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
樂芙蘭遇見阿貍是在初春時節。 天地間還沒來得及卸下冬日的冷,從寒冷中過度后的生物都是歡喜的。嫩芽冒出頭來,好奇的看著樹林中的狐妖。 狐妖怯怯地看著面前華貴裝束的女子,女子渾身上下透著陰冷的氣息,唯獨嘴角掛著一抹笑,一抹淡淡的、似有若無的微笑。 當樂芙蘭提出要把阿貍帶回黑色玫瑰之時,立刻遭到了隨行下屬們的反對。 她轉過身,淡漠的掃了隨從們一眼,“黑色玫瑰的首領,是我還是你們?” 氣氛突然凝滯下來,那些人倒吸著冷氣。短暫的沉寂過后,隨從跪了一地。 樂芙蘭嘴角的微笑沒有變過。 “小家伙過來呀?!睒奋教m笑著,蹲下身向白狐伸出手。 白狐低低嗚咽了兩聲,謹慎地看著樂芙蘭。 樂芙蘭素白的指尖勾了勾,手腕上系著一顆小小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音。 白狐歡喜地撲進樂芙蘭懷里。 枝椏上的嫩芽抖了抖,恰是印證了白狐的心情。 “真是可愛的小家伙?!睒奋教m說著,只眼角彎了彎,嘴角的笑依舊,卻沒有再多的表示了。 樂芙蘭把白狐抱在懷里,小獸的溫度讓她覺得很受用。 白狐伸出爪子去勾樂芙蘭手腕上的鈴鐺,鈴鐺聲細碎,跟著那雙金色的高跟鞋,落了一路。 樂芙蘭看出白狐喜歡,便解下來給這只愛玩的小狐貍。 下屬們默默跟在后頭,他們偶爾會巡邏,樂芙蘭有時候也會從黑色玫瑰出來看看外面的境況,而這次樂芙蘭一時興起,不惜動用魔力奔波了大半個瓦羅蘭大陸。最終還在這鮮有人至的叢林里帶回一只狐貍。 樂芙蘭并不像喜歡動物的人,是以,她會這樣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過,樂芙蘭一直都叫人看不透。 遠遠望著樂芙蘭的背影,那一抹暗色如今趴伏了一圈白,白狐甚至把尾巴圈在了樂芙蘭的背上,樂芙蘭居然也不惱。 狐貍的尾巴懶散地掃來掃去,愜意悠閑得像晨光里的微風。 ———— 樂芙蘭并沒有為白狐安排住處,她把白狐安置在自己的房間。 不知為何,在叢林里生活著的動物居然沒有一絲臟亂,看起來十分干凈清爽,白色的毛發縷縷分明,摸起來亦是綿軟。樂芙蘭懶懶笑著,順著白狐的毛發。 白狐自她懷里仰起頭,一雙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看著樂芙蘭。 “看我做什么?”樂芙蘭輕輕一挑眉,問。 白狐被攝住,迅速挪開了目光,隨即從樂芙蘭懷里跳出來,跳到樂芙蘭床上,飛快的鉆進被窩里。 樂芙蘭啞然看著白狐一系列的動作,嘴角的那抹笑也隱去了。 她走過去把白狐揪了出來,揪住白狐的后頸從被窩下拖出來。樂芙蘭有些潔癖,十分不喜歡自己的床上出現其他的人或物或氣息。 白狐嗚咽著,用尾巴緊緊裹住它自己,間或又晃來晃去,看起來頗有撒嬌的意味。 樂芙蘭和白狐對視了許久,最終妥協了。 “真是要命的小家伙?!睒奋教m揉著白狐的腦袋說著。她居然對一只狐貍妥協了,想來真是不可思議。 樂芙蘭從不對任何人妥協,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和準則。想到這兒,樂芙蘭便釋懷了,她不屑地嘁了一聲。 樂芙蘭向來蔑視這些傳統,她不羈而隨心所欲。 從而更叫人難以捉摸。 ———— 沒有什么睡醒之后發現身邊出現一個陌生女人更叫人難以反應的事了。 