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還有良心”程恒看著乖乖等他的關一哖，氣兒都順了不少。

    “給你介紹一人，左立”

    待關一哖兩人點過頭，“我老板”，程恒用胳膊肘懟了懟左立，讓他停止他這兩個人有一腿的想法，“這我好哥們，剪輯技術很厲害”

    關一哖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她左看右看，覺得這個人眼熟的很，跟程恒對視一眼，程恒了然，笑著說，“他今天cos的是女槍”，一個游戲人物，還是大波波，關一哖倒是想起來了，下午給李夢拍照的時候他還擺了很讓人印象深刻的姿勢，眼神不受控制的朝左立胸前看去，這....這咋塞進去的。

    關一哖訂了餐廳，拉著他倆去吃飯，關一哖問著關于漫展和他們做coser的問題，程恒和左立負責給他答疑解惑，叁個人一路閑聊著。

    左立也是剛大學畢業不久，原是在杭州做美工，兼職剪輯，也算是他把程恒帶進這個圈子的，關一哖不知道把這人介紹給她干嘛，難不成程恒不想干了？

    “我想著，你之前不是說想做帶貨，把拍攝和剪輯的視頻交給他，我跟著你學帶貨運營”，上了菜，程恒開著瓶酒放到關一哖面前說。

    左立倒是沒什么壓力，之前聽程恒說過加入組織的事情，他比關一哖大好幾歲，覺得他倆像是在過家家。

    關一哖想了想，年后要做的事情確實很多，有程恒盯著是好事，也總比培養出人另起爐灶賣了她強，“我把雅文推給你，我們公司人事，薪酬這塊你們可以去溝通”

    事情確定好，程恒吆喝著舉杯慶祝，叁個人杯子湊在一起，程恒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都是酒量不錯的年輕人，聊東扯西談天說地，叁兩箱啤酒喝完，關一哖也沒法開車了，左立打車先走了，關一哖和程恒的酒店離的不遠，走路也就回去了，明天睡醒了再來開車。

    海邊的步行棧道，關一哖把鞋脫下來拿在手里，倚在扶手上，吹著海風散散酒氣，曲徑通幽的棧道，伴著月色和海浪，站著的俊男靚女，任誰路過都會覺得風景如畫。

    程恒背靠著扶手，點了根煙，還是把心里擠壓了很久的話問了出來，“你跟町晟言...什么時候開始的？”

    關一哖笑笑，“開始什么？”

    “得了，別裝蒜，他那人我還不知道”

    “就那么開始的唄”，關一哖聳聳肩，難不成還給你講講細節？

    借著酒勁，程恒摩挲著鼻下，帶著他從未有過的忐忑，“如果我沒有和時間在一起...我們..不是，我還有機會嗎？”

    關一哖白了他一眼，程恒看著她這幅不正經的樣子，癟了癟嘴，“你認真點好不好！”

    “你為什么和時間在一起？”說真的，她真挺好奇這個問題的。

    白月光的答案怎么回答都顯的俗氣，程恒索性編個理由，“我的志向是讓天下美女都能感受哥的溫柔”

    “戚，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走了！”

    關一哖就是這樣，對于不想回答的問題，從來都不是敷衍，那是能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不能轉移話題就硬轉移話題，不給對方找補的機會。

    回到酒店關一哖才發現手機沒電關機了，開機后看到町晟言兩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在忙么，下方是未接通的視頻電話。

    下午的時候關一哖給他拍了漫展買的東西，順便問了他一嘴喜歡什么給他帶，然后就沒回消息了。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時候抓心撓肝，恨不得把對方扒個遍，迫切的想要融入對方的生活，在一起深入了解之后才發現自己跟對方那些所謂的契合多是表象，無法接受那個更真實的對方，索性留下一句“我們不合適”來給這份經歷劃上句號。

    關一哖第一次遇見町晟言的時候就是，忘記了怎么開始，只記得當初的自己一腔熱血，一天恨不得發八百條消息，吃個麻辣燙都要說出花樣。

    如今倒是反著來，變成了她冷漠，町晟言主動了，只是不知道，結果是否還是一樣。

    關一哖沒告訴他她是和程恒一起出來的，只道這星期有。手正在打字，聊天框上方彈出雅文的消息，吃飯的時候跟她說了情況，這會兒她跟左立溝通的差不多，來給她匯報情況。

    2月初左立就可以入職，底薪跟程恒一樣，只是他要求他的個人賬號不掛靠公司，關一哖同意了。

    回完雅文的消息，關一哖翻看著手機里的其他消息，晚間穆子嘉、劉宇、李夢都給她發了消息，還有很多條好友申請，沾到枕頭的眼睛逐漸沉重，消息在夢里都被意念回復了。

    .

    左右町晟言等不到關一哖的消息，程恒也不在，他洗完澡躺下刷朋友圈，那張歡迎新成員的朋友圈讓他原本就沒有輕松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舉杯的關一哖只露了半張手，可那上面的戒指町晟言再熟悉不過。

    不是說有事，就是和程恒在一起喝酒是么？

    十一點半，關一哖還沒有回消息，是怕他打擾么？

    町晟言控制住胡思亂想的自己，調整好呼吸，按在視頻電話手又退縮了。

    如果她真的有事呢？他會不會真的，會打擾她。

    先愛的人總是卑微的。

    除了關一哖。

    她是驕傲的，不允許自己在一段明知不可能的感情中投入太多精力。在遇到枂艾硌之前，她信奉用下一段感情可以撫平上一段感情帶來的不快，如果不能，一定是找的那個人不行。

    她也只允許枂艾硌做那個特殊的，畢竟現在還沒遇到他，不能苦了自己，不是嗎？

    一夜好夢。

    醒過來看著手機里那還掛著的消息通知，關一哖睜開還沒有適應陽光的眼睛。

    穆子嘉跟他說商業街的裝修因為有些地方當初設計公司沒有測量好，現在需要修改。

    李夢是問她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喝酒，夏夜也去，還帶了個壞笑。

    劉宇則是例行一問她還不回不回宿舍。

    關一哖爬起來，看著和町晟言對話框里那未發出的文字，  帶點心虛的撥了電話回去。

    沒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