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低楊柳樓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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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便是他親政之時。 今夜御園之中,繞梁余音思醉影,酔煞了西園歌舞人。褚翌一身白衣勝雪,墨色長發松垮的挽在身后,刀刻斧琢的精致五官,那雙黑眸在劍眉的映襯下,愈發深不可測。他手執白玉壺,暢飲桃花釀,瀟灑不羈。 在他寢宮靜靜睡著的沉影,是他心頭摯愛。如今她卻身中蠱毒,性命堪虞,只有瑣娘身上的蝕骨情絲才可以救她。八年前那場天火,燒盡了他所有關于聆裳閣的記憶。 “陛下,攝政王被生擒,其家眷近臣共三百余口已全部誅殺?!?/br> 美酒入喉,他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既然如此,朕就好好欣賞今晚的艷遇!不知道攝政王會給朕安排一個怎樣蝕骨銷魂的美人呢?” 一陣玉笛聲婉轉悠揚。眼前那女子著一身青色羽紗舞衣,打著赤腳。粉黛朱唇,顧盼神飛,云袖輕擺招蝶舞,風華萬千的旋轉,堪比霓裳。她腳腕處的玉鎖鏈,似已被碧血染透,星星點點若赤血朱砂浸染,昭示著她就是瑣娘。 褚翌清冷的眸子中,掠過一絲驚異。 瑣娘即是舞娘,奴隸中最卑賤也是最珍貴的。她們受詛咒從降生便腳帶鎖鏈,臣服皇室,終生不得離開雍朝皇宮半步。舞蹈即是她們存在的價值,每一位瑣娘都有絕世美貌。有束縛有牽絆,才能有絕世的舞姿。 但紅顏薄命,近千年來的每一位瑣娘都死于非命。后背的蝕骨情絲是上天的恩賜,一旦失去它,便不能在起舞,那將是瑣娘最大的恥辱。 芊芊注視著那雙幽深無垠的眼眸,隨著旋律舞到他身邊,嬌顏雙蕊鬢中開。雙手攀上他的脖頸,勾魂攝魄淺笑著,在耳邊低語:“我知道攝政王已被擒,除非你答應我的要求,否則你休想從我身上得到蝕骨情絲,救你心愛之人?!?/br> 為了平等,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平衡。只要瑣娘身上的蝕骨情絲在,世上便無凡人可以傷害她們。 他摟住她的纖腰,嘴角溢出一絲邪笑,在她耳邊呢喃:“朕可以答應放了攝政王?!边h望之下,君王風流多情,親近佳人,似交頸相歡。 她松開纏繞著他的手,取過白玉壺,飲下最后一口桃花釀,醉臥君懷。臉色若盞中玉醅,一抹淡淡的粉紅,纖腰慢轉,絲絳飄動。玉壺交還,離開他的懷抱,站在三尺之外,立如海棠帶露,微微輕啟朱唇。 “我何必理會他的死活。我要——入主中宮,長樂未央!”聲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 褚翌打量著她,莫名地似曾相識。那中宮之位本是留給沉影的,思量片刻:“朕答應你?!?/br> “為了讓陛下放心,我可以讓她先醒過來?!?/br> 寢殿內,睡著的沉影臉色蒼白,若空明皎月,帶著凄美。褚翌取過錦帕,小心翼翼為她擦拭臉頰,柔情似水,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可惜他這萬般柔情,只是對另一人。聆裳閣內發生的一切都已經煙消云散,自己何必再癡心妄想:“請陛下回避,芊芊要運功?!?/br> 褚翌回御書房。 芊芊整理衣裙,輕瞥一眼床上的沉影:“好一彎癡情的沉影月!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和他比翼雙飛嗎?我可以成全你?!?/br> “既然愿意成全,為何還要奪我中宮之位?你不過是一株憂草,和我一樣附身在凡人身上?!背劣皬拇查缴掀鹕?,在鏡前理著自己的鬢發,描著黛眉。 芊芊看著窗外,燈火已闌珊,語氣中有些嘲諷:“你要的是相守,我要的是自由。你裝出身中蠱毒,急切的要他替你尋來蝕骨情絲,不過是因為道行低微,為避天劫,要將自己的靈魂和這軀體綁在一起?;蛟S別人不知道,但我是憂草,你為他喝下了忘憂草,讓他忘卻前情,受你蠱惑。因為在他眼中我看到的是一只鳳蝶,而不是一彎沉影月,這就是你所謂的深愛,真是可笑!” 聽到最后一句,沉影手中的螺子黛跌落在地,碎成幾段。她猛地回頭,花容失色:“你還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