樂芙蘭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的女子,臉上的淡笑偽裝都忘記去維持。 她清楚記得入睡時自己躺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只賴皮白狐,而非眼前這個美麗女子。 她長獸耳,生狐尾,一簇簇藏在被窩里,溫暖至極。 樂芙蘭起身時帶入的冷風擾了女子的好眠,她懶懶地張開眼,嘟噥著蹭到樂芙蘭懷里。 仿若她還是一只可以撒嬌耍賴的白狐,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此刻已然是赤身裸體的女子。 樂芙蘭并沒有忙著推開這人,她勾起玩味的笑,捋起女子的鬢發,細細打量著。 就算此刻無從對證,樂芙蘭也清楚知曉這人就是自己昨天帶回來的那只白狐,至于為何會化作人形就不得而知了。原本只是當作被組織中魔力影響的狐貍,心緒一起就把它帶回來作個寵物,沒想到倒是藏著這樣一份驚喜。 好笑的是,這狐貍似乎對自己的境況毫無意識啊。 樂芙蘭勾起唇,深色的唇性感妖冶。 阿貍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被玫瑰花瓣包裹住,花瓣落在身上有些刺激,想來是去除了花瓣里的水分做成的干花,肌膚對這樣略微刮擦的觸感有些排斥。 一整張床都鋪滿了花瓣,阿貍整個人更是淹沒在花海里。 她別過頭,對上樂芙蘭淡漠的眼眸。 “睡得可好?”樂芙蘭依舊含著一抹淡然疏離的微笑。阿貍看見她外袍豎著高高的立領,滾著華貴的金邊,把樂芙蘭襯得愈加雍容。 阿貍點點頭。 “你叫什么?”樂芙蘭的法杖被她支在床邊,她微抬著下巴看自己的手,很是傲慢的模樣。她又偏過頭,看著阿貍如此問。 阿貍金色的瞳仁里映著樂芙蘭的輪廓。她張了張唇,回答樂芙蘭的問題,“阿貍。狐貍的貍?!?/br> “喔?”樂芙蘭笑著,許久之后才說道,“我是樂芙蘭,你可以叫我艾薇妮?!?/br> 禮尚往來。 “所以,狐妖阿貍,你可知道我是誰?”樂芙蘭站起身來,把法杖握在手里。阿貍看見她的笑容,那么美,美得像是用刀雕刻過,不曾動過分毫,仿若面具的笑意。 讓人心里發悚。 “你叫艾薇妮?!卑⒇傒p輕搖頭,老實回答了樂芙蘭的問題。 樂芙蘭回過頭,用眼角睨了阿貍一眼,隨即笑了。笑意蔓延到眼里,在眼角開出溫暖的花來。 如果現在的阿貍是狐貍的模樣,一定會歡快的嗚咽幾聲附和??墒侨诵蔚乃皇邱娉值拿蛑旖?,露出羞澀的笑意。 ———— 阿貍本就是漂泊無依的狐。 即便她是可以化作人形的狐妖,可本質一直是一只普通狐貍無法改變。她呆在黑色玫瑰,呆在樂芙蘭身邊,一呆便是一季。 桃花衰敗,木槿便開放了。 這段時間以來,樂芙蘭只要有空閑就會與她呆在一起,并沒有介懷過阿貍的出身,沒有把她的來歷不明放在心上。 或許從樂芙蘭對她伸出手的那一刻開始,有些事情便注定了。 樂芙蘭一直是那樣笑著,對阿貍很溫柔。阿貍有時候也會疑惑,怎么會有人把溫柔和凌厲兩種截然不同的特質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她眼底凌厲而嘴角溫柔。那個笑容仿佛是深刻的鐫進了樂芙蘭的面容,雋永地無法改變。 過不了多久阿貍便釋懷了,她認識到,這樣才是樂芙蘭。 冷漠凌厲被她藏起來,宛若火山下的灰,顫抖著呼吸,而又用溫柔把這些特質裱起來。 溫柔做成的框,華貴親切,是隔著層層霧靄的遠山。使人更加難以去親近她。 這樣的,才是樂芙蘭。 一季來,樂芙蘭始終對她很好,任她予取予求,也好在阿貍并沒有什么要求,何談過分可言。 