入口,有兩叢燈光打下,是晚歸的車在緩緩開進,伴隨著車輪碾過地面的沙沙聲。 梁明月在這聲音里,被王叢駿壓著、箍著,瘋狂起落,她緊緊抓著椅背,根本壓制不住喉間短促的叫聲。 …… 梁明月靠在車門上,還在一波波的余韻里尚未平息,王叢駿便已穿戴整齊,他拉開另一邊的車門,往外一站,和車內的混亂春色便隔成了兩個世界。 “好了?!彼f:“滋味還不錯。學姐,你可以滾了?!?/br> 燈也被他打開,瓦數挺高,照得車內亮如白晝,兩人在黑暗中交纏了那么久,終于又毫無保留的看清對方的樣子。 王叢駿嘴角上勾,帶點殘忍的笑意。 而梁明月,她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裸著兩條腿,鞋早已不知踢去哪里。 與車外衣冠楚楚、置身事外的王叢駿相比,她狼狽得格外不忍卒睹。 “快一點啊?!蓖鯀豺E催促。 深夜的停車場寂靜極了,王叢駿的聲音好像被放大數倍,與灌進車內的風一同圍在梁明月的身邊。 王叢駿還是不關門,他看著她將衣物一點點撿回來,看著她穿上鞋襪。又在她整理頭發時,挺抱歉似的開口,“對不住啊,趕時間。穿好了就下去吧?!?/br> 梁明月下車,王叢駿已回了駕駛座。他將車開出,打個彎,一眨眼便駛出了她的視線。 開出一段路后,王叢駿車速慢了下來,臉上卻殊無歡喜。 他也傷害了她,為什么一點不解氣? 他查過梁明月和吳靖文。兩人青梅竹馬長大,一路同校,甚至大學都填在一個校區。畢業后意外懷孕,雙雙回了邵城,一個進事務所,一個進學校。王叢駿越看臉色越沉,揚手撕了個粉碎。 真般配,他想,抬腳踢飛了垃圾桶,胸中怫郁卻半分沒有紓解。 梁明月怎么做得出來?又為什么偏偏對他特別? 他在最糟糕、最惡劣的那段時間,對漂亮女孩幾乎來者不拒。白宏他們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家都缺乏對感情的忠一性。也不認為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女孩們都愿意的不是嗎? 婚姻離他們太遙遠,像下個世紀的命題。他太意外了。意外梁明月的說辭,意外自己居然被擺在這樣的位置! 玩玩而已? 沒錯,他開始是這樣想的。但梁明月不是這樣表現的啊。兩人像獵人與獵物忽然轉了向。這才是他最不甘心的地方。 而且,如果她是玩咖,也太不合格了。從頭至尾,她只對他一人溫柔似水,哪來針對性這么強的“消遣”? 他后來又去過金源,經過山腳下的護欄,她奮不顧身護在他身前的樣子清晰如昨。那是他鬼迷心竅的起點,是他第一塊倒下的塔羅牌。他不相信是作假。 回棠城的飛機上,程文璇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證,以后一定會對婚姻忠貞。 還略顯鄙夷地反問他:“難道你不會嗎?” 他沒有回答。他在想梁明月,想會不會,有沒有可能,青梅竹馬二十幾年,除了情深意篤外,還有另一個走向,比如說,彼此太過熟悉,熟悉到毫無激情,相看兩生厭。 所以他一時起意,飛來了邵城。他要親眼看看梁明月和她的綠帽丈夫。 出機場時天空已暗成了墨藍色,王叢駿看見不遠處的建筑頂上,有一個串了彩燈的邵城的標志性雕塑。 那是一只振翅欲飛的鷹,王叢駿腦海出現一點相關的記憶,他忽然想起,在他很小的時候,大概八九歲,好像和爺爺一起,來過邵城。 其實在看見他們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地回來時,他應該轉身就走的。 但他想再試一試,想在梁明月猶豫時狠狠的羞辱她。 畢竟他是這么的不痛快。 應該在她抱住自己時將她摔在地上的。 應該在她吻上自己時讓她滾蛋的。 但他的渴望大過決心,心已被壓在千鈞石下了,還想溫存一會兒再將她推開。 現在他有結論了。梁明月就是一個道貌岸然、貪心不足、毫無廉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