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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結婚狂想曲在線閱讀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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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世界里,那座龐大的建筑群的影象顯得是如此的陰森恐怖,仿佛巨大的鬼魅,矗立在天地間,不容摧毀更不容靠近,似乎一靠近,連魂魄都要被吸納進去了。

    閉了閉眼,掂量一下手里的小花盆,我左右看看周圍的漆黑,再看看高聳入云的黑墻那邊印在天際的亮,微微皺了皺眉,淡淡的血腥味在鼻端飄過,里面又出了什么事?

    不過可以肯定,就算沒事,我的出現也會鬧出是非來。

    縱身輕盈躍起,飄過那高高的墻壁,進入那幼年起便盤踞在心頭的夢魘。

    數量繁多的宮殿群一如往常,沒有任何區別的龐大丑陋,每五步高高懸掛著的精美宮燈并不能驅散那沉沉的陰暗氣息,那些守衛的侍衛也各個面無表情的如同僵硬的尸體。

    撇了撇嘴,我冷冷看著底下掠過的晦澀風景,腳步不停的一直到了翩鳳的宮殿才停下身。歪頭瞧了瞧下面并不嚴謹的衛兵,輕盈的自屋檐翩然而下。

    “小姐?”還未等我的腳粘地,剎那間出現在面前的冬笙很驚訝的低低叫起來,立刻行禮下去,“小姐?!?/br>
    玩著小巧的花盆,懶得理他,抬腳往里面走去。

    冬笙遲疑的在我身后道:“小姐,殿下恐怕不適宜……”

    停住腳,微微側頭一眼掃過去。

    他馬上低下頭去,不再做聲。

    冷哼,繼續往里走,越走進去,越是皺眉。滿地的凌亂衣衫,有男的也有女的,空氣里彌散的不是先前聞到的血腥,而是濃郁的情欲和香粉。

    眉一皺,不能忽視那刺刺的疼在心里泛起。

    光潔的地板可以看見那暈黃的燈火和飄渺的薄紗,垂下眼,思索了一下,還是撩起層層的紗,走進去。

    大殿內一片狼籍。糾纏的赤裸男女軀體到處都是,對于我的進入,他們視而不見,持續著rou體的沖撞和各種姿勢的纏繞,像一條條蛇,努力將自己與所遇上的任何事物交融靠近,哪怕對方任何性別或者物體。

    目光所及,顛鑾倒鳳的四處都是。

    輕輕哼了一聲,抬眼看向主位上那個孤單的身影。

    他側坐在那里,微微耷拉著腦袋,衣著是完好的,可目光不知道在看哪里。

    抬腳跨過路上的人,一步步堅定朝他走過去。

    他動了動,眼睫慢慢掀起,凝住我,灼熱的火光一閃,又消失了,轉為的是無盡的哀傷,就這么看著我靠近,整個人還是維持著斜斜的坐姿,雙手放在扶手上,雙腿大張的簡直就是癱軟在位置上,就這么望著我。

    站定他身前,垂眼瞧他仰起頭看著我,是那樣的悲傷又脆弱,仿佛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他給捏碎了。歪歪腦袋,我撇了撇嘴,張口道:“你這個白癡?!?/br>
    琥珀的眼猛然的亮起來,亮晶晶的泛濫出若煙花般的燦爛,“凰?!彼鹗?,想觸摸我。

    拍開,微側身看看底下的亂七八糟,再轉回來看他,手其癢無比的用力捏上他的面皮,“你這個大、白、癡!”

    他沒反抗,好象不疼似的任我用力的捏捏捏,只是再抬起手,“凰?!?/br>
    瞪他的手,瞪得他乖乖的把爪子收好,這才扭住他的臉轉來轉去,轉得他終于有點扭曲吃痛的皺起眉毛,這才低下頭,嘆息著吻上他薄薄的唇,“翩鳳,你這個大白癡?!?/br>
    他一把將我用力攬入懷里,讓我跌坐到他腿上,狂猛饑渴的吞噬著我的唇我的舌,一點也不溫柔,把我的舌都弄得痛了,才低下頭去吸吮我的敏感的頸,沙啞的音帶著淡淡的哭腔,“飛凰,我好疼啊?!?/br>
    明明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心,可我還是噗嗤笑出來,他的調子好可憐,小時候都沒這么凄慘過。垂眼看看被他握得緊緊的細腰,“我又不會跑,你輕點兒?!?/br>
    他側過頭,貼住我磨蹭來磨蹭去,啞啞的,“你是不會跑,但你會飛。飛凰,我陪你飛吧,無論你要做什么,就算生氣,我也會忍著,好么?別再丟下我一個人,會疼?!?/br>
    合上眼偏頭偎依住他,想笑又想嘆息,“我才不信你半個字,翩鳳,你的藥解了沒有?”