她就是黏人的小狐貍,樂芙蘭伸手揉揉阿貍的狐耳。 只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伴便是好的。 日子就這樣在指縫中溜走。阿貍抬手把樂芙蘭的鬢發挽起,順進她高高的領子里,讓樂芙蘭看上去愈加矜貴。 發絲從指縫清淺滑過,一如樂芙蘭給她的感覺捉摸不透,無法把握。 偏偏黑色玫瑰里有人見不得這樣的平靜,總想著要生出些事端來。 亦或是見不得樂芙蘭對阿貍如此相待。 “你去她的內室瞧瞧,樂芙蘭是不是從沒帶你進去過那里?!鄙咝懵曇袈曇粼诙呿懫?,毒蛇吐著信子,殘酷在黑夜里閃著光。 聽見關于樂芙蘭的事阿貍便有些失了方寸,她忘記去辨別事情的真偽是非。 她本就是純良的狐。 哪會有人心的叵測。 “你就去瞧一瞧,樂芙蘭一直很喜歡你,她為你準備了禮物?!边@聲音被壓得喑啞,在空氣里緩緩流淌,暗潮洶涌。 阿貍鬼使神差地去了,循著這聲音,跟從自己內心所想。 這間內室平平無奇,不像黑色玫瑰慣有的華貴手筆。并沒有多余的裝飾,只獨獨一張桌子,一個盒子擱著上頭。 好似就單單為這盒子建造的屋子。 阿貍上前去打量著這盒子,平淡無奇,她伸手,揭開了盒蓋。 并不是什么會讓人眼花繚亂的東西,只是一張破舊的圖紙。 阿貍皺眉思索了一會兒,把紙拿起來,展開看著上面的內容。 而此刻,樂芙蘭執著法杖站在門口,看著她。 剪影逆著光,看不清樂芙蘭的面容,是從身形分辨出來人的身份,而其實,能來到這里的,也只有樂芙蘭了。 阿貍正看清上面似乎是繪著地圖的模樣,突覺手背一痛,手中黑色玫瑰的機關地形圖掉落在地。樂芙蘭已經來到了她面前,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小狐貍,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你可知,你犯了大忌。 阿貍被樂芙蘭拽著,亦步亦趨跟著樂芙蘭的步子。手腕生疼。 樂芙蘭一把將她推到床上,而后壓在了她身上。 “小狐貍,方才你拿著黑色玫瑰的地圖是想做什么呢?”樂芙蘭嘴角的笑意未去,笑意盈盈。 阿貍覺得很無辜,她并沒有有心想去犯忌,可是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很嚴重的事情才是,她還是乖乖的把前因后果解釋了一遍。 “是么?”樂芙蘭好整以暇的撫摸著阿貍的側腰,隨口應著這一句,嘴角的笑意淡淡,看上去十分美好。 可是轉眼間她卻換了臉色,眼底霎時結滿了冰霜,猩紅色的唇動了動,“愚蠢?!?/br> “可歐蒂娜說,她并沒有和你說過這些話,更沒有慫恿過你,去盜竊組織里無比重要的地形圖……”樂芙蘭如此說著,指尖輕輕劃過阿貍的臉頰,冰涼的觸感讓人心理發悚。 阿貍打了個寒顫。樂芙蘭的話,無非就是說,她相信那個歐蒂娜,而不相信她,阿貍十分清楚。 金色眼眸中的光黯淡了些許。 “把頭抬起來?!睒奋教m這樣說著,卻兀自捏著阿貍的下巴迫使狐妖把頭抬起來,注視這她的眼眸。她挑眉,“噢?小狐貍不高興了?!?/br> 阿貍搖頭?!皹奋教m你在生氣吧?!?/br> 樂芙蘭嗤笑,“你還看得出來?!?/br> “你不會知道,那張圖對我們而言有多重要。而你……”樂芙蘭頓了頓,狹長眼眸中的幽光深不見底,“僅憑你的一面之詞,我又如何相信,你的目的不是這地圖?” “可惜這一張絕美的臉了,何其貌美,何其純然無辜。底下卻不知道是怎樣一副想著要暗算我的狠毒心腸?”