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圣主
神殿位于這個世界的正南方,擁有六州十七大城,裔民近兩千萬之多,而中心地帶那巍峨高聳的天山則是神殿的心臟,他們的高層人士都居住在這里,后山駐扎著五十萬威名赫赫的鐵甲軍,將這天山守護的如同銅墻鐵壁一般。 神殿的國土面積相較于三大強國來說并不大,只占了南方最富庶的四分之一地界,遼闊的疆域四周是數不清的小國,雖然他們不是神殿的附屬國,卻也因為這個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而很少受到戰爭的波及,百姓安居樂業,太平無憂。 楚燦的大軍一路南行,剛開始外圍的小國紛紛抵抗,想用自己的忠心換取神殿將來的庇護,可惜他們已經沒有將來了,但凡敢于抵抗的小國,都被紅塵軍打殘了,不僅將士兵殺戮一空,皇室成員更是一個不留,紅塵軍這支虎狼之師所過之處尸橫遍野,滿目瘡痍。 楚燦用鐵血無情來宣告她與神殿對抗的決心,任何敢于阻攔的力量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摧毀。 果然,這樣血腥的震懾起到了作用,后面幾日的路程好走了許多,那些小國在有了前車之鑒后,再不敢自不量力的出兵阻攔,紛紛打開城門,讓這支嗜殺的軍隊通行。 幾日后,紅塵軍來到了霈城,這里是神殿與夏國最近的城池,也是神殿邊界的第一大城,繁華富庶,往日用來接見各國來使,可以說是神殿的臉面和招牌。 霈城高聳的城墻上,二長老沉著臉望著下面黑壓壓的敵軍,他受命來此守城,雖然圣主的意思是讓他不要留情,剿滅這十萬敵軍,可看看這些狼崽子一樣的紅塵軍,再看看霈城軟綿綿的守軍,他都不知道被剿滅的會是誰,盡管心里有些打鼓,他還是不相信楚燦真的會不知天高地厚的攻打霈城,當然,也是神殿這幾百年來至尊超然的地位讓他想當然了。 一輛車輿從紅塵軍中緩緩駛出,當先拉車的六匹寶馬通身漆黑,如夜如墨,神駿非凡。 后面的車輿呈暗紅色,在陽光下卻發出金紅的光芒,流光璀璨,車輿四角是雕龍刻鳳的柱子,好似手指般環抱,炫麗的華蓋覆下,將車輿裝點的如同一個小型蒙古包。 車輿停下,華蓋升起,正中是一尊金色王座,九條金龍蜿蜒盤踞栩栩如生,不同于帝王金龍的威嚴尊貴,這王座上雕刻的龍首猙獰邪肆,如同它的主人般冷酷無情,睥睨天下。 楚燦一身玄色錦袍端坐其上,傾城的容顏冷冽狠厲,鳳目中紅芒隱現,周身散發著暴佞戾氣。 “楚燦,你竟敢用六駕車輦坐龍椅,是想謀朝篡位嗎?”二長老目射精光,大義凜然的揚聲道,自覺他站在正義的一方,他就不相信這些敵軍都愿意跟隨這個小丫頭當反賊,只要能動搖了他們的軍心,不戰而勝也是有可能的。 楚燦抬眸望去,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到了這個地步神殿還想站在大義上說教,真是虛偽的令人作嘔。 “是啊,我就是要謀反稱帝,你待如何?”楚燦唇角一勾,輕蔑的說道。 “你……”二長老一噎,沒想到她竟敢就這么承認了。 “小姐萬歲!”紅塵軍在四大統領的示意下,齊聲吶喊助威。 二長老見此計不成,眼珠一轉,這個丫頭怕是一時激憤才興兵作亂的,想來她根本沒考慮過挑釁神殿的后果,自己要是給她個退路,說不定她會順著臺階下來的。 “楚燦,神殿可以不干涉你夏國的內政,而且看在你剛剛喪父的份上,也可以不追究你在焚國邊境甚至這一路的殺戮,只要你退出神殿境內,上表陳詞,我圣主可以念在你與少主的情分上網開一面……”二長老越說越順溜,長久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他剎不住嘴,自以為已經看在楚燦與少主曾經訂婚的份上給予了極大的寬容。 