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小心!”都春嚇得肝都顫了,搶在寧念明身子軟倒之前跨到他前方。 寧念明重重地靠在了都春胸膛,由于沖擊力太大,他被帶得撞到了門,欄桿發出吱呀聲響。 出乎都春的意料,大門竟然沒有上鎖,他和寧念明因為慣性,雙雙撲到了地上。 都春尾椎摔得生疼,卻還不忘去查看寧念明有沒有出意外。 手剛碰到寧念明后腦勺的傷疤,他就聽身邊傳來了一聲哭喊。 是個脆生生的年輕女音。 卻帶著哭腔:“回來了!你們終于……嗚嗚嗚……終于回來了!” 都春:“?” 夕陽余暉照下,暖橘色的光中,他看清那是個瘦削的女孩。 白衣白裙小白鞋,黑長直公主切,齊劉海上罩著白色絲絨發箍,劉海下方是細膩白凈的臉。 然而和純凈氣質截然不同的是,她此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作勢就要往都春懷里滾,動作之間發箍還不小心勾到了寧念明的t恤。 “我好想你……”她如泣如訴。 都春伸出爾康手,一臉正氣地將女孩推開。他滿頭問號,指指女孩,又指指自己:“你,想我?” “怎么又是個姑娘?”寧念明故意加重了“又”字的語氣。 空氣中回蕩著不存在的酸味,都春現在只恨寧念明是盲人,看不見自己臉上寫著的“爺很高貴,女人沒有機會”的一行大字。 寧念明轉過頭,表情怪異又警惕,他問女孩:“你和都春什么關系?” “我?應該和她有關系?”都春都懵了。 女孩止住哭泣,淺淺打了兩個哭嗝之后,抓住都春的雙肩瘋狂搖動,脫口而出道:“花……花哥哥,你不記得了我嗎?” 她眼珠在眼眶中轉了兩圈,誠摯道:“小花哥哥,我是你meimei??!” 都春此時就是很想說一句“你妹啊”。 這世上誰都有可能有meimei,偏他一屆孤家寡人的花神不可能有。 都春腦仁兒快被他搖散了,剛準備問問這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靈識中突然間斷飄來的聲音。 【見過……花神……店……店中……久遠……白百合……】 聲音微弱,至最后歸于寂靜。 都春很快意識到,這女孩在用傳音靈術! 百合花! 哪兒來的花木靈? 投胎還是化形? 怎么說話還斷斷續續的,傳音靈術如此簡單,竟然也能練成個大結巴。 都春槽多無口,準備和百城君提議一下,人間還有托福雅思gre呢,仙界干脆也搞個靈術四六級,讓大家卷起來。 他凝神屏息,想要催動靈識問一問,卻發現自己的傳音靈術似乎也不太好用。 都春大驚——原來并不是對方的傳音術修習不精。 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你還有meimei?她怎么知道花店的?”寧念明吃力地撐起盲杖,站了起來,沒好氣地道,“都春,我看你不該叫都春,該叫段譽,叫賈寶玉?!?/br> 都春張口結舌。 不知道這株小百合來找自己所謂何事,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他忍不住感嘆自己來此番化形來人間,只是想和寧念明好好談一場戀愛,若是有幸能和小寧共度今生,就再好不過。 哪能想到甜甜的戀愛沒體會多久,三天兩頭遇到些離奇之事,七夕過成了中元節,愛情電影直接跑偏成了靈異鬼片。 ……當初百城君說覺曉花店犯了煞氣,或許是真的。 都春起身扶額,正思忖著如何回答才能壓住寧念明的醋意,卻聽女孩自然地接了下去:“我叫白皚皚,‘白雪皚皚’去掉‘雪’字,我爸媽和都哥的爸媽是一個村子的,我們自小一起長大?!?/br> 寧念明“啪”地把盲杖扔在地上,冷冷道:“喲,還是青梅竹馬呢!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免得打擾你們互訴衷腸???” 都春汗都下來了,心道,一個真敢演,一個真敢信。 這小百合怕不是混知乎的吧,編故事的能力一流。 不過話說回來,百合花香馥郁,性情活潑熱烈,白皚皚的確很有百合的樣子。 “沒有沒有,”白皚皚撣著白裙上的灰塵,“小寧先生,您別誤會,我不喜歡花……都哥?!?/br> 寧·盲生·念明很快察覺了她話語中的華點:“你怎么知道我姓寧?” 白皚皚對答如流:“都哥跟我說過,他在覺曉花店打工,老板姓寧?!?/br> 寧念明隨即發現了更大的不對勁:“你叫他……花?” 白皚皚略帶抱歉地看了一眼都春,道:“都哥在村里的小名就叫小花,都小花?!?/br> 都春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嘴角分分鐘要抽筋。 “噗,”寧念明原本正在氣頭上,聽聞此名沒繃住,“都小花?” 白皚皚信口道:“這是我們鄉下的習俗,男生起女名,保平安保富貴。而且都哥本就生得英俊又富貴,是我們全村、不對,是我們鎮上的一枝花,叫小花也合適?!?/br> 都春:“……現在說我好話,是不是晚了?” 什么叫先抑后揚,打一棒子給一甜棗??! 聽白皚皚夸都春的顏值,寧念明開心又不開心,說話愈發直白:“你真的不喜歡他?” 似乎是感知到危險氣息,白皚皚一凜,隨后露出了會心的笑,手掌上舉至額邊:“真的,我發誓。而且我看出來了,您和小花哥哥才是一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