樂芙蘭言笑晏晏,她愈加生氣,笑意就愈加深。 怎么會有人連生氣都在笑著的。即便樂芙蘭現在說的話是如何的傷人,像是冰刀在一下一下剮著阿貍的心臟,有刺骨的疼痛,偏偏血rou被剮破之后又被冰凍住,讓這痛封存起來,隱隱叫囂著,綿長的隱痛像是大石狠狠砸向阿貍的胸口。 可阿貍,卻莫名的在心疼樂芙蘭。 即便如此,善良的狐妖還是如此為樂芙蘭著想。 樂芙蘭會不會知曉呢? 從樂芙蘭的表情中看不出什么來,她用鎖鏈把阿貍的手都綁了起來,金色的鎖鏈纏繞在阿貍的腕上,宛若極美的裝飾。 樂芙蘭把阿貍的手往上壓,固定在狐妖的頭頂。 “樂芙蘭……”阿貍任憑樂芙蘭如此對她,只是輕輕喚了一聲樂芙蘭的名字。 樂芙蘭挑了挑眉。 阿貍咬了咬下唇,“你不要生氣,也不要這樣笑了……” 樂芙蘭沉默,劉海在她臉上投下一大片的陰影。她又抬起頭,臉上的笑意愈加深了,“我要如何,與你何干?” 阿貍死死咬住下唇,不再說話了。 樂芙蘭把阿貍的衣裳撥開,露出底下細致的肌膚。 鎖鏈的摩擦在雪白的皮膚上留下紅痕,叫人見了不免心疼。 可樂芙蘭面容清冷,只嘴角的淡笑如舊。 她把阿貍的衣裳悉數剝下來隨意丟棄,在地板上開出大簇艷紅的花。 阿貍的身體美好得不像話,手被固定在頭頂,可她看起來依舊軟糯,讓人忍不住要去欺負她?,摪椎募∧w在燈光下泛著光,樂芙蘭伸手觸及了這份美好。 溫潤如玉。 每一個線條都如此美好,讓人癡醉。樂芙蘭發覺自己頭一回成了凡夫俗子,為一個女子而難以自制。 方才還仗著是懲罰才對阿貍如此,可是現在,樂芙蘭單單只是私心想占有這個女子。 這樣美好的女子。原本她和阿貍的關系就無比和諧,是如膠似漆的甜軟感覺,讓人忘了今夕何夕,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議,樂芙蘭甚至想把阿貍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事情總是難以預計。 樂芙蘭握住了阿貍的腰,盈盈一握,稍稍滿足了樂芙蘭的占有欲,不滿足感又像黑霧一般升騰,充盈了樂芙蘭的心臟。 樂芙蘭的指尖冰涼,蛇一般掠過阿貍的全身肌膚,敏感的地方被激起雞皮疙瘩來。她握住阿貍胸前的柔軟,滿手的暖玉溫香。 敏感處被刺激到,一聲低吟從阿貍的唇間溢出,樂芙蘭的手執拗的按在她胸前,沒有再多的動作了,樂芙蘭只是瞇著眼睛感受掌間的柔軟。 阿貍卻不自禁的有了感覺,頂端的蓓蕾好似自主的挺立起來,抵住樂芙蘭的掌心,又是另一番的刺激了。 一股奇妙的電流傳遍全身,阿貍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樂芙蘭自然是感受到了阿貍的變化,狹長眼眸中染上一層幽暗。她惡意去摩擦阿貍的敏感處,讓那顆果子更加挺立,只等人采摘。 阿貍看見樂芙蘭俯身,猩紅的嘴唇張開,把那顆果實含入口中。被吮吸的感覺十分鮮明,阿貍倒吸了一口氣,軟糯的呻吟脫口而出。 她看見樂芙蘭俯在自己胸前,發絲垂下,在樂芙蘭的臉上投下陰影。 并不是想像中那樣粗暴的懲罰方式,相反,樂芙蘭顯得十分溫柔,像是怕弄疼了身下的女子。如若去除了腕上的鎖鏈那就更加完美了。 細致綿長的吻落在阿貍的胸口,樂芙蘭一路向下,在細膩的肌膚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唇紅斑駁,落在白皙的肌膚上,像是烙在上頭殘缺的花,頹靡,卻格外好看。 阿貍的喘息愈加大,夾雜著抑不住的呻吟,在靜謐的空間格外明顯,調動著樂芙蘭的感官。 