楚燦聞言忍不住笑了,笑的冰寒徹骨,笑的諷刺之極,她慵懶的朝后一靠,單手托額,意態邪肆,另一只手悠然的撫摸著王座上的猙獰龍首,道:“用不用我自縛雙手去天山請罪???”沙啞的聲線帶著戲謔的嘲弄,好似看小丑一樣的看著自說自話的二長老。 “你不要執迷不悟,神殿屹立數百年,豈是你這狂妄小輩可以冒犯的?”二長老臉色也陰寒下來,既然不能善了,那便只能戰了,揮手讓將士準備出擊,他倒要看看楚燦到底有多大能耐。 楚燦下巴一揚,大型攻城武器輪番上陣,紅塵軍的先鋒隊頂著如蝗般的箭雨爬上城墻,與神殿的守軍廝殺在一起,戰況激烈。 “小姐,咱們為何不用火炮?”蘇克有些rou疼的看著在箭雨中倒下的紅塵軍士兵,不明白為什么不用火炮開路,那能少死多少弟兄啊。 “現在還不是時候?!背N眸光幽深的看著眼前的戰斗,她需要試探下神殿軍隊的實力,且紅塵軍有些過于依仗火炮了,這可不是她的初衷,摒棄了外物他們也該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軍隊,否則怎么對得起自己付出的心血和那巨大的投資,當然最主要的是彈藥不足啊,不能在這里浪費。 戰斗不間斷的進行了兩天一夜,霈城的城門終于被攻破了,紅塵軍如同看到rou的餓狼一般涌入城中,見人就殺,不管是守軍還是裔民,通通逃不過他們的毒手。 “不堪一擊!”楚燦輕蔑的搖頭,對于霈城守軍的戰斗能力大失所望,如果鐵甲軍也是這個水準的話,那還真是徒有虛名了,不需要焚燕做盟友她也可以推倒神殿。 二長老被侍衛們護著從南門逃走,直到縱馬跑了幾十里,他才回頭望去,霈城火光一片,殺聲震天,他心有余悸的抹了把汗,帶著隨從向天山奔去,他得盡快回去稟報圣主,敵軍勢大,需要趕緊增兵,要不然這沿途的城池怕是抵擋不住啊。 紅塵軍在霈城休整了幾日,楚燦傳信沈潤來此清點財物,留下五千紅塵軍接管城池后,繼續向著下一座大城攻去。 “丫頭,你從哪里弄來的這些土匪?”花尊者坐在楚燦的車輦里,看著外面燒殺搶掠的紅塵軍,嘴角抽搐,不是說楚家軍都是俠膽柔腸的好漢子嗎,怎么這么殘暴啊。 “人吃人的地方?!背N唇角微勾,對于紅塵軍的暴行不以為然,就該讓這些自以為是的神殿中人嘗嘗現實的世界是個什么情形滋味,沒人能不付出就得到,想要高高在上是要靠實力的,況且要是沒有點震懾,那其他幾個城她還得硬攻,那將損失她多少人馬啊。 花尊者挑眉,試探道:“你是想把那幾個攔路的城池守軍嚇跑還是想讓他們拼死抵抗?” “他們有那個拼死抵抗的血性嗎?”楚燦不屑一顧的搖頭,神殿安逸太久了,早已沒有了警惕心和斗志,看著這些兩股戰戰的士兵,她真心覺得他們對不起身上的軍服。 一月后,楚燦的大軍勢如破竹,一路推進來到天山腳下,沿途兩個大城四個小城的守軍在象征性的抵抗了下后便棄城逃跑了,現在那幾城已經盡歸楚燦囊中,而沈潤已經將城中的全部財物起運回夏國,如今那幾城都是個空殼了。 神殿境內的城池被攻擊,這可是捅破天的大事,不但有很多人專程趕來看熱鬧,還有為數不少的各國探子眼線跟在紅塵軍的隊伍后面打探消息. 對此,楚燦大方的不予理會,她需要這些人把她的戰果傳揚出去,只要她打響了這第一戰,焚燕二國就會來擴大這個戰果。 經過這些日子的沉淀,楚燦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雖然目前為止戰況出人意料的順利,可那些城池畢竟只是神殿的外圍,最難攻破的還是有著五十萬雄兵守護的天山,且圣主還沒有露面,她不能被這暫時的勝利沖昏頭腦,神殿是個龐然大物,需要慢慢的打擊消耗,這個任務艱巨而長遠,三國都得參與才行,她雖然無奈做了這個出頭鳥,卻不能和神殿死磕到底,不然才真是便宜了焚燕二國。 