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之上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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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e。 “好久不見,剛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沒想到還真是你?!?nbsp;louise上下打量著她, “你竟然又回來了?” 看到louise,時之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要不是他忽然沖出來攔車,自己不至于口出惡言,蘇域也就不會看到自己最惡劣的一面。 時之湄現在懶得理他,繞過louise徑直往酒吧走去。 “讓我猜猜?!?nbsp;louise緊跟上來, “你回來之前一定跟那個人提了分手?!?/br> 時之湄轉身,不耐煩地看著他, “這管你什么事?” “被我猜中了?!?nbsp;louise得意地笑了起來, “虧我當初還特意過去提醒他,那個人竟然不領情,說他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結果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真是活該?!?/br> 時之湄瞬間好似被雷擊中,, “你說什么?” “我已經說完了?!?nbsp;louise揚唇笑了下,轉身走向自己的伙伴, “剩下的你自己想吧?!?/br> 時之湄追過去,問: “你去找過蘇域?” louise沉默不答。 時之湄換了一種問法, “你需要多少錢?” louise想了想,報出一個數字。 時之湄拿出手機給他轉過去。 louise這才松口, “那天我們見面以后,我單獨去找了他一次?!?/br> “你跟他說了什么?” “還能有什么?無非是你當初對我怎么怎么好,之后又對我怎么怎么壞,讓他引以為戒?!?/br> 時之湄忍住瞪他的沖動,問: “他有什么反應嗎?” “他沒有反應,還說我這樣詆毀前任很不對,然后他說他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nbsp;louise忍不住輕嗤, “特別好笑的一個人?!?/br> 時之湄呵斥, “不準你這么說他?!?/br> louise悻悻地閉嘴。 轉身重新走向酒吧,短短一段路,時之湄回憶起許多細節。 蘇域開完會回酒店找她,問她是怎么回事,自己用不要把時間浪費在不開心的事情上當借口,企圖搪塞過去,蘇域表達不同意見,自己還發了脾氣。 越想越覺得不合理,他剛在背后給自己收拾完爛攤子,想要一個解釋,等來的卻是搪塞和生氣。 任誰都會產生分手的想法吧? 但蘇域卻對自己越來越好,究竟為了什么呢? 瞥見時之湄的身影,譚菁菁跟身邊人停下交談,朝她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喲,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吧,竟然能跟時大小姐在工作日喝上一杯?!?/br> 時之湄坐下,面無表情地問: “酒呢?” 譚菁菁跟魏真交換了個眼神,拿起酒瓶將她面前的杯子倒滿, “行,今晚您敞開了喝?!?/br> 時之湄仰頭,一飲而盡。 這時臺上換了人,新來的歌手一上來就撕扯著衣服唱搖滾,瞬間點燃了整個場子。 音樂震得耳膜嗡嗡作響。 時之湄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頭也不抬,一杯接一杯喝。 譚菁菁拍了下魏真,小聲問: “她最近出什么事了嗎?” “不知道?!蔽赫嫫财沧?, “她回國以后一直都怪怪的?!?/br> 譚菁菁點頭附和, “也是?!?/br> 時之湄下班后直接來了酒吧,沒有吃晚飯,酒喝得又急。 幾杯下肚,胃里像火燒一般難受。 她支撐不住,捂著嘴跑向洗手間。 吐了個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平復下去,她搖搖晃晃地走到洗手臺旁,掬了把涼水拍打自己的臉。 瞬間清醒過來。 酒精加速了血液循環,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 時之湄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晚上十點半。 在心里粗略地算了下時差,國內還沒到23號,還來得及。 轉了個身的功夫,她又意識到即使馬上就能飛,也要十幾個小時才能到。 不一定能趕上。 就算趕上了回去干什么呢? 給蘇域過生日嗎? 去的話要用什么身份呢? 好似瞬間被抽走所有力氣,時之湄緩慢蹲下///身。 剛才好不容易用酒精壓下去的苦澀情緒慢慢從喉嚨爬上來。 她之前跟蘇域承諾過兩次要給他過生日。 雖然第一次說是為了哄他開心,但第二次是發自內心的。 當時她剛過完生日,被蘇域感動得不行,自然而然地想要回報他。 可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自己都沒有兌現過。 忽然響起一陣咚咚的敲門聲。 外面傳來魏真關切的聲音, “小湄,你在里面嗎?” 時之湄深吸一口氣,說: “我在?!?/br> “你還好吧?” “我沒事?!?/br> 時之湄打開門鎖讓她進來。 “怎么蹲在地上啊?”魏真大驚,伸手要扶她起來, “頭暈嗎?哪里不舒服?” 時之湄抬起頭,神情茫然地問: “真真,我是不是很壞啊?” “啊?” “我很壞吧?!?/br> 魏真以為她喝多了,捧起她的臉。開玩笑般地哄著, “我們小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br> 時之湄搖頭,哽咽著反省自己, “我嘴里沒有真話,只會說好聽的哄人,卻沒有一次算數?!?/br> 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她,魏真愣在原地,只能干巴巴地勸說: “小湄,你別這樣……” 魏真手足無措的表情讓時之湄清醒了些。 自己真是喝多了。 竟然會跟魏真訴苦。 她們只是偶爾聚在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平日見面看到的都是彼此光鮮亮麗的模樣,哪里知道怎么安慰呢? 時之湄穩穩心神,噗嗤一聲笑開, “怎么樣?嚇到了吧?” “哇靠你現在演技見長啊?!蔽赫骟@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趕緊收拾好出來喝酒?!?/br> “我不喝了?!?/br> 時之湄重新站到,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和裙子。 “明天還要上班呢?!?/br> “也是,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蔽赫嬗謫?, “我幫你叫個車?” 時之湄說: “不用,司機在外面等我?!?/br> 魏真仍堅持將時之湄送到酒店門口,看著她坐上車,才安心回到卡座上繼續喝酒。 時之湄回家后卻徹底失眠了。 其實分手以后,她的睡眠質量便直線下滑,每天都輾轉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但這一晚,到了凌晨四點,她仍舊睡意全無。 明明累得不行,但閉上眼,腦海里總是自動播放那些她難以舍棄的過去。 可現在有什么意義呢? 容忱說的那些好,她早就知道,而louise說的那些,她剛剛才知道。 但本質上沒有區別。 都已經過去。 這樣想著,時之湄卻煩躁到幾乎要崩潰。 她翻身坐起,走進衣帽間里,在衣櫥底層翻出蘇域的襯衣。 幸好出國時猶豫好半天,還是帶上了。 當時她就知道有朝一日,肯定能派上用場。 時之湄抱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展平,然后躺了上去。 感覺好似回到蘇域的懷里,空蕩蕩的身體被一點點填滿。 曾經,她在這個懷抱里,不需要維持光鮮,不需要掩飾情緒,更不需要隱藏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