周遭的空氣變得灼熱,每一寸肌膚都更加敏感起來。 樂芙蘭滑了下去,在阿貍的小腹上細細輕吻,柔軟而溫暖,樂芙蘭十分喜歡,線條也格外的柔和,樂芙蘭有些松不開唇。 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改變,一朵花在阿貍心里灼灼開放。她感覺到樂芙蘭的舌頭在自己的小腹上打著旋,呻吟藏也藏不住的被勾引出來。一股熱流從小腹涌出,繼而全身愈加guntang。 “樂芙蘭……唔哼…樂芙蘭……”此時低低的呼喚是上好的催情藥,阿貍似乎并不自知,她只是情難自禁。 樂芙蘭聽著阿貍的呼喚,在下腹上留下一個重重的吻痕。吮吸噬咬的過程有些疼痛,阿貍低低呻吟著,挑撥著樂芙蘭的理智。 樂芙蘭把阿貍的腿分開,同時撐起身子俯視著她,身下的女子嬌艷動人,面帶潮紅而吐氣如蘭,每一次低喘都在撩撥著樂芙蘭的心弦。 “阿貍,你……”樂芙蘭張了張唇似乎又有什么話要說,最終并沒有說出口。 嗯?阿貍偏頭,目光迷離,金色眼眸里的光破碎不堪,粼粼的讓人想去親吻。 樂芙蘭瞇起眼,膝蓋頂進了阿貍的腿間,把阿貍方才被凝聚出來的理智頂散開去,“并沒什么,阿貍,別忍著,叫出來?!?/br> 那抹笑又回到了樂芙蘭的嘴角。 阿貍迷糊的哼聲,遵循自己身體的感受而低低喘息,軟膩的呻吟一聲接著一聲溢出來,勾人的藤蔓從空氣中生長出來,纏到樂芙蘭身上,把她和阿貍綁在一起。 即便手被束縛住,阿貍還是可以用尾巴纏上樂芙蘭的腰身。 樂芙蘭感受到了狐妖的熱情,輕輕勾起嘴角。 樂芙蘭把手指推進了阿貍的身體,疼痛到來的時候,阿貍迷茫著感受到樂芙蘭的目光。 那樣溫柔。 有種名叫幸福的東西把她包裹,阿貍緊緊抱住了樂芙蘭的背,呻吟著,不停叫著樂芙蘭的名字。 阿貍知道,她并沒有看錯,此時的樂芙蘭把冷漠凌厲都卸下了,給她的,是滿懷的溫柔。 ———— “阿貍?!睒奋教m撫摸著阿貍的眉眼,輕聲喚她。 金色的眸子對上來,里面的媚氣還沒散去。阿貍圈住了樂芙蘭的腰,正想撒嬌,卻被樂芙蘭一句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走吧。樂芙蘭如此說。 反觀樂芙蘭,眼底的溫柔依舊在。莫名的,阿貍并不感覺害怕,直覺樂芙蘭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要?!彼⑽⑧狡鹉?,耍起性子來。 樂芙蘭笑著揉了揉阿貍的狐耳,“乖,我們要分開一段時間?!?/br> “你盜竊地圖的事,想必在組織里已經沸沸揚揚了。這段時間你不能呆在這里,很危險?!睒奋教m說,“而我也需要偷偷把你送出去?!?/br> “按照規矩,本只有一個死字可言?!睒奋教m嘆氣,把尋常的笑都放下了,“可我怎么舍得?” “可我,怎會舍得呢?!睒奋教m再次輕嘆,嘆息間是深深的無可奈何。 聽見這話,阿貍安靜下來。她鉆進樂芙蘭的懷里,仰頭看樂芙蘭深邃的眉眼,在轉身間,感覺腰腹處有些不適,樂芙蘭卻細心地發現了她的異樣,并伸手輕輕按揉著阿貍的小腹,阿貍彎起眼睫,“樂芙蘭,你真好?!?/br> 樂芙蘭抿了抿嘴角,露出一個,不大一樣的笑容。 “所以我不想走?!卑⒇傕絿佒?,軟軟的撒嬌。 樂芙蘭好笑的捏捏阿貍的臉頰,“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以后就可以安寧了?!?/br> “聰明的小狐貍應該懂得如何取舍?!?/br> “好嘛……”阿貍的狐耳耷拉下來,受了萬般委屈一般。