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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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明的,情疏跡遠的留芳,指引著我進入凡塵。 指引著我于陰慘慘地獄之中睜開雙眼, 靜默地呼喚著我新生。 生于你投向茫茫紅塵的第一眼, 是你點睛我的靈魂。 明韞冰閉了閉眼,任梁陳越過他的耳際,在右耳的紅痣上輕觸。如此溫柔,就像從前。 “你穿紅好美,”梁陳喃喃,像巫語,讓人心尖發麻。 “那是什么意思?”他問那個幻夢,“你早就是我的,是不是?!?/br> “……”明韞冰閉了閉眼,手指抓著他的肩膀狠狠一推,兩人滾入床帳,紗隔出一片隱秘,隔開了風雨。 梁陳撞在床頭,被明韞冰騎上來,在珠簾碰出的清響里看見他眼底刮起風暴似的欲。 荊棘嗖的伸出,把梁陳三兩下扒了個“赤條條來去”,因為刺收斂不全刮出了很細的傷口,出了一層很淺的血。是心上的繭綻開了。 明韞冰在他唇角咬了一下,青筋凸起的手穩準狠地握住他,舌尖粗暴地頂進他的牙關,同時曲膝移位,把他往自己身下送。 梁陳的手臂肌rou頓時繃緊,硬的指甲都難以嵌進,明韞冰被他扭住了手腕,力道之大掐得他手臂上的血管都發麻。 梁陳呼吸極重,天旋地轉,看見明韞冰的大腿緊繃著,好像紋理分明的冷玉,可微藍的血管又幾乎要噬出,吸魂奪魄似的妖異。 他很躁動,然而倉促間什么也沒有,龍門不是那么好躍的,咫尺的氣息多少有些急促的暴躁,吻他說:“你壞了?!?/br> 梁陳沒聽懂,但被他那手出神入化的“對不準”手藝弄崩潰了,猛然一扯把他反壓在身下。 他心跳劇烈得就像個活人。 明韞冰眼睫上下一翻,就能把梁陳這具殼子絞成齏粉。 “怎么???”他抓著梁陳的下巴,用那種要卸骨頭的力氣,把他猛地拉下來,“又要講演?又要祭天?還是要沐???或焚香?沒時間了圣人——” 梁陳一偏頭,惡狠狠地親下去,混亂間根本分不清你我,有一瞬間明韞冰還以為他想起來了一切。但很快知道那是錯覺,因為梁陳沒有打算做到底,他的手掐在明韞冰大腿外側。 呼吸就像刺青用的刀,在皮膚上刻下一個個艷麗的疤痕,要再下一次決心,才能洗去。 梁陳就跟餓了許久的困獸一朝出籠,幾乎要把明韞冰這塊骨頭嚼碎,可偏偏激烈間又記得留有一線,甚至在即將咬傷他的前一刻停了下來,轉而用舌尖去頂上顎。 明韞冰覺得可笑,可惜他那種非常有嘲諷力的笑聲沒能傳出來刺激一下梁陳,親密間他只能壓抑喉嚨里的低喘。 他渾身冷下來,又迅速變熱,有點像得病,有點像瘋了。他知道梁陳也是一樣。 這時也許是激動太過,陰差陽錯間梁陳勾起了攝魂,頓時記憶穿風涉雪趕來,在明韞冰腦門上猝不及防地敲了一下—— 過往的情熱就此亮了爪牙,在腦海里重重擦過,伴著與魂契的催化,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他下巴立刻繃緊,短促地叫了一聲,又迅速掐停。 梁陳的嘴唇卻在他后頸上擦過,與記憶完整地重合,他問:“這是我嗎?”聲音非常低啞。著魔一般。 ——所謂“攝魂”,其實就是攻心。與魂契并不能讓兩人時時刻刻都讀對方的心,沒隱私,太累。 它排第一的作用,其實還是契約:契定兩個靈魂的婚約后,永不更改。 它的各種副作用,什么攝魂,無欺……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防止誤會變心。其實對鬼族來說,變心的概率微乎其微,只存在不動心。但這個契約不小心聯系起了一神一鬼之后,為了天長地久,他們倆就討論著定了幾個小術法。 上神先是把原先與魂契的yin邪之氣清走了,發現它的契定之力很深后,就想為己所用,作為正式一點的婚約。跟鬼帝一說,沒遭到拒絕——兩人對彼此懸殊的性情認知都很清晰。 攝魂其實就是一個心軟的作弊小道具,可以在明韞冰毒舌自我、或者上神又食言回家的時候,頃刻化解對方的怒火。 原理是明韞冰提出來的——復現感覺,就像突然吃了一口齁過頭的糖,保證再也不生氣了。 上神當時看了這冷冰冰的色鬼一眼,很好脾氣地答應了。 后來明韞冰拿這個調戲過他無數次,直到兩人分開……再見之時。梁陳眼里浮現出刺眼的陌生,他才把這顆蜜糖變成了試探性的解藥。 解藥沒用。你仍然一無所知地長夢不醒。 但攝魂終于反噬過來了,給了他一個遲到千年的,痛苦又甜蜜的反擊。 不知有意無意,梁陳把流渡的一段纏綿攝了過來,讓當時神明的侵略充斥著他的精神,但與此同時,不著寸縷的身體卻被他擁抱著、掌控著、占有著。 這樣密不透風的侵占與真刀實槍也沒什么區別了,明韞冰渾身都劇烈地哆嗦起來,抓著他手腕的力氣之大,指節泛白。但他卻推不開那只手。 他一口咬住梁陳的手指,在床板劇烈的搖撼中被他從頭到腳、從身到心地徹底占有,咬在頜骨右側。 那一瞬仿佛他變成了一劑解毒的藥,禁錮還是沉毒都就此消散,陰霾痛苦離別,仿佛只是一場夢醒就忘的作繭自縛。 一種極其錯亂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明韞冰的獠牙磕破了梁陳的指節,那應該是很疼的,他嘗到了梁陳的血。然而梁陳卻沒有縮手,一面吻著他的肩膀,一面強硬地把指頭塞進去,端著那兩顆獠牙摩挲,像將軍摩挲一把殺人飲血的利刃。微熱的血混著流利的光強迫他把獠牙收了回去,明韞冰渾身顫抖著,很想一口把他吞進靈魂里,或者把自己剪碎了塞進他的骨骼。