紅塵軍在天山腳下列陣完畢,楚燦平靜的站在大軍前,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心中無波無瀾,素手一揚。 “交出秦勇,交出兇手!”大軍齊聲大喝。 叫了三次后,圣主飄然而出,與楚燦凌空對峙。 “小燦,你又何必這樣一意孤行,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笔ブ髅鎺\笑,從容不迫的說著話,完全不將那聲勢浩大的幾萬紅塵軍放在眼里,“只要你回心轉意嫁給天兒,之前的事本尊可以既往不咎?!蹦憧墒菤⒘宋疑竦钇甙巳f的守軍,幸好裔民的傷亡不大,到是不知道這個丫頭還有做將軍的才能,看來楚家的血脈都是天生為戰場而生的。 “如今你還看不清楚形式嗎?”楚燦輕笑著搖頭,嘲諷道:“你猜現在焚燕二國的人馬是不是都要集結整齊了,只等著我打響這第一戰呢?!?/br> “只要你失敗了,他們也不敢妄動?!笔ブ鞯恍?,倒是沒有否認那兩國的野心。 “說的有道理?!背N頷首,心中卻不以為然,焚帝燕帝等這個機會很久了,就算她失敗了,他們也會找理由來參戰的。 “其實你還有一個選擇,把兇手交出來,我便沒有理由再鬧下去?!背N看似認真的建議道。 “我說秦勇已經死了,你會不會相信?”圣主似乎有幾分無奈。 “這樣啊,那便沒辦法了?!背N有些遺憾,雖然不管交不交人她都不會罷休,可查清父親的死因也很重要。 “戰吧!”楚燦瞬間升空,心念一動,召喚出水藍色的寒冰甲胄,貼合在玲瓏有致的身軀上,纖手一握,手中出現寒光閃閃的冰劍,這是她第一次全副武裝自己,因為對方是她毫無把握戰勝的人。 “寒冰種,果然不凡?!笔ブ餍蕾p的道,楚燦是有大氣運的人,這樣的天地靈物他都不敢說有把握收服。 毫無預兆的,兩人同時出手,楚燦全神貫注,絲毫不敢大意,圣主的功力倒是沒有出乎她的預料,與她一樣處于天人境界的中期和巔峰之間,他占著精妙戰技的便宜,而自己有冰種相助,這樣一來他們之間只會是消耗戰,除非有一方要搏命。 百余招后,圣主臉上的淡然慢慢被凝重取代,簡直不敢置信這個少女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曾經她的功法功力及每一步提升他都了如指掌,何時楚燦竟然有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拔苗助長的虛浮內力變的渾厚精純,被藥物堆積起來的根基竟然被重鑄,這怎么可能呢?那是需要多少時間精力毅力能量才能做到的事???還有她的境界提升的如此快,全是冰種的功勞嗎? 兩個旗鼓相當的人越戰越勇,對于圣主來說,除了已故的父親,他此生再沒有遇到能讓他全力出手的人,拋卻立場身份等外因,今日一戰,他打的淋漓盡致的痛快。 對于楚燦來說,挑戰圣主是一種宣戰,一種態度,也是她對自己努力的肯定。 速度越來越快,兩道身影模糊的交纏在一起,掌風劍影極速閃過,冰藍色的寒光乍隱乍現,帶出道道令人心顫的力量。 紅塵軍如癡如醉的看著上空的戰斗,這兩個世間最強高手的碰撞太驚心動魄了,小姐真厲害。 神殿那邊也有不少人在觀戰,從一開始的不屑到驚訝,最后都沉默了下來,圣主竟然不是無敵的,起碼這個少女就有資格比肩,這讓他們難以接受,一直看不起外界人的他們今日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顏灼天也在緊張的觀望著,他怕父親用殺招,雖然那樣父親會有不小的損傷,可楚燦就非死即殘了。 空中的兩人又快速的對了一掌后分開,遙遙相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