而后又眼巴巴的盯著樂芙蘭看,金色的眸子閃閃爍爍波光粼粼,純真和嫵媚交錯,名叫魅惑的東西自這雙眼睛產生。 樂芙蘭挑眉看她,示意她說下去。 “那樂芙蘭剛才為什么生氣呢?” 聽見這個問題,樂芙蘭摸阿貍的頭獎勵她還在上心,她張開唇,輕緩說著。 “我只是,懲罰你愚蠢,太容易相信別人,太容易被人欺騙,你會受到傷害?!?/br> 聽見這話,阿貍笑得眼睛都瞇起來,彎成好看的上弦月。 “樂芙蘭果然最好了!” ———— 樂芙蘭把阿貍送了出去,組織里的人都道樂芙蘭狠得下心腸,不曾多說一句話就把曾得她喜愛的狐妖除去了。 就連神情,都未曾見她動容過,一直是掛著面具般的笑意。 可樂芙蘭也從未被他們看透過,短短數十天,樂芙蘭卻做了許多出人意料的事,讓人更加見識到了她真正的心狠手辣。 當她扼住歐蒂娜的咽喉之時,歐蒂娜眼里的失望昭示著她對樂芙蘭的希望和幻想都燒成了灰。 “我跟在你身邊十多年,到頭來還抵不過你對一只狐妖三個月的情誼?!彼а狼旋X,像是要把樂芙蘭撕碎。 樂芙蘭依舊淺笑著看她,把手松開,“不,并不是?!?/br> 歐蒂娜抬頭看她,急切地要聽樂芙蘭接下來的話,只見樂芙蘭猩紅的唇開合著,吐露的話一字一句,把歐蒂娜弒殺了個干凈。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和她相比?!?/br> 樂芙蘭淡笑著抬手,鎖鏈收緊,鮮血緩緩流出,淌了一地。 樂芙蘭抖了抖外袍,含笑離去。 “你就不該設計她,欺騙她?!?/br> 樂芙蘭愈加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做了這么多年的欺詐師,到頭來卻因為阿貍而無比厭惡欺騙這件事。 多讓人頭疼的女子。樂芙蘭無奈的扶額,眉目溫柔。自初見起,樂芙蘭就沒有緣由的對阿貍妥協著。 阿貍原本以為樂芙蘭還要過些時日才會來找自己,可只過了十數天,樂芙蘭便施施然敲開了她的屋門。 是不是可以把這個認為是樂芙蘭的迫不及待呢? 樂芙蘭站在屋門口,午后的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為她鍍上薄薄的金光,讓樂芙蘭愈加尊貴雍雅。 陽光做成的金粉落在樂芙蘭的眼下臉頰上,泛著細微的光,阿貍忍不住抬手,撫上樂芙蘭的側臉。 樂芙蘭微微側頭,閉上眼睛,任憑阿貍輕撫著她的面頰。 “樂芙蘭,你好慢,我等了好久!”阿貍嘟嘴抱怨道。 樂芙蘭張開眼,捏捏阿貍的臉,“我可是處理完了就迫不及待來找你……” 話還沒說完,樂芙蘭便看見阿貍露出狡黠的笑容,阿貍聽見了自己想聽的話,開心得尾巴都要晃起來。 樂芙蘭明白阿貍的心情,看見狐妖這般開心的模樣,也是笑了起來。 無比真誠發自內心的笑意,叫阿貍看癡了。 “樂芙蘭,你笑起來真好看!”阿貍驚呼,勾住了樂芙蘭的脖子依到她懷里去。 “噢?我以前沒笑過?”樂芙蘭反問道。 “是沒這樣笑過,真好看。樂芙蘭,你答應我,以后都要這樣笑好不好?”阿貍半撒嬌半命令著,完全忘了面前這人是讓人聞之色變的黑色玫瑰首領。 樂芙蘭攬住阿貍的腰,輕輕笑著,“那天晚上的小狐貍明明那么乖,現在又要爬到我頭上了?” “哼!你答不答應嘛!”阿貍掐著樂芙蘭的腰,作威脅狀。 “好好,我答應就是?!睒奋教m應承下來,展顏歡笑。 樂芙蘭的面具被阿貍摘下,底下的笑容美好得不可思議。 是比此刻的陽光更加溫暖的,仿若全世界的花都在一瞬間開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