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
005 時岡千繪里楞楞地打開門。 夜色將這座繁華的城市籠罩,遠處星星點點的霓虹燈競相閃爍,五顏六色的燈火將天空都染成了彩色。 而不論千繪里望向哪條路,都看不到多弗朗明哥的身影。 “完蛋了?!彼龘狭藫习l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直覺告訴她,要是放任不管的話,絕對會出大事的。 可這種時候了……該去哪里找多弗朗明哥??!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拎起了背包跑出了門外。 “晚上好,請問您剛剛有看到……呃,一個穿著粉紅色羽毛大衣的男人嗎?”她鼓起勇氣問向了正在院子里澆花的鄰居。 “有這種人嗎?沒有看到哦?!编従佑霉殴值难凵駫吡怂谎?,老老實實地回答。 “好的,謝謝……”千繪里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抿了抿唇,還是決定往大路走去。 為了世界和平! 如此想著,千繪里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尋找粉毛火烈鳥的征途。 “這家伙是白癡嗎?”多弗朗明哥坐在頂樓天臺,抽了抽嘴角看著樓底下一會兒為自己打氣,一會兒又自言自語的千繪里,忍不住吐槽。 他并沒有離開。 只是待在頂樓吹吹風而已。 結果意外看到了她傻了吧唧的問別人有沒有看到他? 多弗朗明哥嗤笑一聲:“呋呋呋呋,真是愚蠢?!?/br> 新宿的夜晚總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主干道和購物街總是人滿為患。尤其是最為出名的歌舞伎町一番街,聚集了所有享受夜生活的年輕人。 千繪里的直覺告訴她,像多弗朗明哥這樣的人,極有可能出現在歌舞伎町一番街。 認真思索了半晌,她決定先去看看情況。 樓頂見聞色霸氣修煉到極致的某位王下七武海將她的心聲聽得無比清晰。 “這女人……真是讓人火大啊?!倍喔ダ拭鞲缫а狼旋X地擠出一句話。 這還是千繪里第一次夜晚一個人來這邊,喧鬧的環境與白日里安靜的東京相比全然是兩座城市。 “嗚哇……這里還真是……”她緊緊揪著背包肩帶,唯唯諾諾地跟著人群移動著小碎步,兩邊熱鬧又露丨骨的景象讓她雙頰泛起了一層緋色的紅暈。 咽了口唾沫,她稍微踮起腳尖,想在人群中尋找那一抹獨特的粉色身影。 “該不會已經在店里了吧……”她小聲地嘟囔,偷偷地瞄了一眼旁邊閃著艷紅色光芒的心形店招牌。 就在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街頭亂竄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捉住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一股蠻橫的力量拖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多弗……”千繪里下意識地喊出了這個名字。 可她看清楚對方之后則是立刻噤了聲。 拉住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某位粉毛鳥,而是根本不認識的兩個地痞混混。 “這位小姐是在玩JK制服play嗎?多少錢?” “外表清純內在放丨蕩?讓我們爽爽可以吧?”他們一人一句笑著調侃。 千繪里瞪大了雙眸,連忙否認:“我不是那種!我只是過來找人的!” 她試圖掙脫對方的鉗制,連背包都被甩到了地上,卻依然被抓得死死的。 “找人?不就是在找我們嗎?哈哈哈哈!” “別說謊了,正經女高中生怎么可能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其中一個混混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推到了墻邊,語氣里多了一分狠毒。 在這種建筑與建筑之間狹小的巷子里,堆滿了廢棄的雜物,昏暗得連光都照射不進來,外面人流的聲音變得遙遠不可及,仿佛整個巷子都被隔絕了。 “救、救命?。?!”千繪里感受到了絕望。 明明……明明在今天之前還只是平淡普通的日常,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她的雙手被禁錮住舉到了頭頂,水手服上衣順勢往上拉了些,露出了一截纖細藕白的腰部。 及膝的制服裙裙擺眼看就要被撩起來,她急得哭出了聲,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啪嗒啪嗒地滴在地面。 她會被怎樣?會被殺掉嗎?會被強迫做器官捐獻嗎? 千繪里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已經想出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 “呋呋呋呋,你這女人,想死也要先問問我?!?/br> 從上方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 這種奇怪的笑聲…… 千繪里停止了啜泣,驚訝地抬頭望去。 只見三樓的陽臺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粉色的身影。 他輕巧地躍過欄桿,雙手插兜穩穩地落在了三人的面前。 櫻粉色的羽毛大衣被風拂起,絲絲縷縷的羽毛在空中飄舞。 男人身著著暗色系的襯衫,勾勒出結實精壯的身形,頎長的身材足足比普通人高上一大截,光是站在那兒便有一種王者般的威懾力。 他戴著副赤色的墨鏡,居高臨下地看著面前這兩位尋事的混混。 “你,你誰??!” “別別別多管閑事!”兩人的聲音明顯都發抖了,但還是強壯震驚地朝他吼了一聲。 “呋呋呋呋,弱者連死法都無從選擇?!彼湫α艘宦?,淡然走到了千繪里的面前,輕描淡寫地念了一句,“彈線?!?/br> 他的話音剛落,方才還囂張跋扈的兩位混混的背后瞬間飚出一道殷紅刺目的血柱,連招式都沒看清就雙雙應聲倒地。 “……多、多弗……”千繪里星眸睜得圓圓的,眼眶中還留著點點閃爍的淚光,她顫抖著雙唇一時說不出任何話。 人潮洶涌的新宿街頭深巷中,潺潺如溪的鮮血浸濕了地面,緩緩往千繪里的方向流動。 新鮮血液濃烈的腥臭味讓她惡心到發怵,雙腿軟得像是沒了骨頭,徑直栽倒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懷中。 “……”多弗朗明哥原本還在怒火中燒,見到千繪里軟趴趴的,一副像是受了驚的小貓的樣子,頓時也沒了脾氣。 他皺著眉頭攬過她的肩,帶著她躍上了樓頂,往家里的方向飛去。 這女人,實在是太弱了。 弱到連對她生氣都沒興趣。 多弗朗明哥的懷中比想象中溫暖。 對血腥場面太過敏感的千繪里腦子昏昏沉沉,倚靠在他的胸膛上睡了過去。 “……謝謝你,多弗……”她小聲地低喃,聲音細到幾乎聽不到。 但至少多弗朗明哥聽見了。 他眉頭緊鎖,墨鏡下的陰影更深了一分。 因為他發現…… 好像并沒有那么排斥她叫他“多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