    他低笑一聲,“被你看出來了?!弊碜?,俊美的臉上有些疲乏的瞅著我,“沒解,遠麒從來不做任何解藥。不過也沒差,我和以前沒什么區別,也就少了些顧忌罷了?!?/br>
    挑起眉,瞥他,“你干了什么?”少了顧忌?那和取掉了枷鎖的野獸有什么區別?遠麒那個笨蛋,亂下藥前也不看看藥效,現在好玩了,現在的翩鳳恐怕連我的話都不會理睬,這世上誰還能約束住他?

    “不需要我啊?!彼柤?,好無辜,“遠麒被他們處理掉了,老頭子正在頭疼誰來接替遠麒的職?!?/br>
    “近麟沒反應?”遠麒是近麟的同父同母的弟弟,不會是近麟親自下的手吧?

    他湊近,親親我的的唇,笑得壞壞的摟著我,“飛凰,你拿著這草,是想喂我吃么?”雙手忽然一緊,差點要勒斷我似的。

    皺了皺眉,抬手彈他的額,“你輕點!”

    他馬上松了手勁,低頭咬著我的領口,用舌頭去舔里面嫩嫩的肌膚,誘惑力十足的低道:“飛凰,我想進到你身體里面去,讓你含著我,咬著我,把我吸吮出來?!?/br>
    正式確定這個呆子腦袋是崩潰了。掂起花盆晃一晃,“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馬上把這東西塞到你嘴里?”

    他倏然抬起頭,認真的看了我半晌,才道:“你想讓我忘了你嗎?”

    “我想封住你的嘴?!卑姿谎?,推開他的手,自他膝上跳下來,“哪,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抬抬下巴示意底下的一圈混亂。

    他瞇了瞇眼,“這些是那些家伙的妻妾和侍衛,借來看看總可以吧?”

    皺皺鼻子,輕斥一聲,“你也看得過眼,男人?!?/br>
    他臉上帶著被我擰出來的一大塊紅,居然就這么拽拽的昂起頭,“我就是男人!”

    無語,其實好想一腳踹過去,不過看在他現在頭腦混亂的份上,算了。當務之急是找出遠麒的藥到底是怎么回事,翩鳳這個樣子實在無法稱為正常,說話顛三倒四的。

    懶得再理他,直接往外走去。

    “飛凰!”他追過來,拉住我的手,聲音里是不加掩飾的害怕。

    “……我去找遠麒的藥?!蔽铱炊疾豢此谎?,就這么牽著他出門去。

    翩鳳沒再說話,乖乖的被我一路牽到遠麒的宮殿,動作也很快速的和我一道閃開守衛的士兵,進入遠麒平日里調藥的內室。

    “你找那邊,把你那天被喂的藥找出來?!蔽抑笓],手里依舊拿著花盆。

    他朝我很可愛的一笑,開始翻箱倒柜。

    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尋找這一邊的書籍筆記,也許老頭子不介意多個瘋癲兒子,但我很介意會成為一個白癡孿生子的另一半??!不把翩鳳的神智先給打理清楚,我說什么話都沒用。

    找來找去,什么也沒找到,才才把一本書抓在手里,就聽見外頭傳來異樣的動靜。

    翩鳳眼一瞇,直接抱住我,往后一靠,躲入一排排的擺置藥品的柜子后面去。

    我們才躲入屋子的最里端,門口就悄然打開了,閃入兩個人影后,門板關掩,那兩人立刻纏在一起,抓緊時間的開始偷情。

    我一手花盆,一手書沉默……

    翩鳳兩只手摟著我沉默……

    那邊的兩位的糾纏透過數個柜子的縫隙滲透過來,衣衫半解之間已有了女人的嬌哼和男人的低喘,然后是清晰可辨的rou體撞擊。

    我無聊的才要打呵欠,張了一半的嘴突然的定住,然后緩慢的合上,慢慢低下頭,瞧著捧住我的rufang開始不安分揉弄的手。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后頸,很舒服,但很不合時機地點。后仰頭,用力撞去,得到腦后悶悶的低哼,還好外面那對噪音比較大,也比較投入自己事情的沒有注意到我們這個角落。

    “好狠?!濒骧P側頭含住我的耳垂咕噥,“你變成壞小孩了,飛凰?!?/br>
    歪過腦袋和枕在我肩膀上的他對望,輕輕玩出一個很媚惑的笑:“我喜歡床?!?/br>
    他眼睛一亮,快樂的笑起來,“好,那我把外面那兩宰了,我們就去找床?!?/br>
    微微笑彎了眼,用手肘朝后一頂。

    他連忙騰出手托住,嘻嘻一笑,“你還想干嗎?”伸舌舔過我的唇,“不要告訴我,你不想要,龍玄釋沒碰你吧?他不會在你心里有疙瘩的時候碰你的?!?/br>
    瞇上眼,冷冷瞪他。

    他也收了笑,俊美的面滿是冷然的瞪我。

    理都不理外面的情形,我勉強在他懷里轉身,仰頭與他對瞪,“說吧,你是要和我走,還是留下?”

    他咬牙切齒的惡狠狠瞪住我,沙啞著聲輕道:“你是要和我走,還是和龍玄釋走?”

    聳肩,我踮起腳,努力和高我大半頭的他比氣勢,“翩鳳,不要否認,你是喜歡他的?!奔热晃蚁矚g,沒道理他會討厭。這個家伙,根本就是無法接受喜歡我之外,還會喜歡上別人的事實吧?

    他嗤笑:“荒唐?!?/br>
    懶得甩他,“哦,明白了?!钡皖^扯下一片遺忘草,“那你就吃了吧?!?/br>
    他驀然瞇眼瞪我,“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冷笑,“我要的是我們三個人都過得快樂,如果無法得到這個結果,那么我什么也不要,你認為我敢不敢?”

    他的下頜抽緊又松開,緊緊閉上雙眼好一會兒,才偏開頭去,“我不吃,我跟你走?!币话褦堊∥?,他低頭埋入我肩窩里冷笑,“一個龍玄釋有什么可怕,就算我們三個在一起,他也不會貿然插入我們之中,誰叫愛上你的人是他?!?/br>
    這個惡劣的人!惹得我莫名其妙的想笑。

    用手里的書去敲他的頭,“找到你吃的藥,然后我們就走?!?/br>
    “為什么一定要找到藥?”他抬起腦袋看我。

    額頭頂住他的額頭,我輕輕道:“因為我不愿意有任何失去你的風險?!?/br>
    他安靜了,就這么在昏暗的光線中注視著我,薄唇動了動,“我愛你,飛凰?!?/br>
    彎唇一笑,“當我先負了你時,我沒有任何立場指責你的欺瞞?!辈豢此⑽⒆兞松哪?,我微笑,“如果無法保全,那么我會舍棄?!?/br>
    他忽然撇開了頭。

    外面的喘息和纏繞慢慢的到了尾聲,男人低聲誘哄著,女人細細調笑著,空氣里的味道因為是在密室而無法快速的散去,nongnong的,很難聞。

    我無趣的將下巴擱到翩鳳的肩膀上,等著他們快滾。

    然后,就在我又一個呵欠還沒打出來,門砰的被一腳踹開了。

    我和翩鳳在同一時間一驚,雙雙將頭扭過看向門那邊,那抹金黃尊貴的高大身影讓冷汗和顫抖瞬間籠罩住我與翩鳳。

    張了張嘴,我沒法出聲的只能又閉上,心里一寒:“完了?!?/br>
    腳步慢慢的踱入這寬敞但擁擠的密室,慎人的狂妄霸氣也充斥入內,簡直壓抑得人無法呼吸,那樣可怕的魄力,張揚著,叫囂著,將全天下都踩到腳底下,眾人不得不傾服的壓力。

    愣愣的,感覺到翩鳳用勁抱緊我,才發現我渾身都在哆嗦……

    撲通,先前外頭偷情的兩位腿軟跪了下去,男人畏懼的嗚咽道:“父親?!迸藙t已經癱軟趴倒在地,無法言語。

    低沉的聲若醇厚的酒,動聽又冷酷無情,“她是誰?”那金黃的身高健挺拔,負手而立的姿態頂天立地無人可摧。

    一個細細的侍衛聲道:“是前年招入的才人之一?!?/br>
    “一個小小的才人?”那冰冷的聲里是譏諷,“她就賜給你了?!钡?,那音里不再有任何起伏,“除了她以外,誅九族?!闭f罷,他轉個身,面對上一排排的柜子,冷冷道:“還不出來?”

    一大滴冷汗滑下臉頰,我仰頭看看翩鳳同樣慘白的俊臉,深深呼吸一口氣,推開翩鳳的手,僵硬的邁開步子,走出排排列列的柜子。瞟見那金黃的衣角,心一涼,整個人已不由自主的跪倒下去,“父親?!?/br>
    翩鳳跟隨著跪在我身邊,“父親?!?/br>
    錚的一聲!是劍的出鞘。

    大滴大滴的汗墜落在翩鳳身前的地面,我斜眼瞪著那些濡濕的痕跡,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心里發毛的時候多少安慰一下自己,恩,這個時候不管翩鳳的藥性有沒有起作用,他都是個很聽話的孩子的。

    渾厚的嗓音輕輕的,似夜里柔和的風,“飛凰,我給過你機會了?!?/br>
    下意識的想握拳,才看到手里還有一本書和個花盆。抿了抿嘴,“是?!?/br>
    鋒利的刃輕盈的放置在我的耳邊,停了停,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手里的花盆,“一株小小的遺忘,又能改變什么呢?”那話,幾乎是嘲弄的了,接著,亮光一閃。

    我猛一抬眼,就在利劍朝我的頸項劃過的剎那,順著劍身往上一提身子,不管那白刃咬入肌膚多深,甩掉書的手,已經擒拿向握劍的大手。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翩鳳就在一個時間內攻向站立在我面前的他,雙手企圖捉住他另一只手往那一邊扯開好帶走我頸邊的劍身。

    深沉的黑眸若深不見底的寒潭,是那樣的無情又冰冷,對于我們的動作,他只是輕微的一個側身推手,將翩鳳嘭的一掌拍出去后,手腕一翻,便握住了我的喉嚨,眼都不眨的直接使力。

    空氣被阻隔在喉嚨,我搗住嘴,死咬住牙,硬是不讓自己張嘴喘息求饒。

    “不要!父親!”翩鳳掙扎著爬起身,也不管嘔個不停的血,驚恐的跪爬過來,抱住捏住我的男人的腿,“求求您,父親,不要!”

    冷峻的男人垂下長睫看看腿邊的翩鳳,再看向我,微微歪了歪頭,“你毀了我的繼承人,飛凰,一死不足以抵惜?!?/br>
    咽喉被用力掐住,我仰高頭,瞇眼瞪著他,緊緊捂住嘴,就是不求饒。

    翩鳳狂吼起來,“不要!父親,飛凰是您唯一的女兒??!父親!”他試圖搖晃他,卻根本不能讓他動搖分毫。

    漆黑的眼是那樣的深邃,深邃得若可怕的黑洞,無情無義,“遺忘草,你是想給朕吃?好大的膽子呵?!?/br>
    胸口快要爆炸了,灼燒的火辣辣在飛竄,我努力保持清醒,卻越來越困難,耳朵也開始嗡嗡響起來。

    翩鳳凄厲的聲音幾近瘋狂,他失控的站起身,踉蹌著邊嘔著血,邊抱住頭痛苦的大喊:“你殺了她,那你也殺了我得了!為什么我要這個天下?為什么我要你的位置?我想要的只有飛凰,如果失去了她,我活著有什么意義?”

    他一言不發,冷冷的注視著幾乎要瘋狂的翩鳳很久很久。

    就在我快昏迷的剎那,喉嚨突然一松,整個人被丟到一邊的地上。

    翩鳳撲過來,扯開我用力得幾乎僵硬的搗住嘴的手,掰開我的嘴,將空氣和他的血灌進來,“飛凰,飛凰!”

    好一會兒,我才恢復知覺的在翩鳳懷里劇烈咳嗽出聲,手里還是拿著那個花盆,小小的紫草居然一點不受影響的還巴在里面。

    “瞧瞧你們兩個?!北涞某芭谖覀兊念^頂響起,“是如此的狼狽?!?/br>
    那金黃的身影昂然離去,帶走全然的可怕魄力,留下一室的清冷。

    翩鳳攬著我,緊緊的攬著我,他全身都在發抖,就像穿著單衣又沒帶傘的在寒冬剛經歷了一場暴風雪。

    無力的咳嗽著,咳得喉嚨都痛了,半晌,才慢慢歇過氣來,嘗著嘴里翩鳳的血的滋味,看著自己的手在哆嗦,感覺著抱著我的翩鳳是如此的戰栗,微微的笑了,“翩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呢?”連聲音都帶著顫呀……

    他苦澀的笑了,“我還能想要什么呢?飛凰,至始至終,我最想要的只有你?!?/br>
    “你的傷重么?”我輕輕摸了摸他的胸口,至少斷了兩根肋骨吧?

    他答非所問道:“活著比什么都好?!?/br>
    冬笙很快的趕來將我們攙扶起來,然后帶著父親密令的侍衛也來了,宣讀了父親再也不想見到我們的函文,要我們即刻滾離這里,永不得再踏入任何一步。

    小小的馬車,載著重傷的翩鳳和我,由冬笙一個人駕駛著,在這寂靜的夜,悄悄的離開了這自幼便纏